霍南槿看着花昔糯眉眼彎彎,帶着感激之色,神色微動。
不由得想到了那天晚上她冷靜冷酷的樣子。
霍南槿清冷如畫的眼中掠過一絲細碎的瀲灩幽光,明滅深邃。
那個陳家少爺陳健哎吆着被他身邊的小廝攙扶着走了。
現場也安靜了下來。
事情解決了,花寒茂和花寒彬也鬆了口氣,拱手給霍南槿和林白蘇行禮。
“多謝兩位公子幫忙解圍!”
霍南槿自始至終都是清冷的神色,不過花寒茂和花寒彬行禮表示感謝,他也微微點了點頭,“舉手之勞!”
林白蘇桃花眼笑着道:“對啊,湊巧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瞧着陳家的樣子應該犯了事,既然被查封了,陳家涉事的人也都會被抓進去,他們也沒法找你們麻煩了。”
“你們安心擺攤賣包子就行,若是有事可以去杏林館找人幫忙,我會交代好。”
林白蘇說完這番話,都愣了一下。
他什麼時候也這麼熱心腸了。
不過看着那麼漂亮可愛妹妹的面子上,他就幫人幫到底。
當然其實他也明白,這是小侯爺的意思。
沒看小侯爺對這一家人另眼相看嗎?
明明他們船上都準備好了食物,也不會缺食物。
碼頭這邊也有各色美食,他偏偏來買這邊的包子,還一買就一千個。
顯然是要幫這一家的意思。
還要親自在這裡等。
種種跡象都不尋常。
林白蘇跟在小侯爺身邊那麼多年,跟小侯爺也都熟識了,可從未見小侯爺這個樣子。
難道小侯爺之前跟他們認識?
可看着不像。
他們說話的時候都一副陌生的樣子。
林白蘇覺得他一定多想了。
小侯爺日理萬機,那麼忙,怎麼可能跟寒門之人認識,而且還是以打魚爲生的這麼一家子。
花寒彬聽着林白蘇的話,都驚訝了起來,“你……你們是杏林館的人嗎?”
林白蘇主動解釋道:“我是杏林館的少東家。”
花寒彬心中感激:“之前多虧杏林館的林大夫,我爹才能好起來,林大夫人很好。”
林白蘇道:“那是,我們杏林館要求大夫都要有醫德有仁心,這是我們杏林館立館的規矩……”
林白蘇滔滔不絕地還要繼續說,霍南槿低聲道:“該走了!”
林白蘇這纔打住要繼續說下去的話。
花昔糯他們也將做好的包子遞給了兩個人。
花寒茂和花寒彬更是連連表示感謝。
待他們人走了,花昔糯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
她還是去陳家那邊看一看爲好。
“妹妹,你要去哪裡?”
“大哥二哥,我想去陳家住宅那邊看一看到底怎麼回事?”
花寒茂嚴肅道:“你還小,怎能去那麼危險的地方,陳家既然被查封了,那邊一定很混亂。”
花寒茂一心想着護着妹妹,自然不放心妹妹一個人跑去那邊看。
花寒彬其實也想看一看,剛剛得知陳家出事,看着陳少被揍成那樣,他心裡就痛快解氣。
之前每次想到陳健找人打了爹,廢了爹的手,他就一肚子火氣。
可之前爹孃也交代過,他們人微言輕,更是沒權沒勢,要想一下子好好生活,就暫時忍下這口氣別去以卵擊石。
是啊,這個道理他們懂,可心裡就是憋悶的難受。
之前他就想着一定要努力變強,現在還小,總有機會報仇的。
哪想到都沒用他報仇,陳家就變成這樣了。
其實花寒彬也心癢癢想去看看,看看陳家被查封的樣子,看看那樣囂張的陳家如何落魄狼狽的樣子。
“大哥,要不我陪着妹妹去?”
花寒彬試探的問着。
花寒茂蹙眉,輕輕拍了一下自己弟弟的頭,不贊同的道:“胡鬧,那邊一定很混亂,官衙的人應該也在那邊,你們還小,要是不小心被衝撞了怎麼辦?”
花寒茂其實也想去,只是理智讓他忍耐住了。
他們上了碼頭上後,爹孃就划船進了河裡面,爹要趁着這個機會再多打撈一些魚。
這會也不怕打撈的魚小了,小魚也可以做魚肉包子。
尤其如今賺了銀子,全家做事更有幹勁。
就連他們爹臉上都露出了輕鬆的笑容。
之前爹看似什麼都沒發生,但眉心總是帶着一絲憂愁,眉心總是皺着。
他們都想幫爹撫平那抹愁緒。
花寒茂心裡不是不難受的,只是他是大哥,慣會隱忍。
他要穩重一些,才能更好的照顧弟弟妹妹。
當然,如今其實也是妹妹幫着家裡賺銀子。
花昔糯道:“大哥,我們就悄悄的在遠處看看,不靠近那邊。”
“反正爹孃打魚一時半會也不會來到岸邊,我們在這裡待着也無聊。”
花昔糯眨巴着大眼睛,輕輕扯着花寒茂的衣袖,撒嬌道:“好不好啊,大哥!”
看着妹妹期待的眼神,花寒茂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那好,但你們一定不要靠太近,別被人踩着衝撞着。”
花寒茂如今十二歲,其實個頭就挺高了,小時候在村子裡也學了點拳腳功夫,也能稍微護着點弟弟妹妹。
所以兄妹三個人商量着去陳家宅子那邊看看。
待他們過去的時候,那邊都圍滿了人。
大家都在討論着陳家。
“陳家如今被查封了,簡直大快人心。”
“可不是,以前陳家可欺負人了,仗勢欺人,打死過不少人。”
“陳家涉事的人都被抓了進去,整個宅子包括店鋪都被查封了,就算是活着幾個女眷也沒地方住,也都跟平民一樣。”
“那陳家陳少陳健害死過不少人,如今官衙找他,他是要被砍頭的。”
“也不知道是陳家得罪了什麼人,讓上面的管那麼嚴。”
“聽說是上面的官員親自下的命令,也蒐集了足夠的證據,所以陳家翻不出什麼風浪來。”
圍觀的衆人討論着,有人拿着臭雞蛋爛菜葉子朝着陳家被抓的那些人打過去。
都在唾罵陳家那些人。
可謂是引起了衆怒。
花昔糯七歲,長得小,看不清裡面。
她在想,翻到那邊的牆上。
就在這時候,花寒茂也意識到這個問題,他毫不猶豫地蹲下身,道:“妹妹,你到我肩膀上,我扛着你,你就能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