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響起狗吠,有醉漢搖搖晃晃的走進巷口,哼着小曲,從他們中間穿過。
是的。
兩人刻意保持的距離很適合發展革命友誼。醉漢走過去,又眯縫着醉眼扭頭打量深夜中踽踽行走的男女。
他伸出手指:“喲。。小兩口吵架。。。。啦。。。。。哈哈。。。。和我。。。。和我老婆一樣。。。嗯。。。哈哈。。她回孃家啦。。。我。。。我自由了。”
順心認得他,房東家的親戚,也住在這附近的民房。他的人不正幹,喜歡賭博,整日裡和老婆吵架。看來,他今晚又在借酒澆愁。
總被人誤會是兩口子,順心也覺得不大好意思。她摸摸頭髮,笑着說:“陸團長,你別在意啊,他喝醉了,說醉話!”
“我知道。”
以爲他不會回答,可是言簡意賅的三個字卻讓順心反應慢了半拍。等她趕上那抹身影,恰好看到陸向冬微微翹起的脣角。
心情忽然變得晴朗,順心爲她能給陸向冬帶來一縷歡樂欣喜不已。多少人做不到的事情,她做到了。就像田政委說的,順心同志啊,我代表英雄團全體指戰員感謝你啊!
他的感謝滿含深意。因爲不是每個官兵都能有幸看到他們的冰山團長肯屈身爲一個漂亮女孩用雞蛋敷臉。連他自己聞訊趕來的時候,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是真實的。
田政委偷偷說:“順心同志啊,我可把向冬交給你了。”
解釋,還是沉默。順心選擇了後者。
因爲,她順應了她的心。
她,喜歡陸向冬。
拐彎後一幢亮着燈的民宅出現在眼前,順心笑着說:“陸團長,我到了。”
他頓住腳步,停下來。
兩人之間有短暫的沉默。
他忽然說:“今天的事,委屈你了。”
順心愣了愣,才明白他的意思。她踢着腳邊的臺階,笑笑:“沒關係。我答應過你,一定會做到的。”
陸向冬沒再說什麼,他擡起手,向她揮了揮,背身走遠。
順心目送英挺的身影消逝在拐角,才甩着溼掉的皮鞋,咯吱咯吱走進租住房。。
回程的路上,陸向冬接到了母親的電話。
“向冬,媽媽明天下午要去B市,你來軍用機場接一下。”命令的口吻,適合安眠的深夜,這一通來電讓陸向冬嗅到了一絲不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