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常青回家,趙凡塵在最近的一段時間裡,讓常青在家陪自己的父母,在門口,常青笑顏如花的向趙凡塵撒嬌,耍着小女孩的脾氣,道:“你親我一下嘛!不親我一下,我就不回去。”
有些心虛的看了一眼屋裡亮着的燈,趙凡塵很爲難的道:“在這兒?我要是在這兒我親你一下,你就不怕你老爹跳出來,砍我啊”
不管多漂亮的女人,總是有些小女人的癡情和纏綿,女人都喜歡浪漫的溫情更多一點兒,常青閉上眼睛,睫毛眨動着,仰着臉,呢喃道:“反正我是不怕,快點兒嘛!”
心裡腹誹着,你當然不怕了,你老爹跳出來,砍的是我,又不砍你!不過這個時候趙凡塵還是知道自己應該幹些什麼的,趙凡塵還是有些不放心的擡頭,看了一眼常青家亮着的窗戶,低頭吻上了溼潤的那片紅脣。
在回家路過公園的時候,趙凡塵又想到了那個像一幅水墨畫一樣溫婉的朦朧女人,他突然很想去哪裡坐坐,也許是還想再一次遇見昨晚那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優美女人,男人總是很期待一次邂逅的豔遇。
牽着你的手漫步在有陽光的下午,我一直流浪在愛的邊緣,徜徉在一見鍾情的遇見裡,不能走出,這是很多男人夢想中邂逅的浪漫豔遇,每一個女人心中都一個白馬王子,每一個男人心靈深處都有一次美麗的豔遇,要是不用負責任,就更完美了,不過很多人都是心嚮往之,身不能至。
趙凡塵很期待,他慢慢的遊走着,又到了那條幽靜的小路上,不過並沒有想象裡的那麼美好,壞了的那盞燈下的長椅子上空蕩蕩的,那個溫婉如畫的女人,並沒有像趙凡塵期待的那樣坐着,仰着一張乾淨到極致的臉看着寂寞的天空,也不失望,既然不能遇見,那就是緣分還不夠深,不由自主的坐在那個女人坐過的長椅子上,學着她的樣子仰着臉望天,並沒有看到那種孤獨和寂寞的惆悵。
點上一支菸,趙凡塵吞雲吐霧着,公園裡寂靜無聲,偶爾會有一兩隻不知名的蟲子傳來的叫聲,煙燃燒的亮光映照着一個不太清晰的臉孔輪廓,還有一雙有着固定視線範圍的目光,太多光鮮的背後,總是會有人寂寞孤獨的,那個溫婉的女人讓人忍不住會有太多的猜測,也許是豪門千金,也許是官宦子弟,也許是平凡人家的女人,也許是一個失戀的女人,有些自嘲的搖了搖頭,等到一支菸已經快要燃盡的時候,趙凡塵站起來,隨手將菸頭彈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裡,留下一個在燈光里拉得很長很長的背影。
回到別墅裡,老柴拿出了溫爺送來的幾張照片,上面是一個很時髦的年輕人,而且這個人,趙凡塵還見過,就是那晚和戴面具的殺手開着車追殺趙凡塵的年輕人。
老柴沒事兒的時候,總喜歡一個人坐着,一粒一粒的吃着花生米,喝着小瓶的二鍋頭,他瞧了一眼照片上的人,道:“是顧爺的兒子!”
拿起小四放在桌子上的《易經》,認真的觀摩了起來,有人說這本書囊天闊地,包羅萬象,無所不有,是書裡面的萬金油,有人能從這裡面看出大道理,有人能看出兵法,還有人能看出經濟,易理風水相學,反正是什麼都能看出來,趙家老爺子在的時候,總看這本書,還有一本叫什麼先天八卦的老皮子書,趙凡塵覺得自己從裡面什麼也看不出來,但該看,還是要看的,道:“那些戴面具的人呢?不會也是顧爺的人吧?”
老柴停下了喝酒吃花生米的動作,道:“溫爺說顧爺不可能有那麼大的能力,
更何況人已經死了,顧爺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就更不可能了,唯一的可能就是僱的殺手,這個我倒是知道一點兒,有一個殺手組織,老大是一個女人,道上的人都叫她紫玫瑰,以前我在越南的時候,他們的人追殺過我,不過這個殺手組織有一個規矩,那就是一次殺不了的人,他們就會放棄,絕不會再刺殺第二次。”
紫玫瑰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她網絡了一些在部隊裡犯過錯,被複原的退伍特種兵,組成了一個殺手組織,也不會是什麼人都敢殺,只要是紫玫瑰認爲能殺的,只要價給夠了就殺,她立了一個規矩,一次殺不了的人,就果斷放棄,絕不會再殺第二次,而紫玫瑰最恨的人就是京城的鄭貴妃。
依然沒有放下手裡的《易經》,剛纔趙凡塵正好看到一句話,利在東南,嘴角一扯,道:“很厲害嗎?”
老柴又開始吃花生米喝酒了,他眉宇之間的鬱結舒展開來之後,道:“他們的整體實力都還不錯,主要以刺殺的手段見長,溫爺還說顧爺的兒子顧易見過京城來的人,也許今晚他還會有所行動。”
“讓他殺過來,倒不如我們先殺過去。”想到了一句戲詞,不過又忘記了,翻過一頁書,趙凡塵摸着鼻子,道:“小四和狗娃應該已經抵達雲南了。”
顧爺的郊區別墅裡,準備妥當的顧易帶着五個顧爺的心腹,下了樓梯,還在謀劃着怎麼殺趙凡塵,卻發現樓下的客廳裡坐着三個人,喝着茶。
顧易的臉色一變,顫聲道:“是你?你是怎麼進來的?”
說心裡話,上一次顧易買通紫玫瑰的殺手殺趙凡塵,他當時一點兒都不害怕,可是現在面對這個一夜之間名聲大起,打斷京城小少爺的一條腿的趙凡塵,他有些害怕了,道上都說,京城的小少爺是趙凡塵殺的,到現在了鄭貴妃也沒有動手的意思,鄭貴妃也派人來找過他,都在猜測趙凡塵的身後有一個手眼通天的大人物,能夠一句話讓鄭貴妃沒進西安就直接返回去的人,能有誰?
趙凡塵憨厚的衝着顧易和他身後的幾個人一笑,舉了舉手裡精緻的小茶杯,道:“要進來的方法有很多種,你不必糾結於這個,不過你家老爺子留下來的茶葉味道很不錯,你要不要來嚐嚐?”
帶着身後的我五個人,顧易染着一頭特別醒目的紅頭髮,臉上的表情,沒有那晚在車上追着趙凡塵的時候,那麼刻薄,怨毒的道:“你不用欺人太甚,今晚我還是要殺了你,不管能不能,畢竟你殺了他,雖然我一向都不怎麼喜歡他,也許他只配死在我的手裡,我不容許他死在別人的手裡。”
顧易帶着五個顧爺的心腹圍着沙發,他知道自己肯定殺不了趙凡塵,可是有些時候雖然膽怯,也還是要必須硬着頭皮去做的。
忍受不了趙凡塵的那種表情和喝茶時候的淡定,顧易認爲趙凡塵的姿態這是在羞辱他,心裡的火氣終於竄上了腦門,惡狠狠地對顧爺的幾個心腹,吼道:“你們誰要是能殺了他,我給誰一百萬?”
顧爺的五個心腹相視着,一百萬的誘惑確實很大,本來他們殺趙凡塵也是爲了錢,現在一百萬的籌碼確實很難讓他們再拒絕了。
老柴站起來,眼神冷的出奇,他站着的時候,身體總是筆直,並沒有看向幾個人,道:“你們應該知道我是誰,我不想動手!”
顧爺的五個心腹當然聽說過老柴的名字,但是並沒有見過真人,其中有一個人,似乎認出了老柴,聲音有些動容的道:“你是跟在邵哥身邊的那個人?”
老柴還是那麼站着,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不過道上的人都叫我老柴!”
五個人終於有些挺不住了,老柴這個名字讓他們膽寒,以前的時候坐在一起喝酒的時候,很多人都提過老柴這個名字,說是邵哥手底下最可怕的人,傳說當年老柴帶着邵哥從一個死敵幾十個人的包圍圈裡殺了出來,身上都染紅了。
“是老柴?”五個人裡,有人默唸了一句,他們開始有些動搖了,一百萬雖然很誘惑人,但那也得要有命花啊
“我出三百萬!”已經紅着眼睛的顧易管不了那麼多了, 一個男人要是感覺到自己被另一個男人的眼神和姿態羞辱了,他就會失去理智的發狂,不惜一切。
五個人雖然害怕,但三百萬確實不少了,他們圍上了老柴,對於老柴來說他們根本不算什麼,還是沒有在老柴的手底下支撐過一個回合,五個人就趴在地上了。
顧易拔出了一把刀,趙凡塵身邊的藍勝站了起來,走到顧易的對面,看來顧易跟着顧爺也是學了幾天野路子拳法的。
藍勝的拳法是狗娃和老柴教的,有些龐雜,不過應付顧易是夠了,兩個人打爛了房子裡的很多東西,趙凡塵和老柴依舊坐着喝茶,他看了一眼,問老柴道:“幾個回合了?”
老柴似乎有些喝不慣這種普洱茶的味道,伸手捏出了嘴裡的一片茶葉,道:“五個回合,再不出一個回合,顧易就會趴下。”
藍勝頗有些狗娃的狠勁和老柴的乾淨利落,顧易已經被砸翻在地,雖然藍勝自己也有些狼狽,回過頭來看着趙凡塵,趙凡塵並沒有說話,站起來和老柴走了,自始至終都沒有再看躺在地上喘氣的顧易。
藍勝後面也跟了出來,走近趙凡塵,聲音有些不穩定,這畢竟是他第一次出手,喘了一口氣,道:“我打斷了他的一條腿!”
給了藍勝一支菸,他吸了一口,嗆得直咳嗽,趙凡塵拍着他的肩膀,道:“有些人你可以殺了他,有些人你可以廢了他,有些人你可以放了他。”說完趙凡塵就上車了,只留下藍勝還愣愣的站着,很多年後,藍勝才明白趙凡塵當時說這句話的真正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