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老天願意再給盼珊一次機會選擇,那她一定不會跟着左長老來左家!
左葳蕤和陳若涵兩人總算是沒有空手而來,帶來了不少肉乾和水,讓自從進了山就沒有吃過東西的四人大呼幸福,然後便將盼珊一行人從山洞帶到了羣山之中。
一路上兩個大人將接下來盼珊她們需要面對的情景簡略地介紹了下。
用左葳蕤的話來說,妖精和火藥是吃飽了撐的陪着盼珊和盼晰回左家。
爲什麼?哼哼,沒事找捱整唄!
左家對主家子弟的試練向來都是幾個追隨家族中最爲嚴厲的,但左家人對自己主子的忠心當然也是首屈一指。
人家那個追隨者第一可不是白來的,淘汰之殘酷,真是令人慘不忍睹。
所以,能來到左家試練的孩子一般都來自冷家血脈最好的一支,除此之外就是那些先天實力超出一般人的其餘血脈分支裡的孩子。
聽到這裡,盼珊暗自翻翻白眼,這些大家族裡就是喜歡分來分去,以凸顯自家是多麼多麼強大,典型的中央集權!
不過,付出總是有回報的,經過了殘酷的試煉之後,每一個參加試煉的人都能得到賦力上的大幅度提升。
這麼看來,妖精和思樂只要在這場試煉中活下來,收穫一定是很大的。
燁城之約以後,盼珊就一直十分渴望力量,卻無奈於離家之後再無適合修煉的地方和引導自己修煉的人,四個人好不容易考取了洛家的入門資格,卻被左長老毫不講理地拉回了左家。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對於盼珊來說,儘早及擁有保護自己的力量比什麼都重要。
其實,她的力量雖然不能媲美文昊那樣的存在,但已經十分厲害了,只不過奇怪的人總會被奇怪的事情困擾,盼珊知道現在都無法弄清楚自己的賦力幾何,心裡沒底也實屬正常。
左葳蕤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對身後的四個孩子說道:“把你們的實力和天賦報上來,我和七嫂好合計一下給你們安排合適的試煉。
試煉的難易程度會根據你們的水平而定,當然也是有最低下限。
所以,不要想着耍花招,就算是你們報上來的水平夠了我們的最低水平,可試煉中我們隨時可以得知你們的真實實力,到時候,可不是隻有撤銷你們的試煉資格這麼簡單哦!”
盼珊抽了抽嘴角,想着待會兒輪到自己的時候可不好辦。
妖精率先開了口,朗聲道:“董玉菲,十六歲馭物干擾系一階賦師,天賦:月瞬玉筆。”
“月瞬玉筆?!”陳若涵看了眼妖精,眼神閃爍了下便恢復了正常,然後用所有人都聽不到的聲音自言自語道:“姓董、干擾系……原來如此!”
思樂自然是第二個說話的,只是她不再像之前一樣張揚了,想必是被這一路來發生的事情折騰得不輕,“火思樂,十二歲馭物強攻系二階賦師,天賦:洛雲鞭。”
左葳蕤頷首:“嗯,在同齡人當中也算是出彩的了。”然後示意她們繼續。
盼晰挺了挺胸,說道:“左盼晰,十一歲化獸強攻系二階階賦師,天賦:蒼野雪狼。”
幾人詫異,盼晰竟然在這段時間裡增長了一階!這樣的修煉速度,實在是……太變態了!
左葳蕤和陳若涵也被這個數字驚得一怔,卻也沒說什麼,不過兩人的眼神交流卻沒有逃過盼珊的眼睛。
盼珊有些猶豫地看着兩個大人,問道:“我可不可以不說?”
左葳蕤表情不善地看着她,說道:“再差也要說。”
盼珊無奈,只好硬着頭皮說道:“木……盼珊,”盼珊剛一口就頓住了,搖了搖頭然後繼續道:“十歲馭物輔助系,天賦:編織結界。”
小姑突然回頭瞪着盼珊,喝道:“都對你們說了別耍花招,你這孩子怎麼不聽呢!”
盼珊不僅沒有被她凶神惡煞的模樣嚇到,反而十分鎮定地回答道:“您當我不想知道自己賦力是多少麼?可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不知道?!”這回連七嬸嬸都弄不明白了,這修煉者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賦力是多少呢?恐怕就連剛剛開啓天賦的孩子都能輕易做到吧!
“我知道你們不信,可我不管試多少次,就是感受不到自己的賦力是多少,當初因爲這個爺爺和奶奶比我還着急呢。”
盼晰見兩人還是不信,便出言解釋道:“盼珊的情況特殊,她沒有說謊。”
左葳蕤思索了片刻,然後道:“小傢伙,回去跟我去找老爺子,他會有辦法的。”然後就再沒有說話。
不多時,左家堡。
入眼處,左家堡屹立在一片開闊的高臺上,那是土地斷層留下的地理現象,應該是很多年前的一處平原,因爲地殼變動平原一分爲二,一邊的地殼被頂起,然後兩個斷面被不斷擠壓,形成了這樣的現象。
不得不說,能找到這樣的地理位置建造城堡是再好不過的,因爲這樣即使是在很遠的地方也能一眼看到從藏在羣山之中的建築,更重要的是能使一座建築就此威嚴而雄偉。
再看城堡的內裡,盼珊暗自評斷,左家與其說是一個古堡,不如說是一個冰雕建築羣。
整個玄天的地理環境及其單一,也就是說他們擁有的有利條件很少,根本沒有那麼多木材建造房屋,更別說城堡這種需要木材量巨大的建築了。
可盼珊一直很奇怪,這冰屋都不會化掉的麼?
回頭再看其他人,妖精和思樂早就因爲眼前的建築震得站在那裡動也不動了,看來她們心中的震撼筆自己還大啊!
盼珊不由握緊了小手,不論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什麼,都要堅持,擇必從之,不是麼!
就在幾人準備擡腿邁進左家堡的時候,裡面正好有幾個人出來。
這樣一來,大家也算是迎面相對了。
盼珊仔細看了看幾人,卻發現者九天大陸的確是個好地方,怎麼不管是路人甲還是路人乙都長相不俗呢!
“小姑,七嬸嬸,你們這是?”幾人中的一個看上去不到二十歲的男子對着兩人行了個禮,然後畢恭畢敬地問道。
左葳蕤指了指身後,說道:“這不是去把幾個小傢伙接回來麼,你們只是要上哪裡?我可沒聽說你老師同意你們出堡啊。”
聽到這樣的問話,少年也不緊張,彷彿是習慣了左葳蕤的說話方式了,微微笑了笑,然後道:“老師剛剛準了的,我們到堡外放放風。”
然後看了看她身後的四人,眼神在盼珊的身上停了下來,問道:“這裡面的是這次通過初級試煉的人?”
左葳蕤自然知道他詫異盼珊的小個子,卻只是敷衍地揮揮手說道:“都是都是,沒有一個是讓人省心的,特別那個最小的,最難纏!”
盼珊尷尬地合了合嘴,暗自思忖,好像她沒有惹過眼前這位吧!
來人卻皆是一怔,有些人甚至用非常不相信的眼神望向她們。
盼珊她們不知道,這些人根本不是來放什麼風的,而是專門來看她們的!
今日清晨,整個左家堡都被一則消息震驚了,說是有人在初級試煉只用了一天不到的時間就過關了。
這是一個什麼概念呢?
就好比是爬山,大家明明是同一起點同一目標,可人家連個背影都沒有留給他們就完成了任務。
也可以解釋爲——望塵莫及。
而眼前的四個丫頭顯然不符合衆人對如此天才的想象,而左葳蕤的話卻將衆人打回了現實,她們就是在不到一日的時間完成了初級試煉的人!
盼珊拉了拉盼晰的衣角,悄悄問道:“姐姐,這羣人怎麼了?”
盼晰爲人是很冷酷,話也不多,但不代表她沒有常人的情感,“他們不相信我們就是小姑和七嬸嬸要接回左家堡的人。”
盼珊不解,繼續道:“幹嘛不信,我們明明就是啊!”
其餘人也聽到了盼珊的話,訥訥地不知該說什麼,男男女女將入門的路讓給了她們,站在一旁不知在想什麼。
等到已經看不到盼珊她們的影子的時候,衆人才相視苦笑。
一個少小一些的男孩子對剛纔和左葳蕤說話的少年說道:“哥哥,你說,她們會不會超過他們?”
少年看向男孩,眼中的神色不深清晰,只是悶聲回道:“誰知道呢。不過,恐怕他們的日子也要不好過了。”
盼珊她們四個人怎麼可能知道她們剛一進門就給人家來了個無形的下馬威,更不知道在這之後那所謂的殘酷試煉究竟殘酷到了什麼地步。
就在左家堡的主樓裡,幾個年歲較大的老人們圍坐在一張議事桌旁,神態各異。
一個老嫗突然打破了整個議事廳的沉寂,嘶啞的聲音彷彿是在拉鋸:“我不同意讓這幾個孩子繼續在我們左家參加試練,原因你們知道,我也不多說什麼了,至於晰兒,天賦已開而且沒有簽訂契約,再讓她尋個主子就是,我對那孩子的實力還是有那麼點信心的。”
頓時,整個議事廳的人們都開始各抒己見地跟身旁的人俯身私語,表情也是各不相同,有憤恨者如剛纔的老嫗,也有不屑的、猶豫的,用羣情激奮來形容這羣老人家一點都不爲過。
主位上的老人靜靜地看着除了一個人以外的所有人都在討論“那幾個孩子”的去留問題。
而那個唯一沒有參與其中的人,居然是將盼珊她們帶回左家的左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