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泉村。
施顰將裴雨從井底拽了上來,用符籙化作繩索將他死死捆住。
裴雨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施顰給他施的定身符還沒有解。
自己這幅狼狽的模樣要是讓何英他們見着,還不得好好嘲笑議論自己一番。
裴雨坐在地上,佝僂着身子,只是小心地瞥了一眼。
瞥見沒有什麼人之後,裴雨這才鬆了一口氣。
“喂!”施顰叫了他一聲。
裴雨轉過頭來。
何英竟然站在她身後,他是從哪裡蹦出來的?
裴雨緊皺眉頭,逃避着何英的眼神,他不想在比自己低一等的人面前露出醜態。
施顰說道:“別躲了!從現在起,本姑娘問你什麼,你便如實回答!”
裴雨沒好氣地回道:“我堂堂靈師,怎會被你這麼一個小姑娘呼來喝去?你讓我說便說?那本教道成什麼了?”
施顰冷哼了一聲,她可不信裴雨對天邪教有多少忠誠,更不相信這傢伙能夠撐下去。
施顰伸手遞給身邊的何英一個丹藥,那丹藥看起來和昨晚餵給何英的一模一樣。
何英看了一眼施顰,當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心中輕嘆了一聲,真是個蛇蠍美人!
何英將藥丸給裴雨服下。
裴雨也像何英一樣,咳咳地想要吐出來。
也像何英一樣,徒勞罷了。
“你給我吃的什麼?”裴雨開始緊張了。
施顰微微一笑,不過是些小玩意兒,你們天邪教的人應該對這些手段清楚得很纔是。
裴雨更緊張了,他知道天邪教的手段,爲了威逼別人說出自己想要的消息,會將毒藥邪蟲都用上,最終沒有說出他們想要的答案,只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種結果。
施顰見裴雨已經緊張得不斷咽口水,額頭上也泌出了汗珠,於是微微一笑道:“本姑娘今日心情好,只要你老實回答我的問題,本姑娘便將解藥給你,如何?”
裴雨還是有些猶豫,不過現在他沒有選擇。
“你想知道什麼?”裴雨終於還是服軟了。
施顰指着井旁邊的一座座墳墓問道:“這些人是怎麼死的?”
裴雨滿不在乎地瞥了一眼大大小小的墳堆,說道:“不過是一些賤民而已,爲了我們教主開採靈氣河水做點貢獻罷了!他們應該感到慶幸!”
施顰聽到這話當即便忍不住了。
“慶幸?這一條條人命在你們天邪教眼裡,就連草芥都不如?可以肆意丟棄?”
何英注意到,施顰說話的時候,分明有些氣得發抖。
裴雨卻反駁道:“若不是我們教主,他們怎麼會有幸見識那太古遺留的靈氣河?”
施顰上去便是一巴掌。
裴雨嘴角滲出了一絲血跡。
施顰衝上前去,抓住他的衣領,怒目圓睜地質問道:“他們到底怎麼死的?”
裴雨被施顰嚇到了!
他支支吾吾地回道:“我們需要人到井下去探探路,於是便找他們給我們帶路,可是一開始下去的人都沒有回來的,於是我們只能派人繼續下去。”
“他們怎麼了?”施顰看着墳地問道。
“後來我們有一個地級中階靈師下去才發現,那下面被施了一道法陣,進去的人,腳踩的地方觸發了法陣,裡面的人便會被牆壁裡面的乾屍骷髏如惡鬼一般拖進去。我們的那位地級中階靈師好不容易纔勉強從裡面逃了出來。”
施顰沒有說話,她在等裴雨說完,好一口氣將火撒完!
“後來我們發現,那道陣法其實對那些牆壁裡面的乾屍骷髏有牽制作用,他們只會撲咬隧道里面的人,後來我們便用他們做餌,便能夠越過那道陣法,那道陣法之後便是靈氣河了。靈氣河對那些乾屍骷髏有威懾作用,他們彼此剋制,所以沒有乾屍和骷髏敢靠近靈氣河。”
“想來那些乾屍應該是太古的武者特意設置在那裡的。再後來便不需要用人做餌了,我們的靈師對陣法做了補充,裡面的乾屍骷髏就像是我們的武器,爲我們所用了。”
裴雨算是將自己知道的全盤托出了。
施顰在一旁可是已經氣得牙癢癢了!
她再也忍不住,衝上去一把抓住裴雨的衣領:“是誰主持的?”
裴雨被她嚇了一跳。
“什麼?”裴雨不解。
施顰繼續說道:“是誰主持的?”
裴雨頓了頓。
施顰依舊怒吼着,她要知道是誰將她的父母帶下井去的,她要將那人碎屍萬段!
裴雨來不及多想,他回道:“是何英!人都是他帶來的!我只是奉命行事!”
何英聽到裴雨這麼一說,當即便覺得自己完了!
完了!完了!
徹底完了!
何英不住地後退,結結巴巴地辯解:“不是!當時我...我...我也是被逼無奈!都是天邪教!都是...都是他們...逼我的!”
施顰步步緊逼。
何英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於是便轉頭撒腿便跑。
施顰當即祭出銀色魔鞭,一個飛身一鞭子將何英勒住,稍一用力,便將何英的腦袋擰了下來!
被捆在地上動彈不得的裴雨驚呆了!
不僅是因爲何英死了!還是因爲眼前這名女子是魔天老祖陸恆的二弟子!施顰!
她手中的銀色魔鞭太讓他熟悉了!
施顰扭過頭來,眼中的殺氣四溢!
裴雨還沒有來得及反應,施顰便一鞭子打過來,屍首分離,血脈噴濺!
“叮叮噹!”
趕來的嘍囉們見到這番情景,那還得了,他們手中的東西紛紛被丟下,撒腿便跑!
施顰似乎殺紅了眼,但是她看着四散逃去的小嘍囉們,這些人不值得她動手!
施顰看着地上的兩具屍首,她領着何英和裴雨的頭顱,撲通一聲跪在施牧夫婦的墓碑前。
施顰給她的父母磕了三個響頭。
“爹!娘!今日女兒給你們報仇了!”
說着施顰又低頭磕了三個頭。
就在這時候,徐伯瑟瑟發抖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施顰聽到動靜擦了擦眼淚回過頭來。
見到是徐伯,又見自己面前的兩顆頭,還血淋淋的,不免有些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