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胎轉世
聽到慘叫聲,杜謙也跟着看過去,卻見光頭已經變化了模樣,頭生鹿角、遍體龍鱗,鵬翼鷹爪,尾骨上還長出了獅尾。那黃袍中年被光頭的羽翼拍中了身子,鋒利的翎羽直接將大半個肩頭都削掉了,強橫的勁風讓他無法自如躲避,隨後卻見光頭劈頭一抓,實實在在一個開膛手。
那黃袍中年噴出一口帶着內臟碎塊的血沫子,眼見光頭接着又一掌拍過來,卻是一咬牙,從頭頂處冒出一個裹着黃光的小人兒,滿臉驚慌的往遠處飛遁。
這發光的小人兒便是那黃袍中年的元神了,它纔剛剛逃離,肉身就被光頭一掌拍得四分五裂了。
光頭沒有追擊逃跑的元神的意思,轉而飛掠過來與杜謙匯合。
只不過是片刻的功夫,三位人仙高手就死了兩個,僅剩的那個騎鶴童子小臉驚慌起來,把那滴溜溜的火珠拉到身前護持,手上一把把的符籙往外扔。
那些符籙都蘊含了極大的法力,顯然是出自高人之手,倒是讓匯合以後的光頭和杜謙兩人忙亂的應付了好一陣子。
這一陣的功夫,就見那與合擊劍陣對上的玉獸們也有了變化,褐玉麋鹿和黃玉虎組成的飛煙陷魂陣壓得對方修士難以喘息,而白玉孔雀組成的百辟劍陣與對方的劍陣鬥了個旗鼓相當,倒是九隻褐玉猴子組成的風吼陣威力有些不足,只聽那颶風之內接連發出“咔!咔!”兩聲響,兩隻褐玉猴子被對方劍陣內飛出的劍光斬成了碎玉。
騎鶴童子眼睛一亮,如果己方的劍陣能夠對付了那些傀儡玉獸,他的處境就能好很多了。然而他的想法很快就破滅了,只見杜謙又一拍白玉龜,從那龜殼裡飛出十隻黃玉獅子,這十隻玉獸化作犀利的流光飛過去,接替了褐玉猴子,那白玉龜發出一聲如粗狂的吼叫,白光過後,受損的褐玉猴子飛回龜殼內,轉眼又出來了,卻是完好無損的模樣。
騎鶴童子大驚,一拍座下仙鶴,那仙鶴立刻伸頸清鳴了一聲,鶴唳之聲直上九霄,隨後就見遠處天邊飛來三道迅疾的遁光,一轉眼的功夫就到了眼前。
三道遁光從天而降,落在騎鶴童子的身邊,只見一個是身穿青袍的蓄着長鬚的肅穆道人,一個是紅光滿面的高大胖子和還有一位面色清冷的紫衣女子。
那童子大喜,對着青袍道人叫道:“師祖您可來了,這兩個人殺了劉師叔,還毀了程師兄的肉身!”
童子急吼吼的告狀,可是他家師祖連同另外兩位卻都沒有理會他,反而面現愁苦之色的望着腳下的大地。
杜謙和光頭已經認出這三個人了,確切的說,他們認出了這三位的氣息——分明就是當初出手封禁杜謙的那三位地仙!
杜謙嘴角勾起冷笑,而光頭眼底的怒火則徹底燃燒了起來。
“你就是此間土地?”那紫衣女子打量着杜謙,冷冷的問。
杜謙用嫌棄的眼神瞪了她一眼,鄙夷的說:“今天以前是,不過拜三位所賜,如今已經不是了!三位感覺怎麼樣?業力加身的滋味是不是很妙啊?”
紫衣女子臉色一怒,正要發作,卻見那高大的胖子笑呵呵的看着懸浮在杜謙身旁的兩柄金劍說:“我們當初還以爲你是爲了給煉化礦脈中的異寶爭取時間,所以編了瞎話匡人的,誰想到你說的竟是真的!”
胖子說了大實話,另外兩人臉色都有些難看,但卻並沒有反駁。
胖子又說:“我原本推算異寶仍在礦脈之內,不過你倒是好運道,今日一場變故竟讓兩柄九品靈劍突然主動認主了。”
杜謙心中暗凜,這胖子說的很準,而且明明是不佔理的事情,他卻能坦蕩蕩的說出來,很有幾分“無性無情”的道境意味,這樣的人物讓他不由覺得扎手。
“我想幾位不是來道歉的。”杜謙眯着眼說。
紫衣女子面無表情,那高大的胖子則依舊是副笑呵呵的模樣,卻也沒有迴應杜謙的意思,倒是那青袍道人突然看向不遠處在玉獸攻擊下苦苦支撐的諸多修士,淡淡的說:“這些玉獸倒是有幾分意思,可惜攻擊陣法添的太過粗陋了些。”說着便擡起手來準備擊毀那些玉獸,然而在擡手的瞬間,他突然臉色一變的頓住,驚訝的回神看向杜謙。
原本與青袍道人並肩站立的高大胖子和那紫衣女子也在這瞬間各自拉開了距離,彼此之間相隔十幾丈。
站在青袍道人身後的騎鶴童子有些摸不着頭腦,不明白師祖等人爲何突然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他轉動着小腦袋,順着他們的目光看過去,卻驚訝的發現對面白玉龜上端坐的如玉男子正伸出一根食指,遙遙的對着自家師祖。
在看到這跟手指之前,騎鶴童子沒有感應到任何危險,但當他目光對上了以後,卻立刻就感覺自己好似被毒蛇盯上的青蛙一般,有一種在劫難逃之感!
那根手指對準的可不是他啊!這是什麼招數,竟然這般恐怖!騎鶴童子僵直的定在原地,耳邊卻突然聽到自家師祖的傳音,讓他去解救那些被玉獸圍困的同門。
騎鶴童子如蒙大赦的駕着仙鶴往遠處的戰團飛去,在他走後,卻見杜謙緩緩收回食指,捻指而笑:“幾位真人不妨報上名號來,不然一會咱們鬥得你死我活的,在下卻還不知道仇家是何門何派的高人。”說話間座下的白玉龜光芒一閃,卻從龜殼中飛出了一隻紫玉狻猊,追着騎鶴童子去了。
三位地仙面顯異色,那高大胖子首先開口說:“貧道元靈宗太上長老青俞。”
紫衣女子目光微斂,用平白的聲音說:“雲劍門掌門,鳳慶。”
青袍道人嘆息一聲說:“貧道南明派韓臨,想不到杜道友與王道友也是非凡人物,卻不知道師承何處?”
杜謙眉頭一挑,說:“不愧是方圓萬里之內最大的三個門派,想必查到不少有關我二人的事情,不過既然你們都查不到我的師承來歷,就說明這是隱秘,既是隱秘,我又怎麼可能隨便告訴你們?”
青袍道人聞言沉吟片刻,又說:“既如此,那便領教兩位道友高招了。”
說着只見他手中紅光一閃,出現了一柄火焰熊熊的赤色飛劍,此劍一出,方圓數十丈內的空氣都扭曲了起來,足見其火力之烈。
青袍道人一動,杜謙立刻捻指向他一戳,那青袍道人立即面色嚴峻起來,祭起的火焰飛劍也不敢迎擊,反而護在身前。
然而杜謙的捻指卻是虛招,於此同時只見他一扭脖子,對準另一邊那高胖的元靈宗太上長老青俞,卻從眉心中噴出一道一尺多長的玄黃色光芒,這光芒一閃即逝,下一刻卻出現在了青俞的面前。
那青俞手中正冒出一股氣勢極強彩光準備攻擊,卻不想杜謙先下手爲強,玄黃色的光芒剎那間打到他面前,不容躲避的當胸擊中。
“轟!”卻見那青俞渾身爆出一片飛散的彩光,身形被擊得飛跌出百丈遠,這才搖搖晃晃的慢慢穩定了下來,卻是臉色發白,七竅中都迸出鮮血來。
青袍道人韓臨與紫衣女掌門鳳慶均是大吃一驚,沒想到纔剛交手,己方便有一人重傷!
不過他們也沒有多少功夫管別人的事情了,就在杜謙虛晃一招騙得韓臨回防的時候,光頭勢如猛虎的撲了過去,失了先機的韓臨來不及攔截,就被速度極快的光頭成功近身,當下只能匆忙應敵。而鳳慶則是對上了兩柄九品金劍。
青俞穩定了身形,帶血的雙目迸出怒火,咬着牙說:“好手段!貧道有五六百年沒吃過這樣的虧了!”說着一揮手,卻從衣袖裡飛出十幾顆金丸,一片金光一閃過後,這些金丸卻化作十幾個一丈多高的金人傀儡,向杜謙撲來。
杜謙卻在心中暗自遺憾,他蓄力已久的驚神刺竟沒能取了這青俞的性命,不過看樣子對方重傷以後已經動了真怒,倒是失了那種無性無情的境界,威脅反倒小了不少。
心中如此想着,杜謙祭出紅藤杖,杖尖一點,頓時噴出一道赤紅明亮的鳳尾狀火焰,足有百丈長,熊熊鳳尾掃向這些金人傀儡,阻住了它們的攻勢,然後卻見那些浴火的金人忽然擡起雙手,從手中飛射出十幾道金色的光柱射向杜謙。
杜謙從頭頂上升起一座彩玉寶幢,將光柱穩穩的拖住,隨後又一拍座下白玉龜,就見那龜殼之內一股腦的飛出了紅玉畢方、彩玉錦雞、碧玉蝴蝶、藍玉蜻蜓等等諸多玉獸,與十幾個金人戰做一團。
擋住了金人,杜謙一揮衣袖,卻從裡面飛出一道紫光,紫光當空化作一頭五六米長的大老虎,伴隨着一聲震天的虎吼向那青俞飛撲過去。
紫毫靈虎小助,這些年來一直吸收煉化着體內融合的玉靈,實力進步也是極大,只見它渾身裹着紫光轉眼間就撲到了青俞的進前,虎口一張便噴出了一道紫色的電光。
那青俞手中顯出一塊青色的木盾擋住了紫電,不過身形卻隨之晃了一晃,手中的木盾也光芒黯淡了一層,這位地仙高人在重傷之後對上紫毫靈虎竟然落了下風!
而就在杜謙這邊大佔上風的時候,另外兩邊的戰局卻不容樂觀,因爲另外兩位地仙高人並未如青俞真人這樣一開始就被杜謙以雷霆手段突襲重傷,實力毫無損傷的他們更加難以對付。
那紫衣的鳳慶女掌門手中捧着一隻黑色的劍匣,三柄烏黑的玄鐵飛劍從中飛射而出,與吉光、靈慧兩柄金色飛劍鬥做一處。
三柄玄鐵劍雖然不是九品法寶,但品質也都十分不凡,又在地仙高人的操控之下,劍術高妙無比,將飛劍的威力提升了好幾重,而兩柄金劍雖然品級很高,但是卻因爲杜謙並未在劍道一途中有什麼深入的修行,所以全憑它們自身的靈性攻擊,招數威力卻是遠遠比不上鳳慶這樣的劍宗掌門,因此兩柄九品靈劍在三柄玄鐵飛劍的夾攻之下竟落了下風。
而光頭和韓臨真人那邊,卻是很有針尖對麥芒之勢,光頭勝在佔了先機得以近身攻擊,利用體修者的攻擊速度,以及他那化身之後全是殺器的肉身,他可以在轉瞬間向韓臨真的周身各大要害發動上百次猛攻,就算對方是地仙高人,也跟不上他的速度,不過是戰鬥片刻的功夫,光頭的利爪和翎羽就連破了韓臨真人兩件六品防禦法寶。
而韓臨真人的優勢也很明顯,他的實力境界比光頭高出不少,而且作爲一派掌門,家底豐厚之極,他與光頭對戰,就算跟不上那攻擊速度,也有不少法寶可以防護己身,同時以他那強大的實力,攻擊威力足以破開光頭那化身的防禦,往往不擊中則已,一旦擊中就必然會讓光頭身上掛彩。就在光頭毀掉他兩件六品防禦法寶的同時,他也在光頭的身上留下了幾道不輕的傷痕。
這樣的情況自然是對韓臨真人十分有利的了,以他的實力優勢,只要這樣消磨着光頭,用不了多久光頭的傷勢加重,力量耗盡,就是他反擊得勝的時刻了。
然而韓臨真人卻不耐煩慢慢的消磨了,以他們三位地仙高人的手段,對付兩個新晉的後輩,竟然處處不順,讓他忍不住要動用力來快刀斬亂麻,免得時間一長,又出現什麼變故。
因此只見韓臨真人手中一掐法訣,卻從後腦處飛出一枚黃色玉符,此玉符一出,頓時放出一片實質般的光芒,光頭被這光芒一照,頓時就覺得好像被泰山壓頂一般,壓得他身形凝滯,難以再保持之前的高速。
一見玉符成功壓制了光頭的行動,韓臨真人立刻催動火焰飛劍氣勢如虹的向光頭斬去。
面對飛劍攻擊,無法躲避的光頭原本是要用雙爪來抵擋的,但是就在飛劍近身的時候,他的目光突然一閃,就換做單爪抓向了火焰飛劍。
“噗!”犀利的飛劍穿透了光頭的手心,卻終於被他用利爪鉗住,飛劍上的烈火將他的手爪燒得焦黑,甚至飄出一陣肉香。光頭額頭爆起青筋,痛吼一聲,卻暴起渾身的力氣用另一隻爪子迎面一抓,將韓臨真人新換的一件能夠幻化成紅霞的六品防禦法寶抓成了碎片。
韓臨真人冷哼一聲,抓破他第三件防禦法寶又如何,竟然用單手去禁錮他的飛劍,太過狂妄了!他正準備催動劍訣,令飛劍將光頭的那隻手絞碎,這時卻突然發現自己身周閃過一道玄黃色的光芒,空間一陣扭曲。
瞬間感覺到性命之危,他悚然一驚的連忙要逃,但身形卻被那扭曲如漩渦一般的空間扯住了,隨後就聽“噗!”的一聲,一截硃紅色的杖尖從他胸口穿過,赤紅明亮的地極真火瞬間吞噬了這位地仙的身體。
就算是地仙高人,死前的慘叫與普通人也沒有什麼區別,被烈火吞噬了肉身之後,五彩的光點四散飛舞,消失於空中,這韓臨真人卻連元神都沒有逃脫,與他的弟子一樣只能投胎轉世去了。
杜謙突然出現,用紅藤杖擊殺了韓臨真人,另外兩位地仙大吃一驚,紛紛於戰鬥中看向那白玉龜的背上,只見另一個杜謙依然如舊的坐在那裡,指揮着玉獸攻擊,見他們看過來了,那龜背上的杜謙忽然戲謔的一笑,身體分裂成片片光暗剪影,隨後消失不見。
韓臨真人的死,震動太大,青俞真人分心間被小助搶攻近身,被虎爪撕掉了半截手臂,當即呼嘯一聲,收回了十幾顆金丸,化作一道遁光飛速了逃離了。
一位地仙高手一心要逃的話,杜謙等人都沒有辦法攔截,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遁光走遠,再看那女掌門鳳慶,卻是用三柄玄鐵飛劍捲了哀鳴不已的兩柄金劍要走,杜謙眼神一厲,眉心中再次飛出一道玄黃色的光芒,鳳慶匆忙間沒有抵擋,頓時慘叫一聲,竟直接被驚神刺爆成了一片血霧。
杜謙在福田之內苦苦修行了四年,纔將驚神刺的使用數量從僅能一發,變成了可以連續催發兩次,然而兩次過後他自己的神魂之力也是一片空虛,身子不由得晃了晃。
然而這時卻異變突生,只見那鳳慶化成的血霧突然凝聚起來附在三柄玄鐵飛劍其中的一柄上,血霧裹着玄鐵飛劍迅如飛電的從杜謙胸口穿過!
異變發生太快,無論是杜謙自己還是不遠處的光頭都來不及反應,卻見那穿透了杜謙胸口的飛劍化作一道血光遠遁,光頭悲吼一聲撲過去將杜謙仰倒的身體托住,卻見懷中人的臉色蒼白的好似透明,眼神也有幾分失焦。
巨大的恐懼襲遍光頭全身,他渾身顫抖,不知所措。
等過了人生最漫長的數個呼吸,光頭髮現杜謙胸口有一團青光閃爍着,將他被飛劍刺穿的胸口修復,隨着青光的作用,那失焦的眼神也漸漸恢復清明。
杜謙呻吟了一聲,在光頭喜極而泣中恢復了生機。
“傻大個,哭什麼,收拾東西,我們趕快走!”杜謙虛弱的在光頭懷裡小聲的說。
三位地仙死的死逃的逃,那些普通修士自然不可能還有膽留下,早就逃得不見影了。光頭捲了杜謙的法寶和韓臨、鳳慶遺留下來的東西,隨後坐着小老虎飛離了此地。
一路上小老虎全力飛行,而光頭則用自身真元緊緊護持着重傷的杜謙,不讓他收到一點罡風的影響。
半天之內,小老虎飛出了五六萬裡,這纔在一座荒山中停下,光頭將杜謙小心翼翼的安置在山洞內,隨後便焦急的大翻兩個地仙遺留的物品,希望能從中找到療傷的丹藥之類的東西。
“傻光頭,不用忙了,你過來,我有話說。”杜謙躺在被光頭鋪了厚厚幾層錦被的石牀上,目光溫柔又深邃的看着靠近過來的人。
“我要離開一段時間了,真不放心你一個人啊。”
“不!你不能!”光頭激動的抓着杜謙的手,卻發現對方的手竟然沒有絲毫分量,虛幻的好像一碰即碎的夢境。
“別哭啊,本來就傻,再哭的話多難看。我不是要死了,只是轉世罷了,地仙高人可真不好殺,只拼得一個去轉世,我自己得到了同樣的結果,你聽我的,不要去報仇,照顧好自己,以後咱們還能再相聚。。。只要你願意等我。。。”
“。。。等你,俺一直等你。。。”
“幫我照顧小助,還有那些黑妖蛾,我會吩咐它們跟着你的。”
“嗚嗯!”
“呵,看你哭得鼻涕泡泡都出來了,你來親我一下啊,這靈體就快要散了,我已經開始想你了,傻光頭。”
光頭俯身親吻杜謙那幾乎透明的嘴脣,感覺就像碰觸了一絲冰涼的霧氣,那嘴角牽起一個微笑,隨後徹底消失不見,卻有一團五彩的光芒裹着一段青光出現在杜謙原本躺着的地方。
光頭知道這便是杜謙的神魂了,他不能自抑的顫抖的伸出手想要碰觸,卻見那五彩是光芒中忽然綻放出一道紅光,紅光一閃便裹着彩光消失不見了。
片刻之後,山洞之內響起了一聲悲傷淒厲的吼叫,伴隨着陣陣虎嘯,在荒山之中久久迴盪。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有點小虐,民那不要打我啊0?0保證兩章之內讓兩人重逢0~~~~(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