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章 徒兒,結髮爲夫妻吧(求首定,求打賞)
“這一對新人的父母都已經身亡了,如今也沒有高堂可拜,拜天地也是拜神明,這拜仙人正是合適!”村長猶豫了一下,眼睛看着樺雲,口中的話卻是對着喬傾,“在我們村子裡有一個習俗,女子出嫁之時須由九名年輕女子相伴拜堂,寓意爲長長久久,而我們村子裡面仙人也知道,年輕女子已經剩的不多,湊來湊去也就只湊齊了八個尚未嫁人的年輕姑娘,甚至還有幾個是七歲女童,因此……”
村長小心翼翼的看向樺雲,“不知是否能夠讓仙子來幫一下忙?”
他也實在是沒什麼辦法了,村民們都信奉神靈,若是因爲這一件事而導致這對新人無法成親,甚至將來生活不幸福,那麼他就罪孽深重了,而且如果能夠得到神明的眷顧,將來這一對新人一定能夠長長久久!
只是光看着白衣仙人的臉色,他相信若是沒有他的首肯的話,仙子就算答應了也沒辦法去!
“我去我去!”喬傾聽到這個之後立馬錶明立場,難得能夠親自看到這種場面,如果過去的話應該能夠看到新娘子的真面目,不然一會兒出來之後可能就沒有機會了,不是說新娘子要在洞房當中才能夠揭蓋頭嗎?
樺雲若有所思,“相伴拜堂?成親即能長長久久?拜堂即爲成親?”
村長連忙回答道:“正是,兩個人想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甘苦與共,成親之後就可以了!”
“拜堂關我徒兒何事。”樺雲聽了這個解釋後反而更不滿意了,他的徒兒怎麼可以和別人一生一世?
“師父,他們只是請我幫個忙,不是讓我去拜堂!”喬傾見到樺雲那一副不滿的樣子,聯繫之前樺雲的問話,再結合自己對他的瞭解,連忙解釋道。
她家師父的腦回路實在是不能用常理來理解。
樺雲臉色微緩,“不是拜堂,只是幫忙?”
喬傾點頭如搗蒜,“師父,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啊!”
“去吧。”樺雲終於開了尊口。
他並不知道所謂的拜堂究竟是什麼東西,但是聽起來好像還不錯,只要不是他的徒兒和別人一起拜堂,那麼去幫個忙應該也是無妨的。
而且……長長久久……
村長忐忑的心終於放下,連忙恭敬的邀請喬傾到前面那一間房子。
“師父我一會兒回來啊!”喬傾揮了揮手連忙拉着村長走得飛快。
村長老臉笑得僵硬,將自己的手臂給拉了回來,然後主動與喬傾保持一段距離。
剛剛仙子的手剛碰上他的時候,他很明顯的感覺到了身上冰冷的感覺!
喬傾也不在意,跟着村長來到了那個不大的木屋的門前。
屋子門是緊閉着的,門口已經站着八個女孩子。
“仙子。”那些女孩子都彎下了腰向喬傾問安,拿着眼角偷偷的打量她,若不是親眼所見,她們又怎麼能夠見到這樣子美得妖豔與脫俗並存的女子。
她身上的那襲紅衣,甚至比新娘子身上的大紅嫁衣還要奪人眼球。
“不用多禮,讓人請新娘子出來吧!”村長看到喬傾臉上無奈的神色,連忙衝着那幾個女孩子說道,通過近日的觀察,他知道紅衣仙子最是不喜歡人們的跪拜,而白衣仙人則是最討厭人們的嘈雜。
衆人聽話的站了起來,其中一個女孩子敲了敲門,“吉時已到,帶新娘子出來吧!”
吱呀一聲,門從裡面被打開。
一個頭上插着一朵紅花身上穿着橙黃色衣裳的婦人站在門邊,手上則是攙扶着一個蓋着紅色蓋頭的新娘子。
新娘子身上一件大紅色的嫁衣,上面的袖子處和衣領處繡着交頸鴛鴦,紅色的蓋頭下面垂着流蘇,行走之間,看起來分外的婉約。
即使看不到新娘的表情,但是喬傾能夠感覺到新娘子身上所瀰漫的那種濃厚的幸福氣氛,令人忍不住嘴角上揚!
“你們都過來!”媒婆擡眼看向門口的幾個女子,看到喬傾之後愣了一下,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看新娘子身上的衣裳。
村長提醒道:“李大娘,成親之時若是能夠得到仙人的祝福,必定能夠永久。”
媒婆臉上猶豫的神情這才重新轉換成笑臉,對喬傾說道:“那麼仙子一會兒請站在這裡吧!你們幾個站到這邊!”她指了指喬傾身邊的兩個女孩子。
喬傾身上衣服的顏色是正紅,比之新娘子的顏色更加鮮豔,而且容顏不似凡人,擔心新娘子的存在感會被奪走,可是既然村長都這麼說了,她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麼。
喬傾並沒有落下媒婆神情之間的變化,又見到她看着自己的衣裳還有新娘子的衣裳,這才醒悟過來,“不,我站後面就可以了!”
她覺得她現在的角色就像是伴娘一樣,本來在這種場合穿着大紅色就不應該,可是她習慣了身上的顏色也就忘了,而且她也不會樺雲那種改變身上衣服的那種法術,現在也沒地方換衣服,也只能暫時先這樣子了!
“可是……”村長覺得讓仙子站在後面是一種十分大不敬的行爲。
“村長,不顧神仙的意願也是一種大不敬吧?”喬傾不得已只能搬出這一個絕招,“就這麼決定了,走罷!不然就要耽誤吉時了!”
村長只能嚥下還要勸慰的話,衝着媒婆說道:“那就開始吧!”
喬傾與其她四個人跟在新娘子的身後,而新娘子前面是兩個女子,兩邊分別跟着一位女子攙着新娘,好似花團錦簇一般。
媒婆在前面帶路,人羣慢慢的散開,自發自覺的圍成了一個圈。
這可是他們村子裡面遭遇了這麼多事情之後成親的第一對新人,對他們來說寓意重大,代表着他們村子裡面安然而又紅火的日子的開始!
在人羣的另一邊,同樣由九個男子簇擁着的一身紅衣笑得一臉憨厚的新郎官從人羣之中出來。
這世間最幸福的事情應該就是此刻了吧?喬傾正感慨,卻看到了樺雲看似面無表情實際上眼底裡滿是不耐煩坐在衆人前面的身影。
樺雲總是一身白衣,看着對面的新郎官,不禁想着若是樺雲穿上這大紅的衣裳不知該是什麼樣子的風華。
只是……喬傾頓了一下,那新娘子又應該是誰?什麼樣子的人才能配得上那樣子的樺雲?
一想到樺雲身邊將會站上另一個人,喬傾心裡面竟然有着微微的酸澀。
新人被一條紅綢牽引到了一起,村長恭敬的對喬傾欠身道:“還請仙子與大仙一同就坐,吉時就要到了!”
喬傾衝着樺雲那個方向看了一眼,樺雲竟是沒有發現喬傾,而是有些不耐煩的用眼睛掃視着人羣。
就算是新娘子過來了也只是一掃而過,沒有一絲一毫的停留。
他是在找她嗎?
喬傾在人羣之後貓着腰慢慢的挪了過去,站在樺雲的身後偷笑。
喬傾伸出手正要往樺雲的肩上拍去嚇嚇他。
就在手快要拍到他肩上的時候,樺雲卻是猛地站了起來,將手擡起!
喬傾被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師父,你……你怎麼了?”
她好像……看到了那雙淡漠的眼中驟然閃過了一絲殺氣。
“徒兒,你這是做什麼?”看到身後的人是喬傾,樺雲眼中的厲色先是轉換成了迷茫,而後又變成了淺淺的笑意。
看着喬傾還沒放下去的手,“徒兒這是想和爲師……”樺雲似笑非笑,“玩遊戲嗎?”
“不不不,師父,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下馬上就要開始拜堂了!”喬傾連忙否認,一屁/股坐在樺雲身邊的椅子上,“師父你看,馬上就開始了啊!”
將心中那一抹不安強行壓了下去,這樣子的樺雲,纔是正常的吧?剛剛那抹殺氣應該是錯覺。
那一對新人牽着紅綢站在兩人的身前。
“一拜天地!”村長高亢的聲音響了起來。
新人對着樺雲與喬傾跪下,磕頭。
“二拜高堂!”
由於這一對新人都已經沒有了父母,因此是對着四塊刻着父母名字的木牌跪下而拜。
“夫妻對拜!”
新人互相鞠了一躬。
“夫妻?”
“什麼?”喬傾正看得起勁,突然聽到樺雲說了句什麼話,只是剛剛沒留神,因此也沒有聽清楚。
那邊新人卻已經進行到了最後一步。
“ru洞房~~~~”村長的尾音拉得十分長。
所有的人都歡呼起來。
“洞房爲何?”樺雲看向喬傾,突然開口問道。
“呃……就是行夫妻之事吧!”喬傾糾結了半天,只能想出這麼一個文雅的解釋。
樺雲正要追問,那邊村民們開始起鬨了起來。
有個村民說道:“難得今日仙人也在,不如就在外面將蓋頭挑了!咱們鬧上一鬧,沖沖喜如何?”
這一提議得到很多人的附和,連村長也只是待在一邊咬着煙桿子笑米米的不說話。
經過這一次妖怪作祟的時間,村民們早就不是親朋,更甚親朋了,因此也沒有那麼多扭捏,自然是有什麼說什麼,更何況這一對新人可是苦盡甘來之後的第一對結爲夫妻的,自然是更值得鬧上一鬧,也讓村民們能夠感受一下這歡喜的氣氛!
新郎官有些猶豫的看向新娘子,新娘子也絲毫不扭捏,而是十分豪爽的回了一聲:“好。”
喬傾也是笑米米的看着那一切,眼角的餘光掃過樺雲,本以爲他會不耐煩,卻見他只是看着那邊的笑鬧,眸光深深,好像在思考什麼人生大事一般!
早已經有人將挑蓋頭的秤桿子拿了過來,新郎官接過秤桿子,得到新婚妻子的同意,紅着臉將妻子的蓋頭挑了起來。
媒婆在一邊喊道:“稱心如意!”
許是這裡民風比較開放,突然有人喊道:“新郎官親一下新娘子!”
衆人大笑之後,卻也是開始起鬨。
村長看了看樺雲與喬傾,喬傾除了驚訝之後就喜笑顏開,而樺雲雖然沒有笑,卻也沒有露出冰冷的神色,他原本是怕村民們鬧得太過會讓仙人不高興,現在看來應該是自己擔心得太多了,因此也就縱容着村民們的笑鬧!
他們實在是壓抑太久了,難得有這麼好的機會能夠給大家帶來些歡笑,村民們都有分寸,太過分的玩笑也不會開,只要新郎官與新娘子沒有什麼不滿,自然沒什麼問題。
新娘子看了新郎官一眼,嬌羞的低下了頭。
新郎官禁不住衆人的推搡,終於湊了過去,在新娘子的臉頰邊親了一下。
“原來此即爲夫妻之事……”樺雲垂眸低語道,好似突然理解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般。
沒一會兒又陷入了沉思,“可是夫妻……”
衆人只是鬧了一會兒就將新娘子送ru了房間,每個人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新郎官則是拿着個酒杯子挨個開始敬酒。
喬傾他們這一桌只有兩個人,但是在村民看來,他們在這裡的地位最高,自然是新郎官先來敬酒的第一桌。
“仙人剛剛見笑了。”新郎官是個老實人,只看了坐在一邊的樺雲與喬傾一眼之後,低着頭不敢再多看一眼,手中端着杯子,“不知仙人是否賞臉?”。
“賞的賞的!”喬傾正要端着杯子站起來,手卻被樺雲給按住。
樺雲不贊同的說道:“不許喝。”剛剛喬傾喝着然後咳成那個樣子他還記得,覺得這並不是什麼好東西。
“師父,不喝不禮貌啊!”喬傾湊過去小聲說道。
見樺雲的神情沒有一點鬆動的樣子,喬傾瞄了眼低着頭的新郎官,只能從另一方面下手,看起來樺雲的生活常識非常差,利用坑蒙拐騙應該是最有效的吧!
“師父,其實這酒還蠻好喝的!不然你喝喝看?”
喬傾這個倒是沒有說錯,這是村民自己釀的米酒,雖然後勁有些大,但是重在醇,嚥下去之後有着淡淡的酒香。
而且如果樺雲一直這樣子的話也不太合適,到時候那些村民還以爲冒犯神顏,又來個三跪九叩的樺雲能夠視而不見,她可是接受不了!
“仙人?”新郎官久久沒有得到迴應,有些猶豫要不要擡起頭來看看。
喬傾把手中的酒杯塞進樺雲的手裡,“真的師父,很好喝的!”現在當務之急是把這個新郎官給打發了,看樺雲這張冷臉,到時候應該也沒人敢來敬酒了!
饞了那麼久,竟然到現在都沒有吃到!
樺雲看着手上的杯子眉梢微挑,瞥了喬傾一眼,喬傾心虛的抹了一下鼻子。
好在樺雲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將酒杯湊到鼻尖上聞了聞,然後將酒杯遞到嘴邊,停了一下,眼角看着喬傾眼巴巴的眼神,學着喬傾之前的樣子,一口將所有的酒都給倒進了嘴裡。
樺雲憋住快要出口的咳嗽聲,臉頰浮上了淺淺的紅暈。
新郎官擡起頭來剛好看到樺雲乾脆的動作,喜上眉梢,“多謝!”也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新郎官告辭後往另外幾張桌子而去。
“師父,看不出你的酒量那麼好啊!你以前喝過酒嗎?”月上柳梢頭,火光搖曳下看不到樺雲臉上的紅暈,喬傾倒了一杯水遞到樺雲的面前。
樺雲氣定神閒的端起,淺淺的抿了一口,回答道:“自然,再來一杯!。”
她的語氣當中有幾分不可置信,作爲她的師父,又怎麼能夠在弟子面前有所不能?
“師父,還是先吃點東西吧!空腹喝酒不好!”將面前的幾樣菜夾到了樺雲面前的碗裡面,“師父你吃葷的吧?”
她突然想起來在傾雲峰的時候飯堂裡面全是素菜,難道修仙之人都 要清心寡慾?
“皆可。”
聽到樺雲的回答之後,喬傾將面前的魚塊夾起,正要放進樺雲碗裡的時候想了一下,將魚塊先是夾進了自己的碗中,小心的將刺全部剔掉之後纔將它放進樺雲的碗中。
又將一隻雞腿放了進去,這纔開始挑選自己喜歡的菜,大快朵頤起來!
喬傾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並沒有多想什麼,好像是習慣一般,就那麼自然而然的做了,而樺雲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喬傾的照顧。
樺雲先將面前的魚塊夾了起來,在收喬傾爲徒之前,他從來沒有進食過,自然也不會使用筷子,之前在村長家裡是他第一次使用筷子,第二次進食,因此用筷子夾起魚塊的時候還有些笨拙,嘗試了兩次纔不讓魚塊掉落。
“咔嘣。”
喬傾恨不得將臉埋進飯碗裡的時候,突然聽到奇怪的一聲,雖然很小,但是對於她現在高度進化的耳力,已經可以說是十分清晰了!
奇怪的向發出聲音的地方偏過頭去,卻見到樺雲瞪着夾在手上的雞腿,而那個雞腿上面……則是躺着一個清晰的牙印。
那副表情,好似十分的苦大仇深。
“撲哧!”喬傾忍不住噴笑,嘴裡的菜差點噴出去。
樺雲緩緩的轉過頭看着她。
“呃……師父,您的牙口長得真好!”
可不是嗎!雞腿上面的牙印整整齊齊的,簡直可以去做牙膏廣告了!
“把所有帶骨頭的全部去掉。”樺雲慢慢的說道,臉上已經重新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樣子。
喬傾卻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咬牙切齒的味道!
“我……嗎?”喬傾看了看周圍,最近的一桌酒席都離自己這裡有五米左右,村長怕有擾仙人,後來又讓人挪了十米,所以現在這附近也算是隻有她和樺雲兩個人!
樺雲也不說話,可是那眼神卻是明明白白的告訴喬傾,除了你還有誰?
看了一下桌上的東西,十二樣菜有五樣是葷菜,只是如果全部剔完的話她也別想吃東西了!
喬傾打着商量道:“師父,您想吃什麼我給您弄什麼好不好?”
樺雲看着喬傾祈求的眼神,嘴角輕勾,點了點頭。
喬傾自然十分賣力,樺雲指那盤菜她就立馬將自己手的靈活性發揮到了極致!生怕樺雲又有哪裡不順心!
只是想到剛剛那個場景,喬傾還是忍不住,嘴角彎得像一把gong一樣。
“笑什麼?”
“我師父剛剛在雞腿上的牙印啊!實在是太……”喬傾手上忙活着,腦子也沒怎麼用上,聽到有人問話自然而然的將自己腦中的想法 給說了出來!
不太對勁啊!
喬傾這才反應過來誰在跟自己說話,硬生生的將原本想要說的話給嚥了下去。
“太如何?”聲線優雅而冷傲。
“太……太彰顯您的牙口了……”
“哦。”樺雲慢條斯理的將一塊魚肉夾進嘴裡,然後優雅的將筷子放到桌上,“既然如此,爲了慶祝爲師的牙口那麼好,徒兒就去旁邊站一會兒吧!”
“師父,能不能再商量一下?”喬傾看着這滿桌的好菜,實在是不甘心啊,她還沒吃夠呢,怎麼可以現在就去罰站!
“你覺得呢?”
“我還是去罰站吧!”喬傾果斷的站了起來,退到後邊去。
對付樺雲!最好的反抗方式便是……不要反抗!
喬傾覺得自己真的是倒黴催的,怎麼這麼久了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不遠處的村長正要過來,看到喬傾站在樺雲後面翻着白眼望天,不由得有些奇怪,走過來問道:“可是那些東西不合仙子口味?”
“不是啊!做得都很好!”可惜不能吃啊!
喬傾嚥了咽口水,看向樺雲,他卻已經自得其樂的自斟自飲了起來。
“那仙子爲何站在這裡而不入席呢?”
“呃……我想如廁!”這樣子就能夠阻止村長的追問並且能夠有藉口稍微離開一下了,眼睛看不到就不會那麼饞了吧?
“如……廁?”村長的眼裡明明白白的寫着不解,神仙居然也要如廁?
“是啊!”喬傾大大咧咧的答道,也不管所謂的形象了,看到樺雲那樣子就火氣就蹭蹭蹭的往上冒,偏偏還無可奈何!
“那小老兒讓人帶你去吧!”村長說着就要招呼人過來。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師父!我一會兒回來啊!”喬傾趁樺雲還沒有開口之前竄得飛快。
村長錯愕的站在原地,喊道:“仙子,那裡只有男子茅房啊!”
可是喬傾早已經跑得不見人影了。
樺雲用布巾擦了擦嘴巴,雍容華貴的站了起來。
“仙人……也如廁?”
“正是。”樺雲向着喬傾離去的方向掠去。
“……”
“啪!”
突然一隻手拍上了村長的肩膀,村長嚇了一跳連忙轉身,卻見到是之前一直跟在白衣仙人身邊的藍衣少年,肩膀上還蹲着一隻紅色的像是狐狸的東西,說是像狐狸是因爲它長着一張和狐狸十分相像的臉,可是卻比一般的狐狸更加漂亮,不管毛色還是那雙紫色的眼睛,而說不像則是因爲它長着六條尾巴!
“他們,在哪?”
“呃……如廁!他們應該一會兒就回來了!”出恭應該不會那麼久吧?
火柴頓時吱吱直叫。
蒼月不高興的瞪了它一眼,然後避開他不爽揮出來的一爪子,不情願的問道:“一起?”
村長看着那一雙琥珀色和一雙淺紫色的眸子同時望着他的樣子,心裡面有些毛毛的,好似被猛獸盯着一般,連忙指着長街上另一邊人比較少的方向,“往那裡去的!”
蒼月本來是想直接在這裡等着樺雲回來的,畢竟主人不喜歡自己的事情被人家管束,主人根本就不需要如廁,甚至連那個瘋女人也是不需要的,因此兩個人肯定是有事情纔會離開!
當然他不去的話自然也不會允許火柴前去搗亂!
將它的爪子抓在手中不讓它走,“主人肯定有事,我們在這裡等他!”
火柴翻了個白眼,滿眼睛裡都是不屑,好似在說是你的主人又不是我的主人一般。
火柴被抓住爪子,不高興的抓撓着蒼月的脖子,一會兒竄到這邊一會兒又跑到肩膀那邊,不時的趁着蒼月沒反應過來給他來上一爪子,好像如果蒼月不去就不得安生一般。
蒼月不管火柴怎麼鬧騰就是風吹雨打雷不動,怎麼都不把手給放開。
好像也是鬧騰累了,火柴終於精疲力盡一般趴在了蒼月的身上。
蒼月見它好一會兒都蔫蔫的,終於放下了警惕,手上的力度也隨之放鬆。
火柴卻是好像就等着這一刻一般,猛地蹬開了蒼月的手往村長所指的方向如離了弦的箭一般飛速而去!
蒼月愣了一下,也連忙提速追上,想要將那隻只會搗亂的臭狐狸給抓回去!
喬傾飛躍了一會兒,感覺聽不到人們的聲音之後才停了下來,看了看身後的燈火璀璨,又想想自己連飯都吃不飽的日子,不禁黯然神傷。
可是這也是很沒辦法的事情,喬傾覺得自己自從來了這個時空之後,那對樺雲言聽計從的技能是練習得越發爐火純青了!
看了看周圍,喬傾找了一處牆角一屁/股坐下,一手揪着前面的草,一手邊畫圈圈一邊給自己催眠,“一日爲師終生爲父……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唸叨到這裡之後不禁悲從中來,“嗚嗚嗚……還手也打不過啊……”手下的草揪得越發起勁起來。
樺雲慢悠悠的追了上來,剛好聽到喬傾的碎碎念。
喬傾正哀怨着呢冷不丁看到面前一道白色的身影下了一跳,仔細一看卻發現是樺雲,“師父,你不是在吃東西嗎?怎麼過來了?”
“路過。”樺雲指尖一道白光對着喬傾身旁的草地拂過,然後坐在了地上,卻是半點都不損風華。
“師父您是要做什麼纔會路過這裡?”
“不小心。”
喬傾默默的轉過頭去,她就是一個屢教不改的笨蛋,明明第一句就可以聽得出來是敷衍,爲什麼還嫌棄自己不夠二非要問第二遍呢?
這到底是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
“何爲夫?”樺雲突然問道。
他最近的聽力有些下降,因此剛剛過來的時候只是聽得隱隱約約。
那句話是……一日爲師,終生爲夫?
喬傾不解,不知道爲什麼他的思維跳脫得如此之快,但還是盡責的回答道:“呃……就是民間夫妻當中的夫吧!”她想到了剛剛那一對新婚夫妻。
樺雲點了點頭,卻是想起來了自己一直以來的疑惑,“何爲夫妻?”
喬傾覺得自己快趕得上百科全書了,絞盡腦汁,終於腦子靈光一閃,“結髮爲夫妻,恩愛兩不疑!大概就是能夠正大光明行夫妻之事的就是夫妻吧!”
“夫妻之事?”他想起來了之前問喬傾所謂洞房的意思,再聯繫到之前所看到的那一對拜堂的紅衣男女。
樺雲腦子裡自動形成了這麼一個等式。
所謂夫妻即爲那對拜堂的紅衣男女,也爲可ru洞房之人,而洞房又與夫妻之事相同,夫妻之事則是相當於可以有更加親密的舉動,就像那個穿着紅色衣裳的男子親紅衣服女子一樣!而夫妻之事則是夫妻之間可能夠正大光明做的事情!
而夫又是夫妻當中的夫,他又是他徒兒的師父……
樺雲想起來之前喬傾剛來的時候,從竹屋上掉下來摔在他身上……那時候的感覺,好像還不錯!
他覺得自己好像理清了自己一直以來有些混亂的思緒,原來,他竟是想要和他的小徒兒一生一世……
不,不是一生一世,是生生世世。
一想通之後,這種感覺仿若是千萬年間的夙願一般,越發強烈起來!
樺雲眸光幽深的看着喬傾,那雙烏黑的眼睛越發明亮起來,好似要將喬傾吸入到那無盡的誘/惑一般,竟是令喬傾轉不開視線,薄脣微啓,聲音低啞迷人,“既是如此,一日爲師終生爲夫!徒兒,結髮爲夫妻吧。”
喬傾傻傻的張大了嘴巴,眼睫眨了兩下,卻發覺有什麼東西順着臉頰滑了下來,摸了摸自己的臉,卻是滿手的溼漉漉,“咦……下雨了嗎?怎麼我的臉上……全是水?”
聲音裡面已經帶着些微的哽咽。
喬傾越是擦,臉上的水卻是越來越多,眼睛好像是開了水龍頭一般,怎麼都關不下來。
爲什麼會有這樣子的感覺,竟然好像等待這一句話很久一樣,已經在心中形成了一個烙印,滿心裡泛出來的都是心酸與驚喜,還有滿滿的幸福!
樺雲有些不知所措,對於喬傾這樣邊哭邊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喬傾平時在他面前都是插科打諢的時候也經常假裝哭鼻子,可是那時候他都知道她是裝的,因爲她能夠一邊耍賴一邊偷偷的從指縫裡面看他!
可是現在卻是和之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樣。
低低嘆了一口氣,細長的手指覆上喬傾的臉頰,輕柔的將她那臉上的淚水擦去,好似對待一個易碎的珍寶一般,“哭什麼?”聲音輕柔得好像羽毛一般。
“師……師父……”喬傾泣不成聲,斷斷續續的連話都說不全。
樺雲手中擦拭喬傾淚水的手猛地一停,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該不會是因爲本尊說的那句話才哭成這樣子的吧?”
氣急攻心,原本已經決定在她面前不用這個自稱了,現在卻又蹦了出來!
他已經想不出別的理由了,越想越覺得合理!
“嗯?”喬傾愣愣的擡起頭看着他,好似沒有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她的腦子現在好像是漿糊一般,已經當機不具備思考的能力了,細細琢磨了一下,連忙回答道:”不……不是……”
喬傾的聲音本來就嬌脆得好似出谷的黃鶯一般,這一哭之後聲音卻變得軟軟糯糯的,樺雲聽了,頓時覺得心裡面好像有一百隻貓在抓撓一般,癢癢的。
心房門外築的冰牆早已經倒塌,整顆心都軟成了一片!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隨着一連迭聲的高亢叫聲,一片火紅色的東西突然跳了過來,生生將樺雲放在喬傾臉上的手給打落,然後鑽進了喬傾的懷中,一雙長長卻又不小的淺紫色眼睛瞪着樺雲。
“火柴?”
“主人!”
蒼月隨後趕來,看到火柴鑽進喬傾的懷裡對着樺雲無禮,過去就要將它從喬傾的懷裡揪出來,可是火柴一看到他,立馬將自己的頭埋進喬傾的懷裡,屁/股對着外面,小爪子緊緊的抓住喬傾身上的衣裳!
“這是怎麼了?”經過火柴這麼一打岔,喬傾終於停止了哭泣,鼻子眼睛紅紅的。
她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能哭成這樣,現在他們過來反而有些慶幸,連忙轉移了話題!
“發瘋!”蒼月咬牙切齒的說道。
火柴不搭理他,而是兩腳着地兩隻前爪上升站立了起來,吱吱吱吱的叫了起來,一隻爪子指了指樺雲又指了指蒼月。
喬傾迷茫的看着火柴在那裡比劃,火柴連吼帶比劃了那麼久,她只能聽出一點點的區別,那就是指向樺雲的時候發出吱吱吱吱聲有十五聲,而指向蒼月的時候則是發出了十聲。
其實火柴指着樺雲的時候說的是,“他就是一個衣冠禽/獸,你不要相信他!”
而指着蒼月的時候則是再說:“他/媽的就是一條跟屁蟲!”
見到喬傾這個眼神火柴就知道她根本就沒有聽懂,乾脆自暴自棄也不再比劃什麼了,而是繼續一頭鑽進喬傾的懷裡,不管不顧的霸佔着那一方天地。
火柴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那麼痛恨自己千年纔會一次的虛弱居然在這個時候,而且還好死不死的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原本只要七天的原型就能夠恢復成人身,可是後來被樺雲那麼一弄,竟是要整整一個月纔可以,現在也才過了十八天罷了,他還得保持十二天的原型期。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麼多年尋尋覓覓的人居然就這麼出現在自己面前了!
可恨的是樺雲居然比他先找到她!
樺雲卻是滿面冰霜的看着喬傾懷中的那隻小東西,毫不手軟的抓住了有一條忘記收回去還在外面晃盪着的尾巴,“出來!”
火柴就是不管不顧,把喬傾的衣裳抓得更緊了,那種態度十分之囂張,大有你就算把我揪斷了我也絕對不會出去的架勢!
雖然會疼,但是他並不擔心,要是他的尾巴能夠那麼簡單扯扯就斷了的話他早就死了千百回了!
只是他自己也沒有發現這麼一件事情,就是聽着喬傾叫多了,他居然把火柴當成了自己的名字,甚至還沒有一點自覺!
“來,徒兒,把他抓出來!”樺雲放開了火柴的尾巴,指尖白光微閃。
剛剛沒動手完全是因爲他將整個身子都藏在喬傾的手臂裡面,整個身子都捂得嚴嚴實實的。
“嗚嗚嗚嗚嗚~~~~”火柴擡起水汪汪的眼睛,可憐兮兮的望着喬傾。
喬傾本來要將火柴扔出去的手停了一下,“師父,要不算了吧!”
雖然她沒搞清楚爲什麼樺雲與火柴不對盤,但是樺雲想要對他拆骨剝皮這麼一件十分明顯的事情她還是能夠看得出來的!
火柴淺紫色的眸子瞬時發亮,欣喜的看着喬傾。
他沒想到她竟然會爲了他而忤逆樺雲!雖然原本就這麼希望的,但是那種希望畢竟很小,從萬年之前,她就一直都很聽樺雲的話!
“爲何?”樺雲木着臉,手中的光點越發大了。
喬傾一副爲難的樣子,“我現在肚子不怎麼餓了啊!”
……
集體一片靜默。
火柴默默的從喬傾的身上爬下去,然後幾個跳躍到了蒼月身上,無精打采的趴着,他十分的受傷!
現在火柴自己送上門來蒼月當然不會拒絕,剛想要像樺雲告辭離開,卻聽到了村長的大嗓門傳了過來!
“仙人,席還沒散呢!是否繼續上桌?”他們出恭好像也太久了一點!
“上上上!”喬傾一改之前悲傷的氣場,猛地跳起來,衝着村長那邊喊着。
“……”
喬傾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肚子,看着樺雲,“師父……雖然不餓……但是我還沒吃飽……”剛剛還沒吃上一點就被樺雲被叫着去剔骨頭了。
她的聲音好似撒嬌一般,樺雲看着那雙水靈靈的眼睛,被火柴惹怒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揉了揉喬傾的頭髮,“走罷。”
蒼月看着兩個人之間的那不加掩飾的情意,琥珀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