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家都這麼說,恩特,那你就把事說清楚好了,爲什麼見到了這個罪惡深重的巨人卻不告訴我們,爲什麼不把他抓回來?還有,這個人倒底是誰?他是從哪裡來的?爲什麼跟這個巨人在一起?爲什麼要進入崗瓦納?”
看來哈曼是個急子,一迭聲地問道,說話的聲音像打雷。
“哈曼,我的兄弟,彆着急,咱們先把這個巨人放下來再說吧,我保證他不會再做出什麼傷害族人的事。”
恩特擦了把臉的汗說道,跟哈曼這樣的頭腦簡單的傢伙溝通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倒是很喜歡跟荊風這樣的”君子”說話——荊風已經在他打下了一個良好的印象。
正說到這裡,遠忽然間有”轟隆隆”密集的蹄聲響起,像是一列重騎兵在衝鋒陷陣一樣,連帶地,整個地面都震顫起來。
荊風吃了一驚,不覺擡頭向遠望去。
只見,遠煙塵滾滾,一條灰龍翻卷而來。到了近,他看得清楚,那分明是幾十個半人半馬的怪物直衝了過來,踏得地動山搖。
那些半人半馬的怪物足有四米高,比瑪的力士們還高出了老一截,強健的四蹄,壯碩的,他們像是從遠古的歷史長河中奔跑出來的神祗。
到了近前,這些人馬族的族人們以一個違反物理慣的動作突然間便剎住了前衝的勢子,穩穩地站在了那裡,四個碩的蹄子將地面生生叨出了四個缸口的蹄印。
隨後,十幾條或高或矮的影從這些人馬族的戰士跳了下來。
荊風仔細地看過去,發現這些人都是長鬚及,一副已經很老很滄桑的樣子,也不知道活了多年紀了。
不過,他們個個都有些着明亮炯炯的眼神,姿也都很矯健,看樣子平時有鍛鍊,越活越老,越老卻是越精神。
“老闆,事兒鬧了,他們的長老和族長們都來了……”
還在綁在火刑柱的泰安在後面伸着脖子聲地在荊風耳畔說道。
“滾的,都是你和泰利惹的禍,要我來收拾這個爛攤子。”
荊風怒罵,那渾貨鼓着腮幫子不吱聲了。
“你當初是怎麼弄壞了人家的金蘋果樹的?”
荊風一邊滿面笑容地望着遠走來的那羣四族的長老們,一邊偷偷地悄聲問泰安。他現在必須要搞清楚當時是什麼狀況,才能應對接下來的事。
對方的長老們都來了,恐怕這事怕是要鬧了。
“我和泰利趁夜去偷玀莎獸,卻不心被人發現,慌亂中跑進了他們的禁區,黑燈瞎火的,啥也看不清楚,結果被樹絆了一下,我們倆全都跌倒了,正撞在那棵金蘋果樹,結果把樹撞折了。”
巨人泰安委屈地說道,看來這次沒有隱瞞什麼,也沒撒謊。”爲什麼之前你沒說?你再敢跟我隱瞞什麼,我現在立即走人,扔下你個的在這裡變成烤豬。”
荊風蠕動着嘴,兇狠地罵人。聲音很,只有巨人能聽見。
“老闆不會丟下我的。”
泰安咧嘴傻笑。
“滾一邊去!”
荊風惡狠狠地罵道。
“恩特,究竟發生了什麼十萬火急的事?爲什麼要把所有的長老全都請過來?咦,這不是那個巨人嗎?他又是誰?”
一個影侍族的老人走向了恩特,卻在用眼光的餘光打量着荊風與巨人泰安。
“扎克族長,尊敬的各位族長和長老們,請原諒我冒昧地將長老們請過來,不過,我確實有緊急的事向你們彙報,因爲,我認爲,傳說中的那個人來了。”
“啊?”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磅炸彈,登時將周圍的人羣炸開了鍋,四族的族長與長老們面面相覷,半晌作不得聲。
而周圍那些四族的族人則鬧哄哄地議論成了一團,場面開始混亂了。
荊風也開始混亂了,望着一個個或是凌厲或是疑又帶着些意蘊含糊說不出具意義的眼神偷偷地瞄向自己,他就覺得腦海裡混亂得不行。
“恩特,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這件事重,我希望你慎重考慮,慎重說話。”
扎克族長皺起了眉頭,眼神肅重地望着恩特說道。恩特是影侍一族中最出的年輕高手,也是最有希望接任影侍族下一任族長的人,他可不希望恩特在這件事搞錯了丟了人氣。
“扎克族長,我知道我自己在說什麼,在做什麼,我想我有必要再重複一次,金蘋果樹倒了,按照傳說中的預言,那個人,來了。”
恩特咬了咬牙,再次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只是,額依稀有汗珠輕輕滴下,由此可見,他也承受着巨的壓力。
畢竟,這件事到整個崗瓦納人的未來命運,可不是鬧着玩的,如果他真的搞錯了,就會成爲崗瓦納的笑柄,一輩子都擡不起頭來。這對於血管裡天生流淌着驕傲的血液的影侍族人來,這種打擊無疑是致命且可怕的。
扎克族長皺了皺眉,不過,看到恩特堅定的眼神與表時,他也開始有些動搖了。
回過頭去,用徵詢的目光望了望各族的長老與族長,卻只看到了一片的疑與茫然。
畢竟,這個世界有很多事是無法確定的,尤其是對於一個已經流傳了近萬年的傳說和預言,再怎樣堅定的信徒面對這些時,心智都不會始終如一的篤定從容。
“你說的那個人,是他嗎?”
扎克長老再沒有廢話,而是將目光轉向了站在遠的荊風,代表着家的心聲直接問出了這句話。
“是的,是他。”
恩特堅定地答道。
就在恩特回答出聲的那一刻,剎那間,所有的目光全都”刷”的一下向荊風集中了過去,對荊風而言,這些目光簡直如同雨點兒般密集的刀子,扎得他渾下哪兒都不舒服,尤其是,那四族的族長以及八位長老的眼光更爲凌厲,眼光的背後,是鋒銳無匹的打量,彷彿能看透他的內心,看清楚他的本質和一切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