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鴻勳送來的軍火比清單上的還要多,尤其是子彈,竟然比清單所列多出一倍。複製本地址瀏覽%77%77%77%2E%62%69%71%69%2E%6D%65
中午喝酒的時候,閆希文打趣道:“韓師長現在可是財大氣粗啊!咱們跟韓師長比起來,連叫花子都不如。”
韓鴻勳大笑,道:“要不,你們跟着葉老弟一塊入了**?”
彭友明白了一眼韓鴻勳,道:“就看你吃起肉的那股子饞勁,就知道你的日子也不好過。還跟咱們打腫臉充胖子哩。”
韓鴻勳跟彭友明喝了個酒,道:“還真被你老彭蒙準了,現今咱啥都不缺,就是缺糧。今年我那地方大旱,收成肯定不好,弄不好下個月部隊就要斷頓了!”
葉途飛笑道:“感情你這是那軍火到我這兒來換糧食了?”
閆希文搶着插科打諢:“一顆子彈換一顆玉米粒,這生意划算,做定了。”
韓鴻勳又是一陣大笑,道:“老閆你老家是山西的?跟咱們那個閻老西有親戚?”
閆希文笑道:“不是一個閆,扯不到一塊去,你韓師長不就是想拐彎抹角地說我摳門嗎?我今天還就大方了,一顆子彈換兩顆玉米粒!”
一桌人全都忍俊不止,大笑出來。
笑過後,葉途飛道:“我們這兒倒是還有些存量,待會韓老哥回去的時候,可以裝一車拉回去,好歹也能應付一陣。”
韓鴻勳道:“那就先謝過葉老弟。不過,話說回來,這一車糧食又能對付幾天呢?哦,我可不是嫌少,我是想說,咱們得聯合起來搞糧食,至少也不能讓小日本把糧食全都搶了去啊!”
彭友明聽出韓鴻勳還有後話,於是道:“老韓啊,咱們之間雖然顏色不一樣,但也算是一塊經歷過生死的兄弟了,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韓鴻勳獨自喝了杯酒,道:“那我就直說了。我想把我的隊伍向二郎山方向挪一挪,喏,你們過來看。”
韓鴻勳說着,從懷裡掏出一幅疊成疊的地圖,走到牆邊打開了,又從口袋裡掏出兩個釘子,訂到了牆上。這時,衆人也圍了上來。
“我的部隊現在駐紮在駱馬湖東岸至沭陽縣縣城一帶,處於沭陽、宿豫和新沂三個縣城之間,這境況,說好聽的是我直接威脅着那三座縣城,可說實在的,我老韓不單是腹背受敵,那是前後左右都受敵啊!”
衆人頻頻點頭。
衛向東道:“這片區域交通極差,水域衆多,很適合打游擊,但韓師長以編制隊伍佈防,目標過於明確,壓力也確實太大了。”
韓鴻勳苦笑了下,道:“這些天我就一直盯着這地圖看,你們還別說,還真讓我這個大老粗看出點門道來了。你們看啊,我想把主力部隊調到駱馬湖西岸至魏集鎮姚集鎮一帶,正面對峙睢寧、宿豫兩個縣城的日軍,左翼有駱馬湖天然屏障,又有留在駱馬湖東岸的游擊隊牽制,基本可以放心,而右翼之敵遠在徐州城,距離甚遠,壓力也不大。”
葉途飛笑着接了一句:“至於屁股,剛好有衛向東的耿集鎮和葉途飛的二郎山,可以確保無虞,韓老哥,你這一招算計的精明啊!”
韓鴻勳大笑,道:“這陣勢若是擺出來,衛向東的壓力最輕,活動空間最大,剛好適合他們**的特點。”
彭友明拉長了臉,不高興了:“老韓你這話啥意思?說我們**在打小日本上不肯出力?”
韓鴻勳笑道:“老彭你咋跟個娘們似的!我老韓說過你們**一個不字嗎?這小日本的強大,你我都心知肚明,咱們三家若是分開,誰也別想在小日本面前討得便宜,能活下來就算你有本事。但是,咱們三家若是能聯起手來,那就不一樣了,我和葉老弟在兩頭頂着,你們**在中間放心大膽地活動,發揚你們善於做羣衆工作的優勢,給我們兩家搞糧搞人搞後勤,那小日本想擠兌咱們,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嘍!”
葉途飛率先鼓掌,道:“這樣甚好,我葉途飛贊同,就看彭書記你們的態度了。”
彭友明看了眼閆希文和衛向東,他們倆也微微點頭。
彭友明露出了笑容,道:“發動人民羣衆是我黨的優良傳統,我們來做這件事,那是最合適不過的了。若是讓你們倆來搞,呵呵,那確實是趕鴨子上架,不過啊,我們經歷過賈家汪一戰,實力大打折扣,尤其是武器。。。”
葉途飛搶了彭友明的話,道:“我知道韓老哥爲啥要帶來這麼多武器彈藥了,感情不是全給我葉途飛的呀!”
韓鴻勳撫掌大笑,道:“葉老弟這腦子真是好使啊,我老韓這肚子裡有多少條蟲子,看來是瞞不過葉老弟哦!”
閆希文笑道:“咱們**也不貪心,見面分一半就好了!”
衛向東撓了撓頭,道:“那麼多,我們背不動啊!”
閆希文吹鬍子瞪眼,給了衛向東一拳。
韓鴻勳笑道:“咱老韓現在靠上了中央軍,武器彈藥一樣不缺,老閆你就不要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了,先用着,不夠的時候打個招呼,我老韓保管是隨叫隨送到。”
彭友明閆希文衛向東三人又對了一次眼神,眼神中,三人均傳遞出贊同的意思。
彭友明極爲鄭重地向韓鴻勳伸出了手,道:“我不相信國民黨,但我相信你韓鴻勳!來吧,我們握手爲誓,結成抗日聯盟,共同抵抗外辱!”
韓鴻勳伸出了手,和彭友明握在了一起。
二人在彼此握住手掌的同時,把眼光投向了葉途飛,異口同聲道:“你閒着幹嘛?”
葉途飛會心一笑,伸手握住了那二人已經握在了一起的兩隻手。
就在彭友明閆希文葉途飛結成抗日聯盟的同時,遠在徐州城的日軍師團長召開了‘清鄉籌糧’的軍事會議。
這次軍事會議的規模空前,不單是徐州當地駐軍大隊長以上軍官全體參加,周邊各縣城駐軍的長官一併要求參加,包括邳縣、睢寧、新沂、宿豫等四縣。
會議從師團長的簡短髮言拉開了帷幕。
“諸位,支那事變已經到了尾聲,我大日本帝國不久將會對宜昌長沙等支那軍隊發起最後一擊,佔領宜昌長沙之後,重慶的大門就已經向我們帝國勇士們打開了。爲了確保這次戰役的勝利,大本營決定!”
當師團長說到大本營決定的時候,衆軍官齊刷刷起立立正,靜心屏氣,聆聽師團長宣讀的大本營命令。
“大本營決定,爲了支持前線軍需,皇軍佔領區將開展一場清鄉籌糧行動。各位請坐,下面由師團參謀長來分析我地區敵情及行動方案。”
參謀長早已從那場葉途飛製造的災難中恢復了驕傲,他精神頭十足,自信滿滿地走向了壁掛地圖前,言簡意賅地陳述了他的行動計劃。
參謀長的行動計劃看似複雜,其實總結下來很簡單,那就是各地駐軍在確保縣城安全的情況下,派出清鄉部隊,配合徐州的清鄉主力,以五個方向同時向中心梳理。
參謀長最後總結道:“據特高課情報顯示,我區域內的主要支那武裝是韓鴻勳的一個師,屆時,我軍將以兩個大隊的兵力對韓鴻勳所部進行牽制,待諸位完成預定計劃之後,對韓鴻勳所部實施圍殲,這項行動師團長命名爲‘卜號作戰’!諸位,‘卜號作戰’必勝,大日本皇軍必勝!”
衆軍官跟着,一陣高呼。
其後,又由師團作戰參謀向各部下達了作戰任務,會議便宣告結束。
衆人散去後,師團長專門留下了山下敬吾和高橋信。
在寬敞的辦公室中,師團長向山下敬吾和高橋信二人提出了一個問題:“你們倆位在滿洲國多年,都有着豐富的對付支那人的經驗,我想聽聽你們兩位對參謀長的作戰計劃的意見。”
山下敬吾看了眼高橋信,然後率先發言道:“師團長閣下,我認爲,在參謀長的作戰計劃中,忽視了一方力量。”
師團長坐在寬大的沙發中,吧嗒吧嗒抽着菸斗,聽到山下敬吾的說法,來了精神,道:“你指的是葉途飛?”
山下敬吾肅然道:“是的,師團長閣下,葉途飛所部雖不足千人,且裝備落後,火力缺乏,但是,葉途飛這個人卻是詭計多端,三個月前的賈家汪之戰,就是因爲這個葉途飛,我大日本皇軍才未能全殲支那反日武裝。”
師團長一連抽了好幾口,然後將菸斗的菸灰倒在桌上的菸灰缸中,重新換了一斗菸絲,點上了,才說道:“高橋君,你是土肥原將軍最看好的青壯軍官,我跟土肥原將軍是同班同學,我對他的眼光是非常信任的。好吧,我想聽一聽,你對葉途飛怎麼看?”
高橋信將身子向前湊了湊,道:“以部下之看法,這個葉途飛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土匪,他掌握的戰鬥技能和戰術思想,恐怕要在我大日本皇軍多數軍官之上。但是,葉途飛有個致命的缺陷,就是因爲這一點,他註定不能成爲一個真正的軍人。”
師團長來了興趣,放下了菸斗,道:“哦?高橋君竟然有如此看法,說一說你的理由和應對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