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週四至本週二,五天四個城市,累計路程高達5000公里,把老煙累的實在是夠嗆,電腦幾乎就沒打開過,每次回到賓館都是洗洗就睡,好在結果還算滿意。
事情辦完了,咱們的更新也要恢復正常了,還是那句話,曾經許過的完本誓言那是必須要實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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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途飛之所以要支開紀筱海,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他很想聽一聽費全的故事,尤其是今晚所發生的事情。
葉途飛領着衆人去了上次紀筱海帶他們吃宵夜的那家飯店,飯店老闆很精明,居然還認得葉途飛,連忙給弟兄們安排了一個大房間,用不着葉途飛再點菜,老闆已經按上次知道的葉途飛的口味安排了十來道菜餚。
費全的那五名兄弟向飯店老闆借了水和肥皂,想把易容的痕跡洗乾淨,可弄了半天,五個人卻都成了大花臉。
費全猛地一拍大腿,道:“沒這一齣子我還真忘記了!肖河,趕緊開車跟我走,你家二哥還被我關着呢!”
葉途飛和肖忠河同時一愣,異口同聲地問道:“郭老二?你綁了郭老二?”
費全苦笑道:“我這不也是應急嘛!出了郭二哥,我真不知道誰還有易容的本領。”
肖忠河很是好奇,又問道:“你又是如何知曉郭老二這項本領的?”
費全擺了擺手,道:“說來話長,咱先把郭二哥給請過來,在容我慢慢說,行嗎?”
葉途飛笑道:“肖老六,你就趕緊跟你家師兄走一趟吧!郭老二的脾氣擰得很,能屈從了費大師兄,想必吃了不少苦頭,你趕緊去安慰安慰他吧!”
肖忠河盯了眼費全,費全一臉愧色。
費全關押郭忠林的地方離那家飯店也不甚遠,開着車,不到半個小時便回來了。
估摸着路上肖忠河也把事情原委給郭忠林說了,郭忠林見到葉途飛的時候,不但沒有星點惱怒的神色,倒是滿臉盡是喜悅:“六爺,六爺啊,你可把秀才咱給想死嘍!”郭忠林也不管那房間裡還有啥人,一上來就撲向了葉途飛,緊緊地抱住了,死活也不肯鬆手。
葉途飛好不容易纔說服郭忠林松開了雙臂,再看郭忠林的時候,已經是滿臉淚水。肖忠河默默地遞過來一條毛巾,郭忠林接過了,胡亂擦了擦臉,突然看見了那五名花臉兄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開了:“活該!姓費的,遭報應了吧?”
費全陪着笑道:“郭二哥,費全做的不對,認打認罰,只求郭二哥的原諒。”
郭忠林笑道:“什麼原諒不原諒的,你們這是要對付高橋信,就算是把咱窮秀才的性命拿去了,咱窮秀才都不會怪罪弟兄們一聲!姓費的,你說你幹嘛不早跟咱說清楚呢?”
費全繼續陪笑道:“郭二哥訓斥的對,都怪費全太魯莽。”
郭忠林擺了擺手,道:“行了,都不說了,這易容難,卸容卻簡單得很,讓店老闆拿點燒酒過來,洗一洗也就乾淨了。”
此時菜餚已經上全了,十兄弟邊吃邊喝邊聊起天來。肖忠河率先向費全問道當初他爲什麼要託人帶回死訊來。
費全沉思了片刻,放下了筷子,道:“好吧,我就嘮叨嘮叨這些年的事情,只是對不住六爺郭二哥和獨孤兄弟了,我們師兄弟的事情,還要你們遭罪陪着聽。”
葉途飛笑道:“哪裡的話,肖老六是我們兄弟,他的事就是我們的事,再說,我對你還真有些好奇,很想聽聽你的故事呢。”
費全淡淡一笑,開始述說他的故事了。
李行風被高橋信所殺之後,費全發誓要爲師傅報仇,從師傅的死因上看,兇手應該是位日本忍者,而那時候,日本人最爲聚集的地方便是東三省。
費全便隱姓埋名,去了東三省,在日本人的機構中找了份差事,並做暗中調查。
之所以要託人捎回死訊,只是因爲防止日本人追查他的來路,那時候,他已經成爲了黑龍會在當地組建的外圍組織的一個小頭目。
在東三省,費全學了些日本話,也結交了不少的日本人,關於日本忍者的信息掌握的也是越來越多。後來聽說在天津也有一位武學大家死於了忍者之手,而且死法和他師傅極爲相似,因此,費全便去了天津,依靠在東三省攢下的日本人脈,在天津的一家日本商行討了份差事。
之後,他發現那個日本商人跟日本忍者界竟然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爲了能進一步深入調查,費全勾搭了那個日本商人的女兒。可是,剛有些眉目的時候,卻被肖忠河發現了,並偷偷地給這家人的晚飯裡下了毒。
費全那天也中毒了。巧的是,那天費全身體不舒服,吃的很少,而且,費全對肖忠河下毒的手段還算是瞭解,做了及時的自救,保全了性命。然而,那日本商行的老闆一家卻全都中毒死了,線索也就此中斷。
當費全知道師弟在道上做了殺手的時候,他擔心師弟的安慰,於是便放下了自己的路線,改爲一路暗中跟着肖忠河,一直到了徐州,到了賈家汪。
肖忠河跟着葉途飛上了山,算是暫時安全了,可費全總得要有個生計討口飯吃,這才入了軍統,做了邢萬禮的一個秘密殺手。邢萬禮招募費全的主要目的是對付山下敬吾,在這個過程中,費全意外地發現了高橋信的秘密,直覺告訴費全,這個高橋信很有可能和師傅之死有關聯。
當費全基本上判定高橋信便是殺死師傅的兇手的時候,高橋信卻被調來了南京,於是,費全便跟着來到了南京。他憑藉當初在東三省入過黑龍會外圍的經歷,毛遂自薦,成了高橋信僱傭的一個殺手,目標便是土肥原賢二。
但隨後沒多久,葉途飛便來到了上海,當高橋信知曉了葉途飛跟土肥原賢二見過面的時候,便調整了目標。
那次,在紀筱海的家門口,費全也是奉命而爲。他對這位令自己師弟佩服地五體投地的葉六爺非常好奇,所以在那次埋伏葉途飛的過程中,更多的是考驗葉途飛的能力,所以,當葉途飛採取了走爲上的策略時,費全攔住了手下,尤其是高橋信的嫡系。
高橋信也沒指望費全的伏擊能夠得手,他對付葉途飛的王牌便是紀筱海,便是今晚發生的這一切。高橋信自以爲費全是個局外人,而且費全多次向高橋信表示了他很想跟葉途飛過過招比比高下的念頭,高橋信也是習武之人,能理解費全的這種想法,所以就輕而易舉的被費全給矇騙了。
費全知道了高橋信的計劃後,連夜去了二郎山,把郭忠林給綁到了上海。費全一直在暗中保護肖忠河,所以對忠義堂的兄弟們的特點是瞭如指掌。
郭忠林哪裡認識費全,任憑費全磨破了嘴皮子,郭忠林就是不與之配合,無奈之下,費全只好對郭忠林上了點手段。
郭忠林乃是一介書生,肯定受不了費全的手段,再加上多年在綠林混跡,懂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道理,所以郭忠林也就委屈就全,幫助了費全。
高橋信之所以能順利的綁了紀筱海,是因爲他收買了鄭大勇,那晚,鄭大勇開着車帶着葉途飛等三人來到了海港,剛一停車的時候,高橋信便知道葉途飛一行是三個人,因爲他跟鄭大勇有約定,葉途飛來幾個人,他就閃幾下車燈。
高橋信隨即作出應對,讓費全去對付另外二人。
費全對葉途飛身邊的人是清楚的,他很熟悉師弟的特點,可是,那晚上做主的確是獨孤玉,這讓費全受了點挫折,好不容易纔找到了肖忠河和獨孤玉二人。
費全當時只對肖忠河說了一句:高橋信便是殺死師傅的兇手。
肖忠河頓時理解了大師兄的苦心,三人合計出這一場苦肉計,就是想引着高橋信說出真相。
費全說完了這段故事,再次向葉途飛抱歉道:“六爺,費全爲報師門之仇,讓您吃苦了,今後有用得着費全之處,費全願效犬馬之勞。”
葉途飛聽完了費全的這段故事,對費全有了一個全新的理解。他起初認爲費全只是一個武功高強之人,卻沒想到此人竟然能如此隱忍,如此堅韌,心中對費全的敬佩不由得多了許多。
“費大師兄,在你面前,葉某可不敢被稱爲六爺,六爺這名號也就在二郎山用一用罷了,以後你就管我叫阿飛吧!”葉途飛端起酒杯,敬了費全。
費全雖然年長葉途飛幾歲,但敬重葉途飛的俠肝義膽,自然不肯在葉途飛面前誇大。不過,一直跟着肖忠河他們叫六爺,費全也頗感彆扭,於是想了想,改口稱葉途飛爲葉兄弟。
“葉兄弟,我還是管你叫葉兄弟吧!”費全回敬了葉途飛,然後又問道:“葉兄弟,我有一事一直沒想明白,憋在心裡難受得很,不知葉兄弟願不願意幫我解開這個疑惑呢?”
葉途飛笑了笑,道:“大師兄儘管說就是了。”
費全道:“葉兄弟的身手可不在費全之下,然而費全怎麼也看不出葉兄弟的傳承來源,不知葉兄弟願否告訴你這個愚笨的兄長,你的師承是……”
肖忠河搶着爲葉途飛做了答:“師兄,你問了也是白問,六爺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費全一愣,沒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葉途飛苦笑道:“我得了個失憶症,之前的事情竟然全都忘記了,現在只有一些記憶片段在腦子裡,卻又奇怪的很,我也不知這些記憶是真是假。至於師承,大師兄,實在抱歉,我是一點也記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