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建斌直接把老爺子臉上的氧氣罩拔了下來。
旁邊的機器上發出了滴滴滴的響聲。
何建斌急忙把機器的電源拔掉。
就在他回身要檢查老爺子的狀況的時候,突然牀上的人一下子坐起身,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何建斌嚇了一跳。
本能的開始掙扎。
卻沒有想到房間裡的燈刷了一下,全都亮了。
何建斌有些晃眼的,想要用手擋住光線。
“何建斌跟我們走一趟吧。”
何建斌看向門口,看到周正安臉上那嚴肅而又冷漠的表情,瞬間心涼了。
急忙盯着抓着自己的人,這才發覺根本不是老爺子。
剛纔隔着窗子,只是覺得老爺子帶着氧氣罩,臉色蒼白。
但是他本來跟老爺子就相處的時間不多,對於老爺子的五官輪廓認的本來就不是很清楚。
眼前的這個人只是長得有點兒像老爺子。
一副銀色的手鐲,直接把他給銬住了。
眼前的男人拉着他跳下牀,
“你小子真不是個東西。病人都病的要搶救,你居然來拔氧氣罩。
我真沒想到大半夜等來了你這麼個玩意兒。”
何建斌撲通一下栽倒在地,他沒有昏過去,只是腿一軟,跪倒在地而已。
他沒有想到自己的事情居然會暴露,可想而知如果病牀上的不是老爺子。
那是誰設的這個陷井?
很明顯就是周正安乾的。
周正安可是刑偵大隊的隊長,周正安能帶人爲自己設這個陷阱,可想而知,應該是已經發現了自己的陰謀。
何建斌知道自己完了只能啞着聲音說道。
“這件事你一開始就知道?”
“我什麼時候露餡兒的?”
何建斌只覺得自己渾身發軟,而且用力的開始咳嗽。
彷彿肺不是自己的。
“小夏一開始在家裡的時候就已經發覺了。”
何建斌咬着牙,
“你不要高興的太早,我告訴你。雖然那個女人發現了,可是她也死定了。”
周正安嚇了一跳,聽何建斌這話,顯然是對自己媳婦動手了。
“你做了什麼?”
周正安一把抓住了何建斌的領子,何建斌一邊咳的用力,一邊冷笑着說道,
“周正安,你以爲你抓住我?
我告訴你,你媳婦兒快死了,會和你姑姑一樣變成個病秧子。”
何建斌得意的盯着周正安,想一拳打自己,就在這時只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周正安,你別跟他動手。”
“別髒了你自己的手。”
周正安回頭發覺,夏至扶着成月就站在門口,顯然剛纔那一幕成月和夏至都看到了。
何建斌對上妻子的目光,看到成月眼神中的無法置信,還有痛苦和煎熬。
突然就哈哈大笑起來。
“建斌,你爲什麼要這麼做?爸又沒有招你惹你,你爲什麼要做出這樣的事情?
你是要我父親死的。你到底這些年做了什麼?”
成月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剛纔夏至在病房裡陪着她。
扶她出來看這一齣戲的時候,她真的不知道會看到這一幕。
自己的丈夫要親手要了自己父親的命。
“做了什麼?
你現在纔來問我,晚了吧。
我告訴你,我當初找你哪裡是愛你啊!我只不過喜歡你們家的權勢。
可是你父親,你哥哥看穿了我,所以死也不答應我們在一起。
你跟着我回來,你一個千金大小姐,你跟着我到我們家去過日子,過普通人的日子,你認爲你是爲了愛情。
可是我呢,我每天要滿足你那些荒謬的浪漫想法。
我一個普通工人一個月才掙多少錢?
十年前我一個月才掙30多塊錢,可是你要鮮花,要這樣,要那樣,什麼都要好的東西。
連喝一杯咖啡都要精緻的杯子裝着。
爲了你我每個月花的乾乾淨淨,可是你知不知道我有一大家人要養?
我本來以爲這種日子很快就能過去,沈家人不會捨棄你。
可是沈家人捨棄你了。
如果不是因爲你手裡有那麼多的陪嫁,你以爲我願意這麼多年在這裡陪着你演戲。”
程月被打擊的差一點兒昏倒。
“建斌這麼多年,原來你這麼恨我。
如果你這麼恨我,你可以和我離婚啊。
只要你說明。
我不會拖累你的。”
“你以爲我不想說明嗎?如果不是你手裡還攥着那些東西,你以爲我想養着你嗎?
養着你一個病秧子有什麼用?養着你只會是拖累。”
“可是你說過,你說過你不會嫌棄我的!”
“我那是騙你的,大小姐,你還真以爲你是三歲的孩子呀!
這麼多年一點兒長進都沒有,蠢的像頭豬一樣,我說什麼你都信。”
“世界上哪有人這麼願意無怨無悔的對另外一個人付出?
你以爲你是誰呀?
你就是天上的仙女兒,也得讓我得到回報吧。
就算是投資這麼多年沒有回報,我憑什麼這麼一直做下去?”
何建兵現在瘋起來像是一條瘋狗。
見誰咬誰。
“是啊。
你憑什麼這麼一直做下去?
你到現在都無法掩飾,因爲你藉着成月姑姑的手拿到了多少好處。
把成月姑姑的嫁妝全都騙走,去養你在外面的妻子和孩子。”
成月愣了一下。
不可置信的望着夏至。
“你說什麼?”
“又拿成月姑姑當法子,這樣你可以在廠裡是個老好人。
不光可以評先進,拿到比別人更多的獎金,甚至連貧困補助都有你的。
誰讓你有一個天天要吃藥,讓你到處借外債的妻子。
可是誰能知道原來你是一個吃喝嫖賭,無惡不作的人。
你外面的孩子已經有七歲了吧?
這個年齡可不小了。
這孩子的戶口應該就上在成月姑姑的名下吧。
只不過是成月姑姑並不知道,原來自己不知不覺間戶口底下居然多了一個孩子。”
何建斌這會兒眼裡纔有了害怕,他一直以爲起這件事瞞的天衣無縫,卻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女人全都查出來。
再想一想那些日子,這個女人對待自己的態度,原來不知不覺間這個女人其實早就已經發現。
居然還裝的那麼和善,天天姑父長,姑父短。
成月眼一翻,立刻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