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豔婦人嘆息:“我看到這盆花就想竭盡所能的救活它,那個嚴小姐再來了,怎麼讓我見死不救,不放她進門?乾脆就把花扔了吧,眼不見爲敬!”
劉媽遲疑起來,心疼的看着她,眼圈都紅了。
太太名爲亦云舒,原本是京都最有權勢的霍家的嫡長媳,按理說應該是最風光的存在。
可沒想到婚後……
她現在爲了少爺好,不肯和少爺多接觸,從家裡搬出來後,就一直住在這裡,將所有對少爺和小少爺的念想都寄託在花草上。
這盆殘血驚鴻,是她當年養的第一盆蘭花。
或許就連少爺都不記得了,是他送來的第一批花草中的一個。
太太養的十分精細,親自伺候它,所以這盆花,不僅僅是太太的心尖寵,更是寄託了對兒子和孫子的全部思念。
可花或許是老了,壽命到了,今年開始就蔫了起來,根部生了蟲。
太太找了很多辦法,都沒辦法治好,這盆花又矯情,她正在頭疼的時候,嚴聽南登門說來給太太請平安脈。
霍家人,每個月都有醫生定時來進行體檢。
這個月忽然換成嚴聽南,大家原本也沒起疑,可嚴聽南看到蘭花後,忽然說了一通跟蘭花有關的知識,倒是讓安雲舒坐了起來,有了興致,兩個人聊了起來。
這麼多年了,劉媽從來沒聽太太說過那麼多話。
那個嚴聽南在種植蘭花上的各種見解,很多都讓太太十分贊同,頻頻點頭,劉媽心想,太太終於有個能說話的人了。
可誰曾想到,少爺來了。
而嚴聽南看到少爺就立馬變得畏首畏尾起來,再聯想起這個月忽然換了醫生,劉媽就什麼都明白了。
她明白了,太太何其聰明,又怎麼會不懂?
這纔有了昨天的對話。
留下這個嚴聽南,其實也沒什麼,她能利用太太乾點什麼,況且還能陪太太聊聊天。
可太太嘴裡說着自私自利的話,扭頭卻把花扔了。
這一片慈母之心,讓劉媽哽咽。
“害,身外之物,有什麼的。”
亦云舒看到劉媽眼圈紅了,故作瀟灑的揮了揮手,站起來:“扔了吧,我去前面看看。”
明明捨不得,卻偏偏說着這種話。
劉媽最心疼的就是她這幅樣子。
劉媽低頭,忽然將這盆蘭花藏在了一個假山後。
太太一時想左了,她卻不能做出錯誤的決定,找機會給少爺說一聲,依照少爺的權勢,治好一盆蘭花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兒嗎?
太太不想聯繫少爺,以免那位不滿,給霍均曜帶去麻煩。
可這盆花,不能扔!
劉媽下定了決心,這才擦了擦眼角,追了上去。
兩個人回到了家裡,亦云舒就立刻沒精打采的道:“我去樓上休息了,沒事別打擾我。”
“好的,太太。”
劉媽知道,太太到底還是捨不得的,她這是難過了。
劉媽嘆了口氣,這時,門鈴響了。
劉媽走到門口處,打開門,就看到嚴聽南站在外面,她笑語盈盈的開了口:“劉媽,太太在等我了吧?我昨晚回去絞盡腦汁想到了一個辦法,我們可以先試試!其實蘭花就像是人一樣,我們……”
話沒說完,劉媽打斷了她的話:“嚴小姐,不好意思啊,太太累了,正在休息,今天不見客,至於你說的那盆花,唉,很不幸,它早今天早上枯萎了,已經死了。”
嚴聽南眼瞳一縮:“什麼?這,不可能呀……”
劉媽嘆息道:“是啊,太太因此也傷心的很呢,我看您還是改天再來吧。”
嚴聽南詢問:“那要麼我進去安慰一下太太吧?”
“不用了,太太需要安靜。”
劉媽說完這話,再也不給嚴聽南開口的機會,直接關上了房門。
門外,嚴聽南看着面前的那扇門,氣的攥緊了拳頭。
她都打聽好了,這個霍夫人最喜歡蘭花,視花如命!
可現在怎麼會這幅態度?真是掃興!
不過……
今天霍夫人不見她,她明天再來就是。
嚴聽南想到這裡,轉身離開。
樓上。
陽臺處,看着嚴聽南臉色難看的離開,亦云舒開了口:“看到了吧?這人呀,也沒表面上看着那麼無害。”
劉媽卻嗤笑:“她這點道行,在您這千年老狐狸面前,算得了什麼?其實太太,你讓她來陪你說說話,也沒什麼的。”
亦云舒伸展了一個懶腰:“算了,其實我昨天和她聊得盡興,不過是因爲她有些觀點,跟蘭青一致,我算是蘭青半個粉絲,這才聊得興起。”
劉媽:“蘭青?那個養殖蘭花的大家?”
“嗯。”亦云舒嘆了口氣,“如果能跟她聊一下養蘭心得就好了。”
劉媽也開了口:“如果能讓她幫忙指點一下,指不定那盆花還有救呢!”
聽到這話,亦云舒稍稍一愣。
她習慣了遇到什麼事情都靠自己,從未想過,可以求助別人,就連嚴聽南的幫忙,都是送上門來的。
她忽然間有點後悔:“你早點提醒我啊,如果那盆花沒扔,指不定我還可以網絡上請蘭青指點一下呢!”
劉媽笑了:“我就知道你會後悔,那盆花沒扔!我現在去給你抱回來!”
“快去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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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你看那邊,有個溪流!還有個假山!”
陶萄興奮的拽着昏昏欲睡的蘇南卿,蘇南卿打了個哈欠:“哦,這環境還行吧。”
她說完後,又打了個哈欠。
她這輩子很少起這麼早過!
陶萄卻像是根本不知道困是什麼,笑了:“對吧?我打算在這裡買個別墅!以後你和小果也可以住過來!”
蘇南卿挑眉:“嗯?你不住在安家了?”
陶萄笑了:“你是安家的女兒,我又不是,我天天住在安家算什麼樣子,況且這次不打算走了,留下來的話,總要找個安身立命的地方。”
蘇南卿一愣:“不走了?”
“嗯,不走了。”陶萄走在前面,“在國內找孩子吧!我覺得我總有一天會找到她的!”
提到找孩子,蘇南卿難得的不敷衍了,肯定的開了口:“一定會的。”
她和陶萄的相識,是在國外尋找孩子的路程上認識的。
所以,她和陶萄特別有共鳴。
她正在想着,忽然聽到陶萄指着前方假山後的一盆蘭花開了口:“噯,你看,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