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手持劍,顧惜年看似隨意。然而那柄長劍卻彷彿是從她身體上延伸出去的一個部分,代她斬向那些心懷惡意的罪惡之手,
“啊,你做什麼?”
“你差點傷到了我。”
有人不滿的低叫,其中不少全都是操着外來的口音的異域面孔,他們顯然是其他三個國家所派來的。
每個國家派出來的比賽隊伍,幾乎都還要分爲平民和貴族兩組,平民的要來正門口排隊入城,而不管是哪個國家的貴族,都是提前從專門準備好的小門入場,地位優待,天壤之別。
顧惜年的那一劍,並未意圖要去主動傷人。她的目標,是那隻在暗處對她露出了獠牙,蠢蠢欲動的打算害了她的傢伙。
“哎呦。”
似乎有人低叫了一聲,聽不很分明。
地面上,兩根斷指落在那兒,滴滴答答的血跡朝着一個方向而去。
顧惜年對這把軟劍滿意了,她望向根本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的石牆:“我要進場,你回去吧。”
石牆點頭,纔要離開,顧惜年又說:“如果你見到了段小白,就告訴他,這場比賽,我最多隻能盡力而爲,能闖到哪一關,全憑天命造化,你就說是我說的,讓他少一些期待爲好。”
四國大比的第一條規矩就是,進了賽場之後,要麼認輸,要麼倒下,要麼一路贏下去。
在此期間,會場內準備了參賽者所需的一切物件,吃喝拉撒睡全都在場地之內進行。
此行,生死之間,進得門去,未來會是怎樣,不得而知。
顧惜年將長軟劍按照舊日習慣,環系在了腰間。她的小腿上,還有另一把武器,也是他給尋來的。用過了幾次,相當的好用。
如果段小白真的只是段小白,他有這份心意,顧惜年必領他的情分。
可惜,他從來都不是他……
一縷嘆息,尚未出口,便已隨清風散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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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攜皇后,端坐在高臺之上,那是視野最好的位置,能看清賽場之內的一切,有坐擁天下之感。
太子與幾位皇子,分左右手落座。
另外皇帝信任的權臣、將軍和各部的尚書,皆是坐在靠下的位置。
但若是想要觀看四國大比,東盛國所在的區域正對賽場,顯然最是得當。
宮娥身穿鮮豔的才藝,往來侍奉。
此間是仿皇宮內修建,雖是倉促進行,卻是耗費了大力氣。
七皇子謹記皇后的教誨,在皇上那裡,將整個工程的造價壓到了最低。而大部分的空缺,他是想盡辦法,從達官顯貴、世家望族、商賈人家那裡“募集”而來。
這期間,發生了好多個不愉快的事,引得怨聲載道,不少人是連連叫苦。
皇后的母族給予了七皇子最大的幫助,利誘、勢壓,甚至是迫害,招數全用上了,終於算是如期將皇帝的旨意完成了。
如今,七皇子作爲皇上最寵愛的孩子,風風光光的坐在帝后下首的左邊,而右邊與他同一位置的乃是太子。
兄弟倆隱有比肩之勢。
一種看不見的暗潮,已經隱約在促動。
七皇子情不自禁的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來。
皇帝說了一番慷慨激昂的話語,作爲了開場白,宣佈了四國大比,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