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身穿黑色勁裝,臉上扣着烏金面具,除了一雙寒若暗夜的眸子的眸子露出在外,真容是遮擋的嚴嚴實實。
顧惜年心裡還在抱持着某種希望,或許是護龍衛的人,知曉了內情,因此臨時派人來假裝段小白,畢竟,在此之前,她去竹林見盛宴行的那一天,那邊就是無中生有的變出了一名與段小白周身氣質極其相似的人來矇混過關,當時騙不過顧惜年,那是因爲顧惜年與段小白朝夕相對,早就形成了一種無法對外人來解釋的默契,因此她纔會一瞬間便憑藉着感覺來確定了對方的身份。可現在,是在四國大比的會場,在看不見真容的情況下,大部分的人還是要依賴穿着打扮、身形氣質這些來確認身份,以護龍衛內的那些高手的能力,再變出十個八個“段小白”來,又算是什麼難事。
然而,當段小白一撩長袍,瀟灑落座時,她對上了他的眼。
一個眼神,在瞬間的交流。
顧惜年的心臟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給捏緊了。
該死,他不要命了嗎?怎麼跑出來的?
瓊宵呢?她明明派她,寸步不離的守着這個男人,絕不容許他拿自己的身體去冒險。
“哈,原來排名第二的段小白只是遲到了,本王還以爲,他怕了排名第一的銀覺姑娘了呢。畢竟,兩個人的穿着打扮類似,一看便知是關係匪淺,若是不想同臺爲敵,那也是能夠理解的了。”七皇子看似在笑而調侃,眼神卻是如針刺一般銳利。
段小白聞言,擡起手來,衝着皇帝與皇后,遙遙見禮。
至於七皇子說的那些話,他倒並沒有放在心上,也不會爭辯,隨便她去了。
介紹完了段小白,七皇子又開始介紹起了銀覺。
與段小白一樣,銀覺的介紹詞也非常的簡單,她是個女的,同樣是來自於東盛國,從平民組那邊經歷了百死一生的混戰,纔拿到了進入四國大比的資格,自參賽時起,從無敗績。
“諸位,排名第一和第二的兩位帶面具的高手,看來就是你們最難抗爭的最強敵人了。若想要獨享看臺上擺着的那些豐厚獎賞,若是想要一步登天,給自己博一個好前程回來,還望大家提起十二分的注意力,拼盡全力,莫要輕言放棄。”
這話表面上似乎是在振奮士氣,實際上簡單一琢磨,便聽出了七皇子分明是禍水東引,把大家的仇恨和關注的目標,盡數轉移到了東盛國的兩位戴面具的參賽選手身上。
觀戰臺上,有百姓們喃喃自語。
“七殿下是怎麼回事?段小白和銀覺明明是咱們東盛國的人,也是最有希望拿到單人賽第一的有力競爭者,他們不管是誰贏了,那都是壯大了整個東盛王朝的國威呀,爲何要說那麼針對他們的話,這不是暗示要其他選手,對他們羣起而攻之嗎?”
也有人抱持了不同的看法。
“你們這些庸人,當然理解不了七殿下的苦心。上了那處擂臺,便是生死不由己,個個拼到最後一分力氣。正因爲段小白和銀覺全是咱們國家的高手,七殿下才要用這種一視同仁的語氣,彰顯了我大國之威風。”
“就是,七殿下說不說,那兩位都是十二名進入終極拼殺的選手裡,最最強勁的高手,想要獲得勝利,便必須要擊敗他們。七殿下正是睥睨羣雄,纔會選擇那麼雲淡風輕的讓本國的高手,大方接受調站。”
不知是誰,忽的高喊起來。
“東盛必勝。”
百姓們有樣學樣,鋪天蓋地的聲如潮水般來襲。
“東盛必勝!東盛必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