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伊陽沒辦法,只能接過斗篷戴在頭上。
他戴上後對時卿落道:“我這就去實現賭約,你之後可不準跑去府城和京城亂說。”
時卿落擺擺手,“我最是信守承諾了,放心。”
她又道:“不過你可不能像是蚊子叫一樣,得大喊出來,否則不算。”
祁伊陽:“……”
他再次咬牙切齒,“行!”
然後閉了閉眼睛,睜開後朝着桃花林跑去。
接着喊道:“我是採花賊!”
時卿落在背後,用手做出一個喇叭的模樣,“太小聲了,不行。”
祁伊陽要瘋了,“我是採花賊。”
“再大聲點!”時卿落的聲音又從後面傳來。
祁伊陽:“……”我求求你做個人吧。
喊了兩聲,他也徹底放開了,一邊跑,一邊喊:“我是採花賊!”
反正帶着斗篷,也沒人知道他是誰。
從喊第一聲開始,他就故意將聲音叫得很尖,熟人都聽不出來是他。
這麼一喊,桃花林裡的人,也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到了他身上。
女子們都帶着防備,這裡怎麼跑來一個採花賊了。
男子們都有點懵,現在的採花賊已經這麼大膽了?
祁伊陽繼續跑繼續喊,“我是採花賊!”
幾名婦人和女子沒忍住嚇得尖叫,“啊啊啊,採花賊來了,救命啊!”
實在是祁伊陽這會戴着一個遮面的斗笠,確實不太像好人。
而且古代,也基本不會出現這種惡作劇。
所以在大家的眼裡,這就是個採花賊。
時卿落聽到這尖叫聲,眼睛轉了轉,也跟着喊道:“啊啊啊,採花賊來了,大家快打採花賊。”
一旁站着的樑珩鈺:“……”太壞了。
表哥不會被人圍毆吧?
他立即看過去,果然見不少站着的男子,在聽到時卿落的喊聲後,義憤填膺的朝着祁伊陽擼袖子衝過去。
“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採花賊。”
“大家快來打採花賊,不要讓他得逞了。”
“打他,快打他。”
被人圍住的祁伊陽:“……”他這會想撕了時卿落的心都有了。
這女人簡直不是人。
“我不是,我沒有。”
他立即道:“我就是和朋友打賭喊着玩的。”
時卿落的聲音再次響起,“別讓採花賊跑了,打他。”
圍攻的人也以爲這是採花賊故意誤導他們,於是有一個人動手,大家也都跟着動手了。
祁伊陽有武功,雖然躲開了很多揮過來的拳頭還有撕扯。
可卻也很狼狽。
關鍵是,他一直都在用一隻手扶着遮面的斗笠,不讓其掉下去。
否則要是讓人看到他的樣子,他纔是真的要丟死人。
特別他剛纔看到兩名同樣從京城來這裡鄉試的熟人,怎麼都不能讓兩人看到他。
他也沒有叫親隨幫忙,而是一邊按着斗笠一邊躲着朝山下跑去。
要讓親隨幫忙,那兩人肯定能認出來。
很快,祁伊陽就跑得沒影了。
樑珩鈺看着表哥瘋狂逃跑的狼狽模樣驚呆了。
這絕對是他表哥長這麼大來,第一次那麼狼狽,也是最大的污點。
他一言難盡的看着時卿落,最後憋出一句,“時卿落,真有你的。”
他表哥那麼愛面子,今天丟了這麼大的臉,肯定記恨時卿落。
時卿落笑着說:“謝謝誇獎!”
祁伊陽想要算計她小姑,就要做好被反噬的準備。
二皇子她都不怕得罪,更別說祁伊陽了。
在樑珩鈺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她突然來了一句,“你表哥是不是想納我小姑當妾?”
也因此樑珩鈺本能的驚訝反問,“你怎麼知道的?”
反問完這一句,他就知道自己上當了。
這女人太無恥了,居然故意詐他。
時卿落挑挑眉,“傻子都能看出來他居心不良。”
“你轉告他,讓他趕快回去洗洗睡吧,想讓我小姑當他的妾,做什麼美夢呢。”
“他要是再惦記我小姑,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樑珩鈺:“……”你現在也沒客氣啊!
時卿落又對他道:“你還站在這裡幹嘛?不怕你表哥被人打死嗎?”
樑珩鈺:“……”
他怕這個女人了,“告辭!”
同時也擔心表哥的安危,於是急忙帶人追下山去。
等人走了之後,蕭白梨沒忍住笑出聲來。
“嫂嫂,你太牛了。”
那個登徒子這次被她嫂嫂整慘了,活該!
時卿落勾勾脣,“誰讓他心術不正,打你的主意。”
“以後看到這樣的登徒子,別給面子,直接收拾。”
“就算不抽他,也玩死他。”
相信從今天之後,祁伊陽再也不會打小姑的主意了。
蕭白梨若有所思的點頭,“好,我向嫂嫂學習。”
原來對付心術不正的人,還能這麼玩。
另一邊,祁伊陽廢了很大的勁,才躲開追着他打的人。
一路幾乎快跑到了山腳。
正靠着一棵樹休息,聽到傳來一陣腳步聲,他不由得緊張的看了過去。
見是樑珩鈺等人,這才鬆了口氣。
樑珩鈺看着自家表哥衣服皺巴巴,狼狽不已的模樣,再次生出幾分同情。
他關心的問:“表哥,你沒事吧?”
祁伊陽將頭上的斗笠拿了下來,“沒事。”
他又道:“我們先回去吧。”
今天是他有生以來最丟人的一天。
樑珩鈺點頭,“行,我讓人去架馬車過來。”
立即有兩人去架馬車。
祁伊陽想了想問:“那個時卿落,沒說出我的名字吧?”
樑珩鈺回道:“這倒是沒有。”
祁伊陽再次鬆了口氣的同時,忍不住黑着臉咬牙道:“時卿落,我記住她了。“
這個女人太無恥,太壞了,居然那麼整他。
樑珩鈺就知道他肯定記恨上了時卿落。
不過換成他,肯定也會忍不住記恨的,畢竟太丟人了。
他好奇的問:“表哥,那你還要親自出馬嗎?”
祁伊陽沒反應過來,“出馬什麼?”
樑珩鈺提醒,“蕭白梨啊!”
祁伊陽:“……”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的臉又黑了黑,“不了。”
都這樣了,還出馬個屁,他丟不起那個人。
接着他忍不住道:“蕭寒崢這娶的是什麼媳婦,他居然受得了。”
樑珩鈺笑笑,“他不但受得了,聽說還喜歡得緊呢。”
再說,時卿落又不整蕭寒崢……
祁伊陽打了個寒顫,“蕭寒崢這口味真夠獨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