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元石的書房。
時卿落和蕭白梨跟着管家進去。
兩人先招呼,“蕭將軍好/前公公好!”
蕭元石很不喜歡聽到“前公公”這三個字,可卻也沒有說什麼。
因爲他知道,說什麼都會被壞兒媳反駁和懟。
他面色冷淡地問:“你們有事?”
蕭白梨從袖子裡掏出幾張紙遞了過去,“蕭將軍,你大侄女這麼算計我,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交待。”
蕭元石不喜歡女兒這樣的態度,他先接過紙看了看。
看完後眉頭皺在了一起。
紙上全是葛春如要怎麼聯合鄭同鋒算計蕭白梨的證據。
其中還有鄭同鋒的證詞,也不知道她們是哪裡弄到的。
看完這些後,他對葛春如的狠辣又有了新的感觸。
她居然想要讓鄭同鋒直接將女兒的清白毀了,並讓參加賞花宴的人看到。
他原本還以爲,她只是設計鄭同鋒抱抱或者親親白梨。
他嘆了口氣問:“你們想要幹什麼?”
收集了這麼全的證據才上門,說明這兩人有備而來。
蕭白梨也沒繞圈子,“雖然這件事沒有成功,但卻讓我有了心理疙瘩,讓我很恐懼結親成婚。”
“你那個大侄女對我造成了心靈的傷害很大,所以你們得賠償。”
蕭元石:“……”心靈傷害很大是什麼鬼?
他不由得問:“我看你挺好的啊!”
蕭白梨眼圈一下就紅了,“那不過是表面,我現在每天晚點都在做噩夢,就怕有一天你大侄女又算計害我。”
“這樣的話,我還不如先去剃了頭髮當姑子。”
“到時候我就對所有人說,都是你這個斷親的爹和你大侄女逼的。”
時卿落補充了一句,“然後我帶着白梨進宮,去請皇上評理。”
她又意味深長地說:“到時候說不定我又能想起什麼方子來。”
蕭元石:“……”這就是明裡暗裡的威脅。
他女兒真是被這個壞兒媳帶得越來越不要臉了。
可他卻不敢不信時卿落的話,畢竟上次就是這死丫頭進宮獻方之後,他在兵部的職位才被摘掉的。
這次她要再拿什麼能讓皇帝動心的方子,不讓他去北疆了,他豈不是要哭。
於是咬牙切齒的問:“你們要怎麼賠償?”
時卿落道:“五萬兩銀子,一分都不能少。”
蕭元石深吸一口氣,“你們這是獅子大開口。”
時卿落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你可以不給。”
“不給的話,這份證據我們就只有交給京都府尹去,然後再進宮請皇上做主。”
“剛纔是給你點臉,才說是給白梨補償。”
“現在你既然不要臉,那我就明說了,這就是爲你那個大侄女買證據的錢。”
“要是交到京都府尹處,她是絕對要坐牢的。”
“你會不會很心疼,我們不知道。”
“但大家卻會知道,你不但被小嬌妻戴了綠帽,你的小嬌妻還害人被下了大獄。”
“那你又能在京城出一次名了,你是不是很高興?”
蕭元石:“……”高興個鬼。
他臉色難看的說:“我手裡沒這麼多錢。”
“我現在手裡就三萬兩銀子,我給你們三萬。”
他手裡雖然不止三萬兩,可卻也就五六萬兩了。
要是給出去五萬兩,那去了北疆還怎麼混?
時卿落搖頭:“不可能,五萬兩一分都不能少。”
她又道:“其實你沒那麼多銀子,其他人有啊!”
小相公說,最好在渣爹去北疆前,將他的銀錢榨得差不多。
然後渣爹纔會去尋寶。
蕭元石有些莫名,“誰有?”
葛春如嗎?
可他查過,葛春如手裡其實也就只有幾千兩的私房,其他都補貼給那兩個白眼狼了。
時卿落意有所指的說:“你小姨子有啊!”
“她都能做出跑來敲打威脅你的事,你不會還對她有情意吧?”
蕭元石:“……”這說的是人話嗎?
什麼叫對她還有情意,好像他和葛春怡有什麼一樣。
“那些都已經給她當陪嫁了,她怎麼可能會拿出來。”
他現在也算是看透葛春怡了。
曾經在將軍府就是故意僞裝的乖巧懂事,可一旦身份不同,立即就露出了真面目。
所以指望葛春怡拿錢,那絕對不可能。
時卿落一副你很蠢笨的模樣看向渣爹,“前公公,你平常的聰明勁呢?”
“難道都專門用來算計曾經一心爲你的前妻,還有三個親生孩子身上了?”
蕭元石:“……”
他真是太不想和這個壞兒媳打交道,“你有話就直說。”
時卿落指了指他手裡的紙,“拿這個去威脅啊!”
“她現在就能敲打你,要是真有一天得勢了,你還不得被打壓死。”
“到時候她姐姐不但給你戴綠帽,還能騎到你頭上。”
蕭元石:“……”說的真難聽,但他竟然會覺得有道理。
一想起那天葛春怡的嘴臉,他就來氣。
時卿落繼續道:“你拿着這些證據,讓人去找葛春怡,可以直白的說是我們要賠償,否則就將這些送去京都府尹處。”
“她可也有參與慫恿她姐姐做這樣的事。”
“而且問問她,願不願意有一個坐牢的姐姐。”
“如果她還想往上爬,那有一個紅杏出牆兼坐牢的姐姐,她也沒戲了。”
“所以爲了將來,十有八九她會幫你湊剩下的兩萬兩。”
“亦或者你也能和她多要些回來,畢竟她手裡的錢,可全是你小嬌妻補貼的。”
蕭元石快要去北疆了,還得挑撥下他和小姨子的關係。
不能讓渣爹成爲葛春怡的助力,反之亦然。
而且渣爹跑去威脅葛春如的妹妹,並從她手裡弄了錢回來。
葛春如知道後,心裡會沒有疙瘩嗎?
以葛春如那“只能我負天下人,不能天下人負我”的性子,肯定會開始記恨蕭元石這個丈夫。
去了北疆才更熱鬧。
所以今天他們來要賠償是其次,重點是爲將來渣爹和葛春如這對相親相愛的人狗咬狗做鋪墊。
聽完她的話,蕭元石深思了片刻。
“我讓人去問問她。”
他也發現了,葛春怡靠不住。
既然如此,那就讓對方出一出血吧。
而且他心裡一直都有一個疙瘩。
那天如果不是葛春怡跑來威脅敲打他,又慫恿了葛春如,後來戴綠帽的醜事也就不會有了,他沒法不怪那個白眼狼小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