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兵旅與坦克旅的實兵對抗演習就要開始了,爲了聯繫方便,經旅長特批,營、連首長爲擔任突擊任務的先鋒炮長霍帥配備了手機。
按照規定,部隊戰士是不允許擁有手機的,即使是自己花錢買也不行。這一次,霍帥不但擁有了自己的手機,而且是公費支出話費和購機費,這一下,把戰友們羨慕得夠嗆。
沒有手機時,霍帥在軍營裡的生活很是平靜。除了出操、訓練就是吃飯、睡覺,一天到晚過的日子都是機械化規律化了,波瀾不驚。
但是,有了這手機,就想充分利用它,讓它發揮作用,於是,原來平靜的生活被打亂了。霍帥先是拿手機與家裡父母親通了一陣子長話,然後就是與家鄉的戀人英蓮互相發短信訴說相思之苦。
這幾天,他擁有手機的消息不知道怎麼讓漂亮的女軍醫敬紅知道了,先是發來短信責問他這麼大的事爲什麼不向她彙報?接着就是與他頻頻地通電話。
他們兩個在會演中曾經搭檔過唱歌、跳舞,一些人就傳言他們之間舞臺眉目傳情,舞臺下面也一定是情有獨鍾吧!
這樣,兩個人通電話就成了一件敏感的事情。尤其是在操場訓練,她的電話一來,戰友們就在旁邊盯着他,似乎他們在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霍帥覺得這些人真是無聊的很。敬紅是全旅的第一美人,人家去年就與旅長張佛信的兒子戀愛了,現在她的身份除了軍醫,還是張旅長未來的兒媳婦,霍帥與她條情,借他個膽子也不敢。
這一天是星期天,法定的休息時間,霍帥想起營長昨天送給他的那本《裝甲武器格鬥》教材還沒有讀,就想利用這難得的休息學習一下,不然的話,以後營長問起來,他還不知道書的內容,就不好交代了。
然而接下來的閱讀,並不能讓他專心致志。因爲,手機的短信息鈴聲總是一聲一聲的響起,開始,是英蓮的騷擾逗笑,他只是看看,也不回覆,表示自己正忙着,可是,一會兒,各式各樣的廣告信息就來了。還有那些無聊的黃段子。
他本來不想看了,但是又怕英蓮有什麼重要的事耽誤了,就不敢關機。這不,當他剛剛讀到精彩的情節,想重點記錄下來將來與營長探討,手機又響起了短信息提示鈴聲,一看,發來短信息的不是英蓮,而換成敬紅了。
這是怎麼回事?爲了讀書。他告訴她不要騷擾自己,現在,她怎麼不遵守自己與她的約定呢?
“霍帥,我在你營房附近的鎮上,一會兒你到街口那個朝鮮族冷麪店找我。”短信內容,竟然是邀請他出去。霍帥本來想以讀書的理由拒絕她,但是又怕她生氣,只好請假出去。
飯館不算大,但很乾淨。她坐在一個小包間靠窗口的座位上,要了兩小碗冷麪……望着窗外的馬路,她突然覺得頭有些暈,太陽木鈍鈍地照進了屋子裡,她一下子什麼記不起自己是幹什麼來了。
奇怪呀,真是奇怪,她一知道了他的手機號碼,居然就要想到與他馬上見面。她回憶不起來上次與他見面的樣子了。是在演出隊?還是在部隊營房裡?
真的,如果不是手機聯繫,她竟然會記不起他的模樣來了。是啊,她與他在舞臺上合作,曾經是那樣的默契,心裡對他有過絲絲縷縷的親近……
那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可不知道怎麼了?今天在電話裡一聽到他的聲音,陡然間就有了見他面的劇烈的衝動。
發了短信息,他回覆了。但是她還是有些擔心,他會不會不來邀約呢?連隊戰士出門需要請假,不像她這個軍醫自由自在。覺得心裡不託底,又拿起手機撥打了過去。
“霍帥,你出來了麼?我有東西要送給你的……”她忍耐不住,拿出了那件東西來做誘餌。其實,她也不知道未來的公公張旅長遺留的那一張紙片子對他到底有沒有用?但是,那東西對自己毫無處,交給他,也許是個不錯的歸宿呢。
雖然快到午飯時刻了,吃冷麪的人卻沒有幾個。只有幾個鄉下來的窮光蛋,藉着這兒廉價的鹹菜小吃灌啤酒。她說是在包間裡,霍帥就往裡面走,身穿朝鮮族服裝的女服務員打開胞間的門,讓他看到了一幅奇異的景象:
是她。但是她變了!她沒穿軍裝,霍帥的眼前出現的似乎是另一個女人的面孔:畫眉修長,杏眼桃腮,動人的笑意,接着是楚楚可憐的淚眼,還有那隻在陽光下顫巍巍的白化化半裸的如方,頂端的那點嫣紅就要露出來了……
“霍帥!”看到他,她不顧女服務員站立一側,激動的過來,將他緊緊的抱住了。
“敬紅姐,別……”霍帥看到旁邊的朝鮮族姑娘羞紅的臉,自己很不好意思。
服務員出去了,她把他抱的更緊了。她那軟綿綿的身體不再是他們舞臺上接近的感覺,而成了他感受到的實實在在的一團肉箍在了他的身上,他覺得自己的身上的一團火燃燒起來。
“帥,想我了麼?”女人從來都是循序漸進,不會直入主題的。即使是敬紅這樣的熟女感覺了霍帥身上的火熱衝動,她也要進行必要的情感預熱。
漸漸地,她把他拉到那個小飯桌前,遲緩了一下,就把手伸到了他的衣服裡。霍帥遠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樣堅強,他玉望蠢動,身體遏制不住地膨脹起來。
接下來,兩個人都緊緊的擁抱在一起……一陣陣麻癢的感覺侵襲了他們的中樞神經。
“敬紅姐,對不起,我太放肆了。”霍帥覺得自己太無恥了。
“不要這麼說,放肆的人是我。”敬紅把他的衣服整理好,讓他坐下把自己沒有吃的那一小碗冷麪吃了,就拿出那張紙片子來,問:“霍帥,這個……對你有用麼?”
“啊……霍帥看到那東西,大吃一驚:“這……你是在哪兒拿到的?”
那是一期集團軍作訓處編髮的簡報:軍演動態第03期。本期的內容是:裝甲旅集中精力備戰實兵對抗演習。
接下來的詳細內容是,裝甲旅爲了搞好今年的軍演,已經正式確立了軍演指導思想、研究了作戰方案,參戰人員不僅吸收了富有經驗的機關幹部、基層指揮員,還吸收了優秀的專業技術人員和年輕幹部。
譬如,爲了加強進攻的演練,他們把坦克教導隊的資深教官吸收進來,並參與了作戰方案的制定。他們還堅持發揮年輕幹部的優勢和作用,
譬如,剛剛提拔的坦克連長文青,這次就擔任了尖刀連指揮,他提出了加強步坦協同作戰和夜間作戰的建議,發現了很多需要解決的實際問題,有效提高了訓練質量。
“我以爲就是一張紙片子呢,沒有想到你這麼認真的看。看來,它好象對你真有用。”敬紅見霍帥拿起那張紙片子就如飢似渴地閱讀起來,覺得自己做了一件有用的事,感到了欣慰。
“敬紅姐,你這是從張旅長那兒弄到的吧?”霍帥猜測道。
“是啊。”敬紅毫不掩飾她與張旅長接近過的可能,索性說了實話:“今天他在客廳和我聊天兒,突然間接到了電話,慌里慌張的就把這東西忘記了。如果你覺得有用的話,拿走吧!”
“那可不行。”霍帥看到敬紅對這種秘密文件竟然會如此的隨意,不由地後怕起來,連忙告訴她:“你沒看到這兒標記了‘秘密’二字麼?如果弄丟了,張旅長要受處分的。一會兒,他就會打電話來衝你要了。”
“那……你記住這內容了麼?”敬紅問他。
“我又不是神童,哪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霍帥想,我知道個大概情況,也就可以了。
“那,你就用手機把它拍照了吧!以後想看,可以隨時隨地看。”敬紅提醒他。
“嗯。”霍帥突然想到了自己手機的攝像拍照功能,立刻打開手機將文件內容拍照了。
就在這時候,霍帥的手機鈴聲震響了。這響聲嚇的他心驚肉跳,雖然他是請假出來的。但是他說自己出來買點日用品,可沒有說自己與敬紅見面約會呀!
“霍帥,你在哪兒呢?!”手機裡說話聲猶如炸雷一般,那是營長的聲音。
“營長,我……”霍帥不會撒謊,竟然害怕的語無倫次了。
“我來。”還是敬紅沉得住氣,她一看霍帥嚇成那樣,索性搶過了他的手機,“喂,趙營長你好,我是旅衛生隊敬紅。聽說霍帥擔任了先鋒炮的炮長,張旅長讓我來爲他做一次體檢,我們現在鎮衛生院。”
“哦,原來是敬紅醫生。謝謝你下基層單位服務。體檢結果怎麼樣?”趙營長信以爲真了。
“還可以。趙營長找他有事麼?讓他馬上回去吧。”敬紅見到已經爲霍帥解脫了干係,長吁了一口氣。
“不用回來,剛纔張旅長來電話,要向我和霍帥交待幾件軍演的事兒。既然你們在鎮衛生院,我的車正好過去接你們一起走。”
“媽的,星期天也不讓我們好好的玩玩。”敬紅放了趙營長的電話,竟然會破口大罵起來,但是軍令如山,誰都得執行。她也不敢猶豫,立刻站起來結帳走人,出了飯店繞了一個小衚衕,就來到了鎮衛生院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