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桂芝扶了扶眼鏡,笑眯眯地點點頭,正要舉起酒杯,突然間一個小夥子冒失鬼似的闖了進來,來到樑柱民和樑桂芝身邊,便慌慌張張地彙報:“不好了!一幫子上訪的人員,把省委組織部領導的車給堵住了!”
“上訪的?怎麼找到這兒來了?你問清楚沒有?他們的是哪兒的?”樑柱民此時此刻非常惱火,對於上訪者他並不陌生,也不懼怕。但是,上訪者堵到他榮升宴的酒店裡來,而且堵了前來宣佈他任命的組織部領導的車,這讓他十分的尷尬。
“他們是河州市的。”小夥子說着,就把這些人上訪的理由簡要地說了一下。
“秘書長,我們趕緊出去看看,讓他們把省委組織部領導的車給讓開!”樑桂芝提醒了他,幾個人連忙朝酒店門口臺階那兒奔去。
樑柱民幾個人跑到酒店外邊百十米左右的地方,想盡快把攔截組織部領導車輛的人勸開,但是,一看那些上訪者,不由的驚呆了,
這些攔截車輛的人既不是下崗職工,也不是失地農民,卻是身穿了制式服裝,頭頂大蓋帽的城管隊員。看來河州這地方真夠可以的,連上訪人員的層次都這麼高!
“同志們,我是省信訪辦主任樑柱民,有事我來替你們解決,請不要攔截組織部黎部長的車。領導還有工作……”
“啊呀,黎部長來了呀,太好了!黎部長,請你快把周宣王從河州調走吧!他在市委稱王稱霸,不光是老百姓們遭罪,連市長也沒法工作下去了!”一聽說車上坐的是組織部黎部長,一個又黑又高的城管隊員大聲地喊叫起來。
“就是嘛!我們按照政府的要求參加了考試,已經進入編制了,市委卻蠻橫的否決了政府的決定。那些大鬧考場的人卻安排到公安局當了警察。他們憑什麼這麼無法無天、瞎胡鬧呀?”黑大個說完,另一個高個子長髮女郎又接上了話碴。
“同志們,不管你們的問題如何嚴重,我都會認真解決。請讓領導的車先走好不好?”樑柱民焦急的說道。
“好!大家請讓開。”就見那個黑大個一聲令下,上訪的人們立刻把道路讓開了。但是,黎部長的車子並沒有開動,稍稍等了一會兒,就見到車門推開,黎部長親自下了車,對上訪的城管隊員說:“你們有文字材料嗎?給我一份!”
“有!”剛纔那位接話碴的女城管隊員就將文件夾中的上訪材料拿出來一份,恭敬地交給了樑部長。
“你看看你們,上訪真會找時候,我們的樑主任剛剛被提升爲省委副秘書長,人家黎部長前來宣佈,你們就把車給堵了!到底有多大的冤情?把你們急成這樣?”看到黎部長的車開走了,樑桂芝就埋怨起上訪的城管隊員來。
“對不起!樑主任,對不起,樑秘書長,我們來的不是時候,把你們的慶祝儀式給攪和了。”那位高個子長髮女郎就連忙道歉,“不過,那個周宣王幹事也太絕了!他否決政府錄用我們進入編制我們可以忍受。
“但是,你憑什麼把那些大鬧考場的卻錄用到公安局當警察呢?河州這地方,還講不講理?還有沒有是非?我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纔不得不連夜來到省城,討個說法的。”
“好了,好了!你們這一來,連省委組織部領導都驚動了。如果組織部領導過問這事兒的話,你們的問題來還愁得不到解決嗎?聽我的話,請你們回去好不好?”
“既然大姐這樣說,我們就回去了。謝謝信訪辦領導對河州訪民的關心!”那位黑大個聽到樑處長這麼說,立刻對隊員們做了個“撤”的手勢。
看到樑桂芝幾句話就讓上訪的城管隊員撤離了,樑柱民不由地暗暗吃驚。一般來說,凡是來到省信訪辦上訪的,都不是一般的問題。
如果不能給他們一個明確的答覆和說法,他們是不會輕易地撤離的。但是,今天晚上,樑桂芝這麼一番勸說,他們就撤離了。那可都是血氣方剛的小夥子啊!
接着,他又想起,這位女處長前些日子曾經去河州市處理過棚戶區改造拆遷戶的問題。聽她回來說,河州市的魏市長接待她很熱情,
也能按照省信訪辦的意見妥善處理拆遷戶問題,可是,那位號稱“周宣王”的市委書記,對她就十分的冷淡,
不僅僅是接待不熱情,更重要的是對省信訪辦的意見不理不睬,這讓這位精明強幹的女處長十分的惱火。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
河州市棚戶區改造強制拆遷的事就被電視臺給暴光了,據說省委組織部對河州市黨政領導班子好個批評。
如此說來,這位接待處長與河州市的某些人有點兒什麼特殊的聯繫?不然的話,今天這些上訪的城管隊員,怎麼對她如此的尊重?如此說的話如此的配合?怪,怪,怪!
早晨,霍帥走進公司辦公室,見到屋子裡站了一位高挑個頭,長髮披肩的女士,開始,以爲她是春梅,一瞅卻不是。
女士大約二十七八歲年紀,她穿着一件雪白的連衣裙,胸前露出一大片白皙細膩的肌膚,最讓霍帥着迷的,是那張美得令人窒息的面龐,以及那掛在脣邊的淺淺笑意,
她婷婷玉立,顯得那樣的清新、潔淨,如同畫中仙子般的一塵不染,竟然一下子就將霍帥心裡的美女形象全都比下去了。
“霍經理,我是高燕子。”看到霍帥,美女來了個自我介紹。“哦——”霍帥只是心裡迴應着,不知道怎麼了?霍帥看着眼前這位美女足足有三分鐘沒有說話,
讓他想不到的是,面前站着的這位美女一雙水汪汪的鳳眼盯着他,絲毫沒有不安的神色反倒是霍帥自己先躲開了她的視線。
真是個人才呀!就這一點,牛蹄子眼光不錯,就是不知他染指過沒有?
“高燕子!你坐下說話吧。”霍帥這纔想起自己應該與對方打招呼的。
高燕子以優雅的姿勢坐在了他對面的椅子上,看着他的雙眼似乎一直在說:請指示。
“ 牛蹄子對你說過報酬嗎?”霍帥問道。
“ 他沒說,我也沒問。”高燕子說話很乾脆。
霍帥笑笑說:“ 我們是新成立的公司,處於創業階段工資不高,我先給你三千元試用費,看事情進展程度,我會補足你五千元。我說的只是正常的勞務費,對那些爲公司做出過特殊貢獻的人我是絕不會虧待她的。你可以考慮一下。”
高燕子笑道:“ 我同意。你是我見過的唯一和員工主動談報酬的總經理。”
“我是經理,不是總經理。”霍帥糾正她。
“你下邊有分支機構,他們的頭頭自稱經理,你就應該是總經理啊!”高燕子言出有據。
霍帥盯着她漂亮的臉蛋說:“如果你這次公關成功,做個大工程,或許我敢自稱總經理;如果不行的話,過幾天你也許會看見我在給人家收拾廁所呢。”
“依霍總的精明。我想不會有這樣的事情。”高燕子恭維起他來。
接下來,老拐叔、劉老師和杜老闆娘來了。霍帥就開了個碰頭會,大家覺得霍帥邀請來一位女公關很有必要。霍帥卻告訴他們:“女公關不是白請的,勞務費就五千元呢。”
老拐叔就故作吃驚道:“ 霍總,一次公關就五千元,你從哪裡變出這麼多錢來?” 霍帥神秘地說:“ 我女朋友給的錢。”
杜老闆娘一聽,就笑道:“ 霍總,你該不會是戀了個女款婆吧。”
霍帥輕輕的踢了杜老闆娘一腳,看看手機說:“杜經理,你安排個地方,今天晚上我做東請大家OK一下,一來歡迎高燕,二來大家放鬆一下; 過兩天就要忙了。”
這時候老拐叔說:“ 高燕子,你看霍總對你多好,自己掏錢歡迎你呢。”
高燕子卻笑笑說:“ 霍總不是歡迎我,是要考量我呢。”
晚上,霍帥、老拐叔、劉老師三個男人和高燕子先是在一家餐廳裡進行了一場酒戰。名義上是歡迎高燕子,實際上是對她工作能力的檢驗,考慮到高燕子使命的特殊性,這種檢驗必須在酒店或夜總會裡進行。
三個男人輪番上陣,配合默契,很不要臉地對桌子上唯一的女性百般殷勤哄勸,等到兩瓶高度白酒喝完的時候,霍帥已經快坐不住了,腦袋幾乎耷拉到了桌面上。劉老師此時已經完全改變了態度,豎起大拇指直誇高燕子酒量好,極力要求休戰。
只有老拐藉着酒勁,眯着一雙色眼,口齒不清地對高燕子死纏爛打。
高燕子的心理自然明白男人們的意圖。當初牛蹄子經理找她的時候就說的明白,自己的工作就是外聯接待,說白了就是在酒桌子上攻男人的關特殊的時候還要在牀上攻關。
這一點牛蹄子雖然沒說出來,可也給了她明確的暗示,目的是讓她有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