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城管捱了不少拳腳和電棍擊打,卻見他們還是瘋了一樣衝上來廝打,好像一副拼命的架勢。這倒讓幾個警察猶豫不決起來,他們知道,做打手的是有些江湖忌諱的,
今天,雖然名義上是緝拿上訪分子,實際上是給老大當打手教訓人的,一般來說,教訓人很少以命相博的,他們不能把人打死,畢竟自己只是打手,不是殺手,殺人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可是這時,那個大洋馬卻在後面罵罵咧咧的督戰:“你們怎麼回事?手裡的電棍是吃素的麼?趕快下手,把他們抓起來!堂堂警察連幾個破城管都對付不了,空披了這一身*,戴這頂大蓋帽了!你們再不下手,我讓周局把你們統統趕回家抱孩子去!”
猶豫不決的警察們聽到大洋馬這幾聲,不敢再猶豫下去了。一是如果不下手抓人,就會被城管隊員反打;
二是大洋馬雖然穿上*沒幾天,但是與周杰理關係非同一般,如果他去周杰理那兒自己的告狀,一定會讓周杰理報復。
與其這樣,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狠狠的下手,把這些人抓捕歸案算了。於是,帶頭的一位首先舉起電棍,朝着那幾個還在拼命的城管隊員狠狠擊打過去,
果然不出所料,這電棍比自己的胳膊腿好用多了,僅僅是幾下子,剛纔還生龍活虎的城管隊員立刻像他們的中隊長大黑驢一樣,一個個軟癱在地上了。
抓人!看到城管隊員一個個癱倒在地上,大洋馬狂喜起來,他命令幾個警察將這些手下敗將擡到車上去,一會兒就送往拘留所裡去。
可是,那些警察剛剛要動手,猛然間,那輛麪包車發動了,接着,一位膚色黑黑的女城管隊員駕駛了麪包車,狠狠地朝幾個警察衝了過來。
“黑牡丹!你他媽的幹什麼?找死啊?!”大洋馬一看這位女打手竟然會駕駛車輛衝撞他們,不由地大罵起來。
“大洋馬,我先撞死你!”黑牡丹聽到大洋馬的罵聲,毫不畏懼。果然一打方向盤,將車頭撞向了大洋馬的身子。幸虧大洋馬是久經戰陣的人,一下子就躲避開了麪包車的衝撞。
“黑牡丹,我們走!”車上的春梅看到男隊員都讓電棍擊倒了,怕姐妹們被抓去吃虧。連忙讓黑牡丹調轉車頭,向市裡開去了。
麪包車跑了,女隊員跑了,地下只剩下一些昏倒的城管傷員。大洋馬見到這幅場景,無奈的搖搖頭,心裡話,要是看到這麼個結果,周杰理肯定不會滿意。
他正考慮下一步該怎麼辦?是將這些人送往拘留所還是讓120過來先給他們療傷?就聽到“嗚哇嗚哇”一陣警笛叫,遠處開來了警車。
太好了!大洋馬心想,一定是周杰理派人支援自己的。正好,他來了之後,這現場就交給他處理吧!
但是,警車到跟前,大洋馬不由地大失所望,原來來的不是警車而是武警的運兵車。那些全副武裝的戰士,也不是警察而是武警戰士。
“這是怎麼回事?”大洋馬正楞在那兒不知道怎麼應對,就見到一位佩戴一級警監*的大人物下了負責指揮的那輛大吉普車。
“報告警監,我們剛剛緝拿了一批去省裡上訪回來的不安定分子!”大洋馬記得周杰理交待過,在公安局,凡是見到*比自己高的,都要敬禮報告。
“什麼?去省上訪的不安定分子?上個訪就是不安定分子,就要被緝拿?這是哪家的規矩?哪家的法律?”警監聽了大洋馬的報告,非但沒有表揚他,反倒是質疑起來。
“報告警監,我們的行動是經周副局長佈置的。”大洋馬一看對方這架式,就像是個與周杰理不同路的人,自己無法回答他的問題,只好將周杰理說出來。
“你們周副局長,就讓你們這麼緝拿人犯麼?看看,這些人都讓你們的電棍打昏了。這個狀態,到審訊室怎麼錄口供?怎麼做筆錄?”
“周副局長說了,這些人被緝拿之後不用做筆錄,直接送到拘留所就行了!”大洋馬知道,凡是佩戴警監*的人起碼是市局級領導,現在見到把周杰理說出來還不足以壓倒這個人的氣勢,也許他的來頭比周傑理還大吧!
“要人性執法。懂不懂?”這位大人物依然不理解他們的做法,隨後就下命令似的指示:“先把這些人送醫院救治。傷情好轉再處理!”
“是!”看看這位大人物威嚴的樣子,大洋馬不敢說什麼了,連忙掏出手機撥打了120急救電話。
黑牡丹駕駛着麪包車開到了市區,卻不知道應該往哪兒開了?
“春梅姐,我們去哪兒?回大隊嗎?”黑牡丹心想,如果回大隊的話,沙政委看到他們肯定是一頓狠狠的批評。
再說,城管隊員剛剛與警察發生了一場惡戰,膽小怕事的沙政委聽到這情況,一定會罵她們給自己惹了麻煩,弄不好,爲了息事寧人,就會把這些女隊員送到公安局去也不一定。
春梅此時此刻想的,也是這個事兒。現在的二中隊,大黑驢是中隊長,她是副中隊長;大黑驢受傷了,沒有跟着車回來,自己見到沙政委,一定沒有好果子吃。算了,事情緊急,還是去找老朋友霍帥想想辦法吧!
傑綸公司給霍帥的服務公司匯來了第一期工程款,得到數十萬元的收入,小梅高興得叫了一陣子,然後就去專賣店買來兩臺電腦,一臺自己用來記財務帳;一臺交給霍帥使用。
霍帥見到自己的辦公桌了擺了電腦,十分的高興,當即就與小梅互相留下QQ號碼,兩個人面對面嬉笑着在網上聊起天兒來。
正玩的高興,突然一聲急剎車的動靜。就見到一輛麪包車風馳電掣一般駛入到自己公司的院子裡,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
“咦?她們來幹什麼?”霍帥一下子認出了自己中隊的執法車,接着,他看到春梅、黑牡丹帶領幾個女隊員走下車來。
沒有等到她們來敲門,霍帥連忙關閉了電腦,將昔日的部下迎接到屋子裡來。
“春梅,你們怎麼來了?”霍帥看到她們風塵僕僕,滿臉汗水的樣子,斷定她們一定是遇到了不尋常的事情。
“霍隊,我們出大事了!”接着,春梅就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說給了霍帥聽。
“哦……”霍帥聽了,知道她們是找自己拿主意的,立刻問她們:“大黑驢那些人現在究竟在哪裡?傷勢重不重?”
心想,如果不知道大黑驢那些人的情況,自己也不好說什麼?只有知道了警察們如何處理了大黑驢那些人,他才能想出下一步的應對辦法來。
其實,春梅只是看到男隊員都是被電棍擊倒,怕女隊員遭受報復才慌慌張張讓黑牡丹駕車逃跑的,後面的事,她們也說不清楚。
“那樣的話,咱們去現場看看。”霍帥看到這些驚慌失措的女隊員,也不好責怪她們,就想去看看現場。估計大洋馬他們抓到一幫子傷員,不會把他們怎麼樣?但是也要眼見爲實才好。
霍帥讓小梅沏上茶水,好好的讓幾個女隊員在這兒休息一下。自己與春梅、黑牡丹坐了自己的桑塔納車,火速來到了高速公路出口。那個打鬥的現場的人早已無影無蹤了。一個小商販,甚至於在那兒賣起了飲料和礦泉水,估計大洋馬他們撤離有一陣子了。
“這位大嬸兒,請問你看到剛纔這兒的那些人去哪兒了?”春梅下了車,就去問那個賣飲料的小商販了。
“哦,你說的是……那些打架的警察和城管隊員吧?”那位大嬸兒十分的清楚當時的情景,就告訴她:“剛纔,城管大隊的那輛麪包車開走之後,來了一幫子武警戰士。
“武警的一個大首長和那個打架的警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然後,120急救中心的車就開來了,倒在地上的那些人,都是被擡到急救車上送醫院了。”
“什麼?武警出動了?!”霍帥一聽這情況,覺得事情複雜了。一般來說,警察遇到歹徒襲擊才通知武警部隊支援或者是救援的。
現在,大洋馬把武警部隊調來,一定是想惡人先告狀,訛詐城管隊員們襲警。這樣顛倒是非的事,大洋馬絕對乾的出來。
“這個可惡的大洋馬,遲早得把他收拾掉!”黑牡丹聽了霍帥的分析,咬咬牙恨恨的罵了一句話。
“是啊,慶父不死,魯難未已。這個大洋馬,就是我們的心頭之患!”春梅與黑牡丹的看法完全一致。
“我們城管遇到傷害,本來應該報警的;可是現在的警方掌控在周杰理手裡,我們怎麼能指望他們?看來,我們好象還得求省信訪辦的人作主。”春梅說了自己的想法。
“省信訪辦已經讓我們麻煩的夠嗆了。如果把這事兒捅給他們,恐怕他們也不好處理。依我看,咱們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找律師,去檢察院狀告大洋馬他們濫用職權,打擊報復上訪人員。這樣的話,大洋馬他們就會收斂一點兒了。”霍帥說了自己不同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