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是霍哥麼?我是小梅。你真的要結婚了?”看來,小梅好像不相信他娶媳婦的鬼話。
“是啊!”霍帥不加思索的回答,因爲他早就想讓二丫來這豪宅裡當管家婆了。雖然這些日子兩個人有些失聯,但是他覺得她沒有走遠,只消一個電話,她就會召之即來了。
“什麼是?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你談過女朋友?”小梅注意着這事兒呢!
“總經理談戀愛的事,還常常與員工談論嗎?”霍帥反問了一句,心想,你管這麼多幹什麼?
“這是你的隱私。我不敢過問。可是,作爲你的心腹,你那女朋友的事,總得讓我瞭解一些情況吧?如果你的婚禮上見不到我,人家以爲咱們之間生分了呢!”看來,這小梅好象要替霍帥操持婚禮的事務了。
“好妹妹,謝謝你的關心。她是我們老家的農村姑娘。說出去實在是拿不出手,所以我就沒有張揚……我想讓她住我這兒,管理一下家務。婚禮的事情,我還沒有考慮呢!”
“哦……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爲你要大張旗鼓地搞一場盛大婚禮呢!”小梅聽明白了霍帥的意思,好像是放心了,接着卻說:“其實,你需要一個管家婆打理豪宅,我也可以去的。何必要通過婚姻這種方式?”
“謝謝你,好妹妹,你太年輕,這些事情你不懂。”霍帥聽出了她的意思,馬上就婉言拒絕了,心想,這哪兒成?你以爲我是爲富不仁的大富翁呢,三妻四妾的!
“你這樣做,是不是等同於辭職了?”小梅又問起了下午的事。
“辭職?我沒說要辭職啊!”
“那就是說,你要晾她的臺。”小梅分析着。
“她這麼欺負人,我能心情舒暢的工作麼?心情不舒暢,這工作怎麼幹下去?唉呀,走一步看一步吧!”
其實,霍帥心裡還沒有下定決心辭職。這公司辛辛苦苦辦到這個程度,自己憑什麼辭職,便宜了那些街道辦事處、社區的官員們?
可是,看那紅英的意思,辦這個公司的目的,就是要他拼命地掙錢,給那些腦滿腸肥的貪官污吏們提供揮霍無度的資金。想到此,他覺得這公司停了也罷。
再說,他靠着公司帳面上那僅有的十萬元流動資金,爲公司賺取了這麼多的利潤。自己卻一走了之,也太不划算了吧?
“那就是說,你只想難爲她一下?不過,我要告訴你,紅英可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她一旦認定了目標,就是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如果你不配合她,早晚得遭她算計了。”小梅好像是看透紅英的人品了。
“這事兒,再說吧……”霍帥浴缸裡泡沫慢慢地消失了,他要衝洗了。沖洗完畢從浴缸裡出來,平常是要到牀上休息一會兒了。
可是,今天與紅英發生了這一場衝突,他覺得氣憤中還摻雜了一絲興奮。絲毫不想上牀睡覺。想去書房上網聊天兒,又覺得沒什麼可說的。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間就穿好衣服,開了門,溜溜達達下樓了。
這棟樓,白天與夜晚看起來很不相同。燈光樹叢的影調,現在看着有一種綽約多姿。白天露出的馬賽克貼面的牆面,現在看不到了。
走在那頂小橋上,依然可以看出來那都是水泥做出來的。它們做成圓拱和蜿蜒的狀態,本來是想取曲水流觴的情趣,但如今早已不放水了,滿滿渠溝裡積蓄了樹葉和垃圾,由此可以看出房地產開發商的施工時的惶急。
霍帥自從入住這兒以來,一直是朝八晚五過着上班族的生活,還沒有靜下心來好好的欣賞過這兒的夜景。趁這機會,就想四處走走看看,剛剛邁動腳步,就瞅見一位亂髮女子斜挎了一個小兜兒,匆匆忙忙從他面前走過去。他的心裡猛然一驚:紅英!
那紅英腳步匆匆,根本沒有注意到眼前欣賞夜景的霍帥。霍帥不由地聯想,這個時候,她找自己來幹什麼呢?是道歉?是解釋?還是用一種更爲特殊的理由爲今天的衝突說出一套理論依據來?
可是, 不管她來幹什麼?霍帥都不想看到她。今天這個女人突兀的言行,讓他覺得與他心目中的形象相去甚遠。他不想繼續與她的合作了,尤其是在這樣的夜晚,讓她進入到自己的屋子裡,簡直不可想像。
霍帥心裡話,她一會兒找不到自己,肯定要打手機電話,那麼,自己怎麼辦呢?就撒謊說自己在外面。
如果她毫無禮貌追問自己的話,就說馬上往回走,延宕一下時間,估計她也就離開了。不管怎樣,千萬不能讓她進到自己的家裡。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意味着什麼?傻子都會想像出來的。
天上一陣烏雲飄過,月亮出現在了中天,顯得又圓又大,霍帥籍着月光,腳步不停地往前走動着,記得這兒好像是接近農田了,駐足望去,想看看這兒都種植了些什麼莊稼?
卻見前方隱約有火光晃動,霍帥登時大吃一驚,以爲出了狀況,趕忙快速向前奔去,當他氣喘吁吁地跑到附近時,才發現是虛驚一場,
原來在一處水池的堤岸上,正燃着一堆篝火,而一對青年男女,正背靠着背,仰頭望着頭頂的圓月,情景非常浪漫。
霍帥長吁一口氣,不禁感到有些好笑,而此時一身是汗,睏意全無,好奇心也被這兩人勾起,他見兩人並沒有發現自己,就悄悄地隱身在灌木叢的暗影裡,緩緩向兩人接近。
夜裡起風了,漸漸地有些大,吹得火光明明滅滅,而風過樹梢的聲音,也掩蓋了霍帥的腳步聲,只三五分鐘的功夫,他便潛到了離兩人十幾米遠的地方,怕被發現,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霍帥便蹲在一棵槐樹下,偷偷向火堆邊張望。
篝火旁的兩人他並不陌生,一個是省電視臺美女周燕子,她此時身上裹了一條暗紅色的毛毯,正擡頭望着天上的月亮,瞧得入神,而她身後的那個男生,正是她的戀人李劍華。
見是自己認識的熟人在親密,霍帥開始覺得自己的偷窺是不道德的。但是心中突然間起來的那股無聊乏味的情緒,反而讓他的大腦高度興奮,不由地大膽往前走了幾步,走步間,一個不小心,無意踏上了一捆乾柴,發出‘嘩啦啦’的一陣響動。
這響聲顯然驚動了篝火旁的那位大男孩,他忽地轉頭向這邊望了望,隨後從火堆旁摸起一根木棒,神情戒備地站起來,慢慢地向霍帥這邊走來。
霍帥的心裡不禁怦怦直跳,暗自懊惱,自己實在是太過大意了,竟然這麼快就暴露了,他趕忙伏下身子,做好隨時跑路的準備。
那大男孩走到霍帥身前三五米處,探頭向暗影裡觀望了一番,卻見月光之下,樹影斑駁,並沒有什麼異狀,便以爲是風吹草動,沒有繼續向前走,
而是站在原地苦笑着搖搖頭,轉身返回篝火旁,擡手向裡面丟了些乾柴,篝火裡傳來一陣‘嗶嗶**’的聲響,火勢更旺了些,火光將兩張年輕的面孔映得紅彤彤的。
霍帥剛剛驚出一身冷汗,他倒不怕別的,被周燕子發現自己在暗中偷窺,這事情就很難解釋清楚,那樣太影響自己光輝偉岸的形象了,實在是得不償失。
在大樹後面等了足足十分鐘,也不見兩人說話,更沒有拉拉手啊親親嘴的親密動作,兩人老實得跟木頭人似的,毫無看點,霍帥不禁覺得大爲掃興,
百無聊賴間,便忍不住輕輕地打了個哈欠,悄悄從地上站起,弓着腰向回走去,剛剛走了幾步,就聽那男孩子低聲道:“燕子,其實,我是知道的,你那些話都是藉口。別看他現在是副臺長了,但是他的人品很差,以後不會有大作爲的。你不應該被他的甜言蜜語俘虜了。”
哦?難道說,兩個人的感情出現危機了?這可不是霍帥所希望的。隨後又停下腳步,緩緩地蹲了下去,一步步挪回樹後,手裡扒拉開幾根灌木藤條,將腦袋探出來,抻着脖子,小心翼翼地向前望去……
周燕子微微轉動下身子,輕聲道:“劍華,你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讓他的甜言蜜語俘虜了?”
李劍華站起來,似是有些躁動不安地繞着篝火走了兩圈,便從兜裡摸出一根菸,對着篝火點着,只皺着眉頭吸上幾口,便咳咳地咳嗽幾聲,把煙丟到火堆裡,搖頭道:“算了,沒什麼!”
周燕子似乎是感覺有些冷,蜷縮着身子向火堆前移動了半尺距離,接着將毛毯矇住全身,垂下頭來,以近乎哀求的語氣道:“劍華,求求你,我們不要再吵了,好嗎,我好累……”
李劍華聽到周燕子的話,臉上浮現出一絲痛楚的表情,微微點頭,抱着頭蹲在地上,沉思良久,忽地握着拳頭狠狠地向地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