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請我這個大伯哥進屋裡坐坐。”姚舜仍是微笑地看着她。洪霞趕緊側身讓姚舜進屋。自己跑進臥室梳了頭,又穿上一件薄外套。
出來的時候卻沒見姚舜在客廳裡,走到院子裡一看,姚舜正從廚房裡拿了一個盆子收拾着兩條魚。
看着站在門口發呆的洪霞,姚舜笑着說:“我從河州超市買來的。知道你愛吃這種魚,特意地買的,等會兒就要看你的手藝了。”
洪霞忙從屋裡搬出兩張小凳子說:“你坐着,我來收拾。”姚舜擺擺手說:“前面的工作我來做,後面就全看你了。你也坐呀!”
洪霞坐在那裡,看着這個彷彿從天上掉下來似的大伯哥擺弄着魚。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姚舜擡頭看看女人,開玩笑道:“咱們倆多久沒見了,怎麼連句話都沒有?”
洪霞黝黑的臉上又泛起了一層紅暈。“你怎麼不回家找嫂子,倒是先來我這兒了呢?”
姚舜又看了她一眼說:“我有大事情要辦,她膽小如鼠,我只能來你這兒商量。”
洪霞也不回答姚舜的問話,轉移了話題說:“什麼大不了的事,不和老婆商量,倒找我這個外人呢?”
姚舜說:“一大筆鉅款的事。我要慢慢地和你說呢。也許,我要住你這兒呢。”
洪霞似乎心裡快活起來,不依道:“你有老婆的家,住我這兒算是怎麼回事?”
於是乎,名義上的大伯哥就與兄弟媳婦坐在院子裡的老榆樹下,說了那件重要的大事。當洪霞聽到三個億的天文數字時,驚訝的張大了嘴,半天沒有閉上。
姚舜與洪霞兩個人都是一個村子長大的,應該算是青梅竹馬。如果不是洪霞的父母親反對,兩個人也許早就是夫妻了。
但是,洪霞雖然與別的男人結了婚,卻一直與姚舜暗通款曲。尤其是洪霞的丈夫溺水而亡之後,她立即就撲到了姚舜的懷裡了。
如果不是姚舜的妻子堅持“一女不嫁二夫”封建貞烈觀,姚舜早就與妻子離婚,與洪霞舊夢重圓了。
在姚舜的眼裡,洪霞不僅僅是形體美麗,而且具有做大事的氣魄和膽量,在一些事情上,她的膽量甚至於勝過那些男人。
當年,姚舜扔掉家裡的菜田,出來當包工頭承建工程時,全村人都是冷嘲熱諷的,只有洪霞給予了他極大的支持和鼓勵。
爲這,姚舜就覺得洪霞是一個值得託付大事的人,共同辦大事的人,在這一點上,他覺得這個女人比自己的妻子還值得信任。
吃了飯,洪霞就開始忙碌起來,先是將自己裡裡外外精心打扮了一番,對着鏡子照照自己圓潤有致的翹臀顯露出誘人的線條,又看看一對年輕女人驕傲挺立着的輪廓。紅着臉稍稍扭動了一下匹古,心裡話,他和她,今晚算是新婚燕爾嗎?
天已經黑下來了,院子裡的秋蟲開始唧唧地叫了起來。
“住在這裡真有一種田園般的情調。”姚舜喝了一杯洪霞爲他倒的酒。
洪霞苦笑道:“你在這裡住上十年就不會這樣說了。”
姚舜看着洪霞說:“洪霞,我今晚住這兒,你會趕我走嗎?”
洪霞似乎楞了一下,隨即微笑道:“這房子還算寬敞,只是別讓你老婆找到這裡來,我可是害怕她大吵大鬧的。”
姚舜自言自語地說:“誰也不會找到這裡來,人們以爲我還在河州呢。”
第二天早晨,有個姑娘給他們送來一隻半舊的皮箱,姚舜介紹說這是他公司的出納員。接着就把那隻沉重的皮箱直接提進了臥室。洪霞不解地看着男人,心裡驚慌地想道:他這樣做,不會是從家裡搬出來了吧?隨即又爲自己的荒唐想法羞紅了臉。
送走了出納員,姚舜拉着洪霞的手來到臥室,打開皮箱讓洪霞看,箱子裡是一捆捆的現金。洪霞頓時驚呆了。
“我要離開這裡,離開她,到一個沒人認識我的地方去重新過一種新的生活。除了這些錢,還有很多錢,足夠我們選擇新的生活了。
“你和我一樣,我們都是被命運嘲弄了的人,可現在我要向命運挑戰,向所有的人挑戰。我還要看看那些和我斗的人的結果,……洪霞,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把錢帶來了,就放在你這裡,我們一起走一起重新開始好嗎……”
洪霞眼睛裡流着淚水,邊聽邊點着頭。她不想知道這些錢是從哪裡來的,也不知道這個男人要將她引向何方她只知道,男人信任她甚於自己的妻子。只知道是上帝賜給她這夢寐以求的幸福,她只想緊緊地抓住他哪怕此刻死去也在所不惜。
兩個人激動的就在大白天互相親吻起來,然後倒在那張昨天晚上共用過的大牀上。
就在這一天下午,有人看到一輛警車沒有拉警笛,沒有閃*,悄悄地開進了菜園子的田間房舍裡。不大一會兒,警車消失了,卻有一輛沒有標誌的麪包車好像是故障了,停放在那兒半天沒有開動。
這輛車裡實際上是有人的,只是他們很少下車,讓人們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等到一扇車窗被輕輕的推開,一隻望遠鏡的鏡頭伸出來,內行人才知道這些人正在監視什麼……
按照偵察要求,車裡人的監視方向本來是姚舜妻子的菜園房,但是,這個偵察員觀看了半天地,那兒什麼情況也沒有出現,年輕的偵察員覺得枯燥無味,
接着,鏡頭不知道怎麼一偏,一條女人的大腿出現了……他的神經立刻興奮起來,現在纔是午後兩點左右,這個女人竟然穿了小褲衩出現在院子裡,
難道說,她和老公大白天的也忍不住寂寞了?但就是這惡作劇的一個偏轉,讓案情有了新的線索,當他打開遠距離監聽器調整了方向時,竟然會聽到女人喊叫了一聲“姚舜——”
於是乎,年輕而又寂寞的偵察員名正言順的將偵察方向對準了這家的小院子。當然,工夫不負有心人,那條大魚,終於浮現出來了。
這天夜裡,洪霞忽然從睡夢中醒了過來,她隱約地聽見院子裡好像有聲音。看看身邊的男人睡的正香甜,想想他剛纔貪婪的樣子。
洪霞覺得好笑,完全沒有想到這個男人對她的身體會如此的迷戀。
自和他第一次以後,男人對她的身子充滿了熱情。簡直可以說是索取無度。
和那個年輕漂亮的出納員比起來自己無疑是一個農村的老女人了,爲什麼他放着漂亮的姑娘不要偏偏對自己這樣的黃臉婆情有獨鍾呢。每每想到這些她心裡就充滿了迷茫。
但不管怎麼說,她覺得自己是幸福的,這可是自己少女時代就鍾情的男人呀!
在享受幸福的同時,洪霞的心裡也常常感到不安。她隱隱約約地覺得男人幹着什麼違法的事情,不然那成捆的鈔票又如何解釋呢。
她也能感覺男人緊張的心理和焦躁的情緒,他在自己的身體上無度的索取有時簡直就是一種發泄。她幾次想開口詢問,可都下不了決心,好像自己一開口男人就會跑掉似的。
直到他神秘地告訴她一句話說:“也許我們要離開這裡,我們一起研究一下離開的路線好麼?”
洪霞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夠離開這裡,每次激情過後姚舜在她耳邊的許諾聽起來很遙遠,
就像是一種虛幻的聲音。
儘管如此,洪霞還是積極的做出配合他的樣子,兩個人一起在燈下研究地圖,雖然是在制定逃亡的路線,可在洪霞看來和當年一起研究習題也沒什麼差別。
她只有一個感覺:身邊有個男人真好,如果又是個愛自己的男人,那隻能是來自主的恩賜。
如果註定要分離,上帝啊!求你讓這一刻長些再長些。
洪霞的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光,男人輕微的鼾聲逗出了她嘴角的一絲微笑,她把手伸到熟睡的男人身上輕輕撫摸着,心裡想着一些沒着落的事情,就在這時寂靜的夜裡好像出現了輕微的異常聲音,好像是腳步聲。
是小偷嗎?我這裡可沒什麼好偷的東西。洪霞的嘴角不禁露出一絲微笑。
她又看了熟睡中的男人一眼。心裡話,你們小偷到別處偷去吧,我現在可是有男人呢。
不對!好像有許多人。
洪霞似乎意識到什麼,翻身下牀就朝門撲去,那動作就像一隻矯健的獵豹。
洪霞剛撲到門上,沒來得及嘶喊一聲:“舜……”那扇門被外面的人踢得幾乎飛起來,重重地將洪霞掀翻在地。
還沒等她明白過來,就有幾個黑影使勁按住了她的身子。洪霞只感覺到自己的臉貼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幸福總是如此的短暫。
緊接着就聽見了姚舜的一聲吼叫,然後是一陣深音。
洪霞只能看見無數只腳在移動,一道刺眼的手電光照在她的臉上,她閉上了眼睛。
“這是個女的!”
“這個男的是!隊長!抓到了!是姚舜!”
“馬上帶回去!你們留下搜查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