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吧,這本書就是大家耳熟能詳的道德經了,只不過是因爲用的是古篆體,所以就連我老爸他們懂不明白這本書是什麼。
至於爲什麼師父讓我一定要學好這本書,其實我到後來學習到了法術之後才明白,總之就是讓人的心態更加平和,所以對於自然中的靈氣與對於鬼物這些能力的感知力更加的強大。
至於什麼原因,我就不明白了,也許是古代的人悟性更加強大了吧,爲什麼現代人寫不出這種教育人的千古名書?
等我合上道德經之後,一回頭突然發現師父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我的身邊,師父微笑的看着我,問我學的怎麼樣了,我就將我對道德經的一些疑惑給說了出來。
“師父,道德經上面說,道可道,非常道。這是什麼意思?”
師父沉思了一會兒,說讓我先說說自己的看法,並且微笑的看着我,雙眼中滿含着鼓勵的神色。
看這道德經也有好幾年了,說沒有自己的想法,那絕對是假的,沿着師父的目光,我在腦海中整理了一下,就慢慢的說了出來。
“師父,是不是這個意思?道可道,是說天地萬物,都是由道所生,而且都具備悟性,可以感知到道的所在。非常道,是不是說道就在那裡,每個有悟性的物種可以由自身的體悟,得到自己的理解,而每個人的理解又不同。
每個物種都是獨立的個體,所以他是非同尋常的,而非同尋常之“人”,所以他們體悟出的道就是非他人相同之道,是屬於他們自己的東西。”
說完之後,我忍不住紅了紅臉,問師父道:“師父,我說的對嗎?”
師父沒有回答我,他突然大笑了起來,不斷的拍着我的腦袋,直到我的眼睛都快翻白,他才停了下來。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師父早已經不見了身影。
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早餐的時候,一家人吃過早餐之後,師父和我爸媽說要再次帶我出去一趟,隨後,我們師徒兩人就這樣上路了。
至於要去哪裡,從師父昨天的談話中,我就已經可以猜出來個七七八八了。
果然,也不知道師父是怎麼通知縣裡的,趙飛一大早就已經在村頭等着我們了。
師父沒有說什麼,讓我直接上車,我和趙飛打過招呼後,坐上了車之後,車子開動,揚起一片塵沙,一輛綠皮車緩緩穿行在一片片樹林之中。
直到快要中午的時候,我終於發現那無盡的綠意已經漸漸的減少了許多,生活農村的人都知道,那些樹木根本就沒有什麼好看的,所以我一看到一排排的房屋出現在我的視野裡的時候,我應爲那一路上一沉不變的分解而積壓在胸口的悶氣終於得以抒發。
沒錯,我們正是來老林的那個村子,山季村。
這個村子在我們這個縣城內算是比較中等人口的村莊,可是由於發展不同吧,這個村子倒是算比較貧窮的一個了,一個山頭之中,只有幾十戶人家,家家都是低矮的木頭房子,而我們這樣一輛綠皮車開進這個村子中,就彷彿是吹皺了這灣春水,使得原本平靜的山村頓時熱鬧了起來。
那時候的人家幾乎一輩子都沒有見過汽車是什麼樣子,一個個村民帶着新奇的目光蜂擁了上來,頓時堵住了我們進村的路口。
我和師傅及其不付責任的問清了老林家的方向,我就被那及其不付責任的師父給拖出了人羣,剩下的事情,全部交給趙飛去解決了。
老林在村子中屬於家境十分不好的一戶,他長年在外打工,和老婆生下一個孩子之後,父母就患病了,是那種極其耗錢的必死之病,而更加無奈的是,他的兒子竟然先天殘疾,甚至有了夭折的可能,單單爲了救治父母和兒子,他家的那點積蓄就已經消耗的精光,甚至欠了一屁股的外債而無法償還。
在這種情況下,去年的時候他的老婆有撇下他們一個人離開,從此以後,這個家庭就像是被瘟神照顧了的似的,一件件的惡運接踵而來。
即使如此,老林還是以他那矮小的身影撐起了這個破舊的家庭。
這些都是我們從村民的口中得知的,等到我們來到老林的房子不遠處後,終於可以親身感悟到一絲他那艱苦人生。
爲什麼我這麼說?誰會想到,一座木屋,可以彎曲成六十度角而能夠住人?如果不是有人在木屋的一邊找來幾根木樑頂住的話,估計這房子早就倒塌了吧。可是即使如此,這種房子也不是能夠住人的不是?
可偏偏這裡就住着老林一家四口,房子上千瘡百孔的破損了無數的漏洞,也不知道下雨天他們一家是怎麼挺過來的。
看到這幅情景,我還以爲我能夠感覺到老林一家的痛苦了,可是顯然我是錯的。
我和師傅在門口呼喊了幾聲,一個黝黑瘦小的身影漸漸的從屋子裡走了出來,從小羅叔的描述中,這個人應該就是老林了。
我們沒有說明來意,只是說是小羅叔的親人,爲了感謝老林爲他支付了火車票,特地前來感謝老林的。
也不知道師傅是不是一個戲子【那時候還不知道影員這個詞】,竟然能夠將謊話說的和真的一樣,看他那感激的面容,我自己都懷疑我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說的目的前來了。
老林眼中露出一絲驚訝,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感覺他整個人似乎有什麼心事似的,隨便客套了兩句,就請我們進了屋子。
“家裡窮,你們別介意。”
老林在說道這句話的時候,我們正好可以一眼望盡房間裡的情景。
一個牀鋪,上面躺着兩道平靜的身影,他們鋪着幾個補了不知多少補丁的棉被,正好歪着腦袋像我們看來。
更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那牀鋪的旁邊,溼漉漉的地板上竟然也鋪了一張草蓆,與其說是草蓆,倒不如說是撿來一些幹了的麥稈,用繩子綁在一起,而且那草蓆明顯是兩面,上下各一面,也許是當做被子來蓋吧。
除了這些,就連一個普通的衣櫃都沒有發現,更別說其他的什麼的。
如此一個簡陋的房間,竟然可以睡上四個人,簡直就像是將人世間最爲艱苦的生活活生生的擺在了我的面前似的,讓人不忍再看一眼。
老林說話完那話後,彎着揹走到了那草蓆邊上坐下,就在這時,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孩出現在了我的眼中。
一個二歲的孩子,從他的眼中竟然可以看到人世間少有的滄桑感,原本應該是苦惱無忌的年華,此時他卻平靜的望着我們,眼中隱隱透出一絲興趣。
師父沒有多說什麼,他今天的腰間也綁着一個黃布袋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們這一脈的人都有這個習慣,那個袋子裡彷彿可以裝下無數的東西,只見他一手伸進布袋之中,翻滾了幾下,就掏出了幾張皺巴巴的錢來。
“這是你給小羅的車費,他讓我特意給你送來的。”
師父此時沒有了那豪爽的笑容,非常真誠的將那幾塊錢給送到了老林的手中。
老林卻搖搖頭,說自己和小羅叔是公平交易,這些錢不用還給他了。
師父什麼也不說,直接將那錢塞到了老林手中,不知道爲什麼,師父在賽錢的時候,似乎有意的伸出食指戳了下老林的手腕,隨後瞬間離開。
老林卻依然不肯要,他說他的錢是報酬,不應該再拿回來,說着說着,甚至憋紅了臉,似乎我師父不答應,他就要急了的意思。
師父也不再強求了,他說自己認識一箇中醫,可以般老林的父母和兒子看看病情,不過要求老林交出那從墓地裡取出的墨黑色小盒子,並且會給老林一筆錢就當是買下這盒子了。
老林低下腦袋沉吟了一會兒,忽然擡起頭來,雙眼緊緊的盯着我師父,問我師父的朋友有沒有把握治好他一家人的病,如果有可能治癒的話,別說是盒子了,就連他的老命都可以給師父。
師父點點頭,回答他也不一定會痊癒,因爲他不是老中醫,只能明天過來看過之後才能知道結果。
隨後,師父和老林兩人約定了時間,明天中午就在着等着師父之後,我們就離開了老林的家中。
回到村頭,師父見我一路都是沉默不語,輕嘆了口氣之後,拍拍我的腦袋,說道:“生活生活,生下來,活下去,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痛苦,每個人也有每個人的幸福,讓我不必太過在意。”
我一時間沒明白師父的話,卻在心裡深深的記住了老林家的畫面,我還一直抱怨自己劫難多,可是和老林家一比,我那又算的了什麼呢?
等我們來到車前的時候,趙飛已經被村民們搞得滿頭大汗。他說村民的問題實在太多了,使得他這個研究生都不知從何開口。
我們相繼坐上了綠皮車,在村民們非常熱情的歡送中漸漸的開動了起來,盯着一路飛退的綠景,我不自不覺就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