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林香心中是怎麼想的,難道是一時鬧熱?她可是在那種規矩下生活了好幾年的女孩,這很明顯是不可能的。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那不是我願意去想的結果,比較大家都是小孩,誰會知道長大之後的事情呢?
我對着林香笑笑,隨後叉開話題,問她爲什麼能夠看到鬼魂。明明我在沒開天眼的時候都沒有發現張杏兒,難道她的巫術比我的道術高明?
林香眨眨眼睛,大大的雙眼通靈剔透,十分的好看,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感覺她的眼睛有些特別,現在認真一看,我才知道了爲什麼她能夠看到鬼魂了。
突然之間,我有些不忍心讓她回答我的問題,在她開口的時候,我就突然出聲打斷了她的話語,並且催促她趕快回家睡覺,明天還要出去一趟呢。
林香什麼都沒有說,看了我一眼,乖巧的點點頭似乎眼睛有些溼潤,便快速的轉身向着前面走去。
我還以爲自己的小心思得逞了,爲了使氣氛歡快起來,讓林香忘記她的心事,我突然跑到她的身邊,拉起她的手帶動她飛快的向着村裡跑去。
林香驚訝的大叫了一聲,身體被我拉着無奈的也陪着我跑動了起來。
在跑動的情況下,迎面撲來着一股股的清涼的微風,彷彿洗淨了滿腦的憂愁一般,讓我此時的大腦中除了奮力的邁腿前衝,其餘的都被那清風給吹到的腦後。
“哈哈!…”
隨着我忍不住大笑了一聲,林香也跟着我大笑了起來、
直到我們氣喘吁吁的停在了家門口的時候,我們兩對望一眼,相視着會心一笑,同時邁腿走進了房間之中。
最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師傅他們沒回來就算了,等我來到二樓的時候,發現老媽他們依然沒有回來,也不知道那家結婚的爲什麼那麼忙!
“玩”了一夜,我感覺有些疲憊了,洗個澡後,我就爬上了牀頭準備睡覺。
忽然,一道柔軟的身影撲入了我的懷裡,我睜開眼睛一看,竟然是剛剛已經睡着了的林香。她的眉毛很長,就連睡覺中都是師父可愛的嘟嚕着小嘴巴,也許是將我當成了布娃娃了吧,竟然緊緊的抱着我讓我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無奈的遙遙頭,這樣就這樣吧,還是不吵醒她的好,陪我瘋了一夜,又讓她想起了那麼多的痛苦往事,相比現在已經很疲憊了吧。
很奇怪,被她這麼一抱,我的腦子反而清醒了許多,剛剛的睡意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想睡又睡不着,身體都不敢移動一下,讓我無奈的只能想些其他的東西了。
睡覺是不能多想的,不然越是這樣就會越清醒,我卻傻傻的放了這個錯誤。
一開始也不知道我在想着什麼,反而像是在發呆似得,隨後,我的目光不禁落到了槐木劍之上,對於當初爲什麼會被它吸引倒是師父的疑惑,就算知道這把劍只會阻礙我,可是我依然捨不得換了它。
今晚還是它幫助我抓了鬼了呢,雖然有些幫倒忙,不過也是不可缺少的東西不是?也不知道張杏兒是怎麼回事,竟然能夠靈魂出竅後從別的村子跑到了我們村來,我已經決定了,明天就讓趙飛送我們去她的家中,比較現在家裡都沒人,我們兩個小孩走那麼遠的路還真是有些危險的。
不知不覺,直到我感覺眼皮似乎十分沉重的時候,眼前一黑,終於在夜深的時候睡了過去。“謝謝你!”
隱隱約約,我似乎聽到了一句話語,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不過卻讓我忍不住微笑了起來。
一夜無夢,睡到了自然醒卻發現只是早上,想來好心情也會變成好睡眠吧,林香還沒起來,我倒是聽到了廚房中一些響動的聲音,我穿好衣服下樓一看,卻發現今天就老媽一個人回來,就連老爸都不知道去哪裡了。
“老媽,阿爸呢?”我忍不住問道。
老媽好像沒有聽到似得,好像在發呆一般。
我忍不住又問了一聲,老媽一愣,這才發現我已經來到了她的身邊。不知道爲什麼,老媽的眉頭卻是皺起來的,這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阿爸今天不回來了,俺等下也要出去了。”
看着老媽貌似有些黑眼圈,就知道她這幾天應該是睡不好的,我就忍不住問起了原因。
老媽躊躇一陣,就對我說起了這幾天的事情。
本來村裡這幾天是要辦喜事的,老媽他們也都過去幫忙了,卻沒有想到,在迎親的時候,也就是在那個踢轎門,跨火盆的環節吧,新郎正揹着新娘跨過了火盆,卻沒有想到被門廊一勾,一對新人就摔倒在地。
農村人嘛,摔摔碰碰的也沒有什麼,大家當時就校花這新郎那麼猴急,竟然連門都沒看清楚。可是過了一會兒,就沒有人笑的出來了,大家發現新郎沒事,可是新娘卻沒有醒來,單天大家就找了醫生,可是掛瓶吊水什麼的都折騰了好幾天,卻發現一點用了都沒。
我老媽本來是想讓師叔去給新娘看看的,可是今天回家一看,師傅他們都沒在,她去軍營中找師叔,卻被告知師叔他們都有了別的事情,沒空。
什麼事情能比人命還寶貴?我老媽也是知道師叔的人品,自然相信戰士說的話,恐怕是真的沒空了,對於醫學醫不好的東西,老媽她們都認爲邪門的很。
也就在剛纔,老媽看到我後,終於想起了我也是學了好久的道術了,何必不讓我試試,這不,現在已經徵求我的意見了。
我得知那個新郎是我的親戚,村裡一半的人基本都沾親,即使沒有這層原因,我也會答應老媽的。
我問了當時的情況,隨後老媽告訴了我個震驚的消息,那個新娘,竟然是我在墳墓那裡抓來的鬼魂,張杏兒!
我可不敢將我和林香大半夜跑去墳頭的事情告訴老媽,要不然她非掐死我不可,不過既然已經抓到了張杏兒的魂魄,而且聽老媽的描述她也沒離體幾天,應該還是有救的。
說完這些,我們早飯也來不及多吃了,我隨便洗漱之後,帶上了槐木劍和那些符紙與老媽和醒來的林香一同去了我那親戚的家裡。
我們一到他家門口之時,發現此時大門已經被一羣人給擠得滿滿的了,也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如果只是看外面這披紅掛綠的話,還真可能會以爲現在正在看新娘新郎拜堂呢。
老媽給我們開闢了一跳路來,大家發現老媽這樣,都有些不開心,畢竟誰也不喜歡別人插隊不是?
老嗎和我們也沒時間多說了,好不容易進了屋子之時,發現屋子裡竟然沒有幾個人!
這裡面就坐着一對老頭老太太,老爸正坐在他們的旁邊似乎在安慰他們,一個穿着新郎服的青年不斷的給老頭老太太磕頭,滿臉的淚痕已經沾滿了污跡,那黑黑的眼眶都快讓他成了熊貓了,也不知道他幾天沒睡覺。
而我一轉頭,發現一個女人安靜的躺在了木牀之上,她的手臂上刺進了一根輸液管,一個穿着白衣服的年輕人正在翻動着那女人的眼皮,隨後搖頭輕嘆,告訴新郎那新娘不行了。
聽到這消息,新郎頓時大哭了起來,如果不是被我老爸拉着,他都可能直接撞到了牆上。那對老人只是默默的擦着眼淚,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山娃,你可要老實告訴俺,那個女孩有救沒有。”
老媽顯然還是有些不相信我,畢竟那個醫生都說沒救了不是?
我對老媽點點頭,剛剛我已經開了天陽,發現張杏兒的生機還沒有斷絕,也就是她的陽壽並沒有消失,只要我現在讓她的魂魄進入體內的話,絕對是可以救過來的。
時間來不及了,我也就不多說話,握着槐木劍就往張杏兒的牀邊跑去。
“這是誰家的小孩,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讓他亂跑!”
那白大褂的醫生一皺眉頭,就想要將我攔下。
我老媽跑到了他的面前,告訴他我有辦法救張杏兒,我趁着這個空隙,頓時跑過了那醫生的身邊。
“哼!小孩胡鬧,你做大人的怎麼也這麼不懂事?這人家剛剛去世,你這不是讓人家不得安息嗎?”
農村有個規矩,人死了以後,就不能讓外人碰了,不然死去的人就會因爲被外人的陽氣衝撞,從而不得安息,變鬼了還是要飽受那無盡的痛苦。
老媽被醫生這麼一說,她也有些躊躇起來,如果我能救了還好,我不能救的話,那不是害了我們一家?
村裡人可都是特別討厭對結婚和出殯上搗亂的那些人的,那時候在村裡還怎麼住下去?
我無奈的看了一樣門外,那些村民們有些都已經開罵了,就在這時,老爸突然走到了門口,將一個瓦罐個瞬間摔下!
砰!的一聲巨響,讓這裡頓時安靜了下來。
“老子的話你們信不信?!如果我兒子沒將那女娃救回來,老子就給那女娃守墓三年!”
老爸那粗獷的聲音一吼出,無論是那醫生還是外面的村民,他們都不敢再說一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