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爾的神情雖然一直很自然,但是看到藍夜在他說完那句話的反應之後,心裡不免悄悄鬆了口氣,他想呆在第七小隊,但是這個意見他不得不提。兩人舉起碩大的酒碗在空中碰撞了一下,酒水灑落,兩人卻始終沒有瞄上一眼,比爾緩緩說道:“我只承認我加入的是第七小隊,而不是不死鳥。當然,名義上我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不死鳥的一員。”
藍夜微微一笑,對於這個不是條件的條件很滿意,就如他自己一般,壓根就沒有把自己當做是不死鳥的一員,而僅僅是第七小隊的一份子。沒有忠誠於誰,也無所謂背不背叛,因爲他只屬於第七小隊。比爾所謂的名義上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不死鳥的一員,自然是指他可以在表面工作上作爲不死鳥的一員,但是心底裡也和藍夜一樣,不想受到不死鳥的束縛。對於他所忠誠的,也許到目前爲止還沒有,不是第七小隊,不是藍夜,更不是不死鳥。
雖然藍夜把一切都想得很透徹了,但還是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道:“爲什麼?”
“我所忠誠的,絕不可能是我所看不到的。”
藍夜輕聲道:“不死鳥在我們的眼中確實顯得不切實際,因爲在他們眼中我們僅僅是一個工具,和他們相互利用而已,這一點,我們兩個都心中有數,恐怕這也是我們兩人唯一的相似之處。但是,你完全沒有必要一找到機會就向我表示忠誠,我不在乎你忠不忠誠,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情,我便沒有懷疑你的理由。或者說,你也不會在乎我懷不懷疑你。”
兩人的談話並不會讓周遭的人聽到,因爲不死鳥的標誌遠遠要比巡查衛士要牛叉得多。似乎,這個世界的人都習慣披上權勢的外衣,生怕不知道什麼人可以欺負他,什麼人一見到他就要躲。藍夜自然不會在乎這些,當外衣的實質性大於象徵性時,就不是炫耀,而是隱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