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夜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在看到蕾佳娜的那一瞬間,他便感覺到她的無助和悲傷。好像只要牽着她的手,所有的一切都會變得自然而然,仿若看到了一條沒有盡頭的路,兩人便能一直走、一直走,永遠看不到盡頭,便能永遠的走下去。
“你知不知道,在那一瞬間,我以爲你死了。”蕾佳娜緩緩的轉過頭,朝依舊不願將她的手放開的藍夜說道。
藍夜靜靜的看着她,不言不語。他不明白蕾佳娜所說的是哪一瞬間。
“當那道隔音結界出現,我就知道是埃維大隊長出現了。我以爲,你就那麼死了。時間,是那麼久,久到我以爲自己都死了。我蹲在角落,把頭埋着,祈禱着被丟下來的你,能夠殘留着一口氣,哪怕是聽我說出一句話你再死去,我也心甘情願。好像又過了一萬年,我閉上眼,覺得自己過於奢求了,於是,我便只想着被丟下來的你,雙眼還睜開着,哪怕已經死去,只要你雙眼還睜開着,我便可以爲你展顏,獨爲你一人嫵媚,於是我強忍着淚水,想爲死去的你露出一個乾淨的笑容。可是,你活下來了,我怔怔的看着你,不敢相信我那卑微的奢求換來了一輩子的銘記。我想,這一輩子,我都忘不了你。”
“可是,我更恨你,恨你爲什麼要讓我以爲你死了。”
蕾佳娜輕輕的說着,似在緬懷,似在自憐。好像說完這些,她就甘願一輩子不再說出一句話。眼角的淚水,似珍珠一般緩緩滾落,藍夜伸出手,接住、緊握。
我的右手,牽着你的左手,我的左手,握住你的恨。這一輩子,你只能愛我,也只能恨我。讓我記住,你的每一次顫抖和情動。
“你愛我嗎?”佳人眨動這睫毛,似悄悄話一般輕聲問道。
我愛你,但是我怎麼敢說出口。我的世界容不下糾纏牽絆,我的世界看不到星空璀璨,我的世界觸摸不了剎那間的美感。
你要我,如何、如何說出那個沉重到讓我感到卑微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