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藍達絲毫沒有理會藍夜,徑自走上樓去。而藍夜,則正兒八經的坐在一樓的廳房裡。
完全想象不到,這兩個人曾挽着手一起行走在帝國魔武學院的草叢中,更想象不到他們在馬車上所經歷過的‘驚心動魄’的時間。兩人反而像極了一個家庭中,不和睦的倆兄妹,一個屋檐下,卻總是愛搭理不搭理的摸樣。
這個瘋子!瞄了眼布藍達上樓的背影,藍夜忍不住狠狠的腹誹了一句。想來想去,藍夜還是覺得瘋子一詞不夠準確,最後終於給布藍達按上了人格分裂症的罪名。於藍夜來說,布藍達的此種行爲,就是一種犯罪。
他不是爲圖生計的平頭老百姓,也不是需要掙取榮耀的貴族,現在的他,只需要思考。不是未雨綢繚,因爲他有他所面對的困難,所以在腹誹了布藍達幾句之後,他便開始思考。
在萬聖森林,大部分時間是廝殺,而在帝都,他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思考。
思考忒爾彌絲和華爾斯的婚約;思考這次比賽如何才能取得最佳的效果,而不是所謂的第一和第二;思考不死鳥的生死存亡,思考救走會長的那批神秘人到底是何方勢力;思考紫羅蘭公爵……
藍夜陷入沉思,而二樓某個房間內的一面魔法光鏡中,顯示的正是思考中的藍夜。
“我知道,你很累。可是我能做的,只有那麼多,我想看着你,但不希望看到你現在的摸樣。”布藍達喃喃自語道。
“看着最愛的人思考真的是一種幸福嗎?可是我怎麼感覺不到?難道是因爲我不在你的身側,而是懦弱的躲在房間偷偷的看着?”
“哥哥,我現在終於知道,當年的母親錯得如何離譜。以前是怪母親把你害死了,所以我才恨,但是現在,我應該換一種方式恨了。”
“……”
兩個小時過去,天色已然黃昏,藍夜起身悄悄離去。
合上門,微微一笑。原來,被魔法光鏡窺視是這種感覺。
布藍達像個小偷一般,坐在藍夜坐過的那個位置,時而皺眉、時而摩挲着手指、時而咧一咧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