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章 隨心咒

236章 隨心咒

出了木屋,眼前是一排挺拔蒼松,地上落滿松針,往左是一排小巧玲瓏的木屋,約有十來間,往右則是一片橘子林,密密麻麻掛滿橘子。

倉壺帶着金嘆月來到第五間木屋,吱呀一聲推開木門,回頭對金嘆月道:“久聞魔聖蕭霸陵學識淵博,諳熟歷代文字,今日我想請蕭教主的親傳dìzǐ來看看我的書房。金兄弟,請。”

說完,迎門而入,金嘆月緩緩跟進。這間木屋從外看來平平無奇,矮小狹窄,進了屋內卻別有洞天,深達數丈,竟比方纔木屋大了十倍有餘。木屋中擺設一排排白玉大理石書架,雕刻的甚爲精緻,書架上整整齊齊擱放着各類書籍,有宣紙,有絹紙,有竹簡,有甲骨,有草繩,凡古往今來可書之物,無不囊括於此,包羅萬象。

金嘆月心想:“此書房藏書種類之全,倒可與shīfù的書房一較高下。”不禁展顏微笑,讚道:“前輩真是飽學之士,小子望塵莫及。”

倉壺笑道:“不知我倉家書房,與尊師蕭教主相比如何?”

金嘆月道:“家師酷愛讀書,嗜書如命,書房藏書自然極多,與前輩可謂並駕齊驅、難分軒輊。”

倉壺點頭道:“不錯,早就聽說尊師蕭教主諳熟草繩文、蝌蚪文、甲骨文,老夫一直想上陰山拜訪蕭教主,互相印證學問,怎奈祖先有遺命,倉姓後人世世代代不可入中原勝地,老夫心有餘而力不足。今日難得見到蕭教主的傳人,老夫童心忽起,忍不住要和老弟切磋切磋一番,還望老弟大開方便之門,莫要推辭。”

金嘆月不禁臉紅道:“前輩折煞晚輩了。晚輩年幼識淺,於先師腹中學問,尚未窺見萬分之一,如何敢在前輩面前班門弄斧?”

倉壺道:“老弟你就不要客氣了,學問切磋,不論尊卑貴賤、男女老幼,何必推辭?”

金嘆月心想:“這老人家獨居深山,莫不是悶瘋了,遇到人就想印證學問。我年紀輕輕,能有多少學問?若厚着臉皮跟他切磋什麼狗屁學問,輸給他,不免讓他看輕了我shīfù?贏了他,豈不是令他面目無光,竟輸給後輩小子?”因此篤定不願切磋。後來耐不住倉壺連連催促,推辭不得,靈機一動,想起懷中《霸陵遺篇》中有段稀奇古怪的文字,自己一直不明白,乾脆拿出來考考他,就說是我shīfù寫的文字。那段文字形狀奇特,既非草繩文,也非蝌蚪文甲骨文,我騙他說是我shīfù撰寫,他若識得,能翻譯成現代文,固然最好,他若不識得,肯定知難而退,不敢造次。又一想,那段文字若是高深的修道法門,給他偷學去,恐怕不妥。計較一番,決定先試探試探他的底細,遂道:“前輩,我們先不忙着印證學問,大家都是道門中人,我們還是先來印證道法,晚輩想向前輩請教一二。”

倉壺怪眼一翻,道:“道法?我不修道,不懂道法,我只研究學問。”

金嘆月見他雖神采奕奕,雙目炯炯有神,但腳步虛浮,周身無護體神氣,絕非修真之士,只是不問個清楚,心裡始終不太踏實,是以有此一問,意思是要他親口說出不是修真之士,他是前輩高人,絕不會對晚輩小子撒謊。他既非道門中人,這段文字給他看了,他也未必能領悟,遂道:“前輩要印證學問,晚輩不敢奉陪。晚輩乃後生小子,如何敢和前輩論道?只是晚輩懷中有段文字,乃先師遺留,前輩若想賜教,可先來看看這段文字,將他翻譯出來。這也是讓前輩和先師論道的一種方式,前輩覺得是否可行?”

倉壺大喜過望,連連搓手,急不可耐道:“好極好極,老弟,你快拿出來讓我看看,蕭教主親筆撰寫的東西定然是極深奧的。”

金嘆月伸手入懷,掏出那個油紙包,層層展開,露出了裡面的《霸陵遺篇》,他快速翻到最後一頁,把那段天書般的文字遞到倉壺眼前。

倉壺早就心癢難搔,躍躍欲試,連忙湊過去,快速閱覽一遍,不看還好,一看心都涼了。這頁紙上密密麻麻拽寫着數百個芝麻大小的文字,筆畫清清楚楚,然而他看了一遍後,沒有一個認識的字。他盯着那頁紙,喃喃自語,似道:“怎會這樣,怎會這樣?我是倉頡後人,怎會不認識這種文字?”

金嘆月見他眼神怪異,忙道:“前輩,你怎麼啦?”

倉壺渾然不覺,死死盯着那些字,陷入沉思。

金嘆月見他入神,不敢輕易挪開,然而舉着《霸陵遺篇》手臂微微有些酸。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倉壺突然跳起,欣喜若狂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這些文字我曾經見過,這是伏羲撰寫《青冥錄》所用的草繩文。這是最古老的的文字之一,據說是伏羲創造的,尚在我先祖倉頡造字之前。我有辦法了。老弟,你這段文字能否讓我抄錄下來,然後給我三天時間,我有把握翻譯出來。”

金嘆月自然應允,讓他用白紙臨摹。倉壺果然是個書呆子,臨摹完後,就一頭栽進了書架的書海中,認認真真翻閱古籍去了,把金嘆月晾在一邊,理也不理,好像天地間就沒他這一號人。

金嘆月暗暗苦笑,見他如此投入,不忍滋擾,輕輕巧巧走出書房,又回到住的木屋。

凌霄雲和封芷蘭正在沉睡,呼吸平緩有力。

屋裡悶得慌,他坐了一小會兒,又耐不住寂寞,緩步出去,走到桔子林中,摘了幾個桔子嚐嚐,入口鮮美多汁,實是難得美味。在桔林中散步,見這靜謐無聲,心情大暢,就在桔子樹下青石板上盤膝坐下,運功打坐。連日奔波勞碌,耽擱修行,沒抽出時間xiūliàn子午神功,趁着今日有暇,多少也要用功。那子午神功他早已過了第七重,這段時日曆練,不想讓他功力有所進益,似已過了第八重,直達第九重了。他一邊修習子午神功,一邊默唸《無字天書五靈文》,想將兩者融爲一體。前面一切順利,兩個時辰後,兩者起了衝突,在四肢百骸間鬧騰起來,好似翻江倒海一般,一身真氣彷彿要破體而出,疼的他滿地打滾、痛不欲生。他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調整狀態,卻已流出了一身臭汗。心道:“怎麼會這樣?這五靈文中的修真法門明明與子午神功有相似之處,爲何xiūliàn這般艱難,簡直水火不相容。”

他大概不知,無字天書五靈文是女媧娘娘特意留給妖族xiūliàn的法門,人族若想xiūliàn,必須有深厚根基。他修行時間太短,目前根基雖厚,卻只能勉強修習五靈文中最淺顯的法門。他不知天高地厚,妄想把五靈文與子午神功融爲一體,好比一個八歲小孩,剛學會幾招拳腳功夫,就好高騖遠舞刀弄劍起來,且是左手舞刀右手舞劍,如何不傷到自己?

他默默養息,這次不敢造次,只是老老實實xiūliàn子午神功,不出一個時辰,氣息流轉如意,精神大振,心中一喜,祭起上邪劍馳騁九天。上邪劍自從與斑竹劍靈合二爲一化身爲白劍後,劍上靈力陡然強了十倍,且日復一日增強。金嘆月覺得它隱隱有不受控制之感,心裡不禁擔心。

此時南詔未平,凌遊風魔靈入體,數萬左道之士橫行南國,又有寒冰仙子等一干高手散佈其間,他唯恐碰到這些人,免不了又是一場激戰,便不敢飛遠,只在倉山附近溜達,時見遙岑深處,有法寶毫光,知是道門中人爭鬥。他長嘆一聲,引劍飛落,摘了十幾個桔子作爲晚餐,步入木屋,不想外面塵俗之事。回到牀上,默默看着封芷蘭和凌霄雲,浮想聯翩,情難自已,方寸大亂。陡然醒悟過來,卻羞得滿臉通紅,急忙收斂心神,潛運神功。

yīyè飛快過去。

次日,天微微亮,屋內光線不明,他正在打坐運功,凌霄雲醒了,迷迷糊糊爬起,咕噥一聲:“這是哪裡?”

金嘆月大喜,忙跳下牀,柔聲道:“雲兒,你醒了。”

凌霄雲愣了一下,擡手打他一巴掌,怒道:“是你這壞蛋。”

金嘆月不及趨避,臉上火辣辣疼,然而心裡有愧,便默默受了,苦笑道:“你還不解氣嗎?”

凌霄雲厲聲道:“你殺我師兄,我要殺了你才解氣。”

金嘆月順口道:“你真想殺我,這就動手吧,死在你手上,我無怨無悔。”

凌霄雲恨恨祭起太戊劍,朝他頭上砍去。神鋒拂面,金嘆月不動,閉目等死。劍刃將及,凌霄雲哇的一聲哭出,手腕一抖,劍尖偏了三寸,斜斜劈下,卻沒劈中。她撲入他懷裡,嗚嗚咽咽大哭,錘他肩膀,罵道:“你這壞蛋,你這壞蛋,你爲什麼要殺我師兄,你爲什麼要殺我師兄?”

金嘆月無言以對,默默抱着她,輕撫她背,感慨萬千,只恨造化弄人。

凌霄雲傷心流淚,哭了半晌,忽見隔壁牀上躺着一女,仔細分辨,見她很熟,心裡疑惑叢生,回頭一想,想起前日之事,重重推開金嘆月,指着封芷蘭道:“她怎麼在這裡?她是我青牛谷的仇人。”

金嘆月道:“前日在那山中,我們三人同時暈過去,被一個前輩救了,帶回此處靜養。”

凌霄雲道:“前輩?他在哪裡?”一邊說,一邊跳下牀,站在牀邊打量封芷蘭。封芷蘭昨日與青牛谷諸人也曾劇鬥廝殺,卻沒殺過青牛谷dìzǐ,因此凌霄雲對她的仇恨不深,惟有不快而已。

金嘆月道:“他在書房中鑽研學問,這老前輩求學成癡,模樣甚是可笑,你若見了,保準笑死。”

凌霄雲道:“是嗎?咦,現在青牛谷中的情況怎樣了?我哥哥呢,你有沒有出去打聽?”

金嘆月搖頭道:“沒有,我昨天才醒來,身體還不爽利,用了一天功,想等你們醒來再出去打探。”

凌霄雲馬上着急起來,氣沖沖道:“你真是的,怎麼不去打聽我哥哥的行蹤,如今他都這個樣子,生死未卜。你一點也不關心我。”埋怨一番,眼淚嘩啦啦淌下,惹人憐惜。

金嘆月又把她攬入懷中,柔聲安慰道:“你別急,我這就出去探聽消息,你不要急。再說你哥哥魔靈附體,等閒之人若想傷害他,當真難於上青天。現在只有他害別人的份兒,別人哪裡斗的過他?你又不是沒見過,五聖山和仙雲嶺的高手聯手,也不是他的對手,被他打的落荒而逃。”

凌霄雲神情焦急,道:“可是,可是我也不希望我哥哥到處殺戮無辜,造孽太深啊。善惡到頭終有報,他若殺人太多,難免會有惡報,我不想看到我哥哥雙手染滿鮮血。”

金嘆月道:“說這些也於事無補,當務之急,是儘快找到你的那些師叔師伯,問清楚究竟發生什麼事,你哥哥怎樣被魔靈入體,有什麼解救之法麼。若不通曉事情的來龍去脈,無法對陣下藥。”這樣吧,雲兒,你身體尚未復原,先待在這裡休息一天,我出去查看查看,看看能不能遇到幾個青牛谷長老。

凌霄雲道:“沒用的,必須要我親自去。你不是青牛谷dìzǐ,長老們大多都不認識你,萬一把你當作邪道妖人,說不定又是一場惡鬥。到時候消息打探不到,還得結仇。我可不想你再傷害我的同門。你若是再傷我一個同門,我跟你不共戴天。”一邊說,一邊淚眼汪汪抹淚。

金嘆月知她所說不差,只是對她的身子還不太放心,猶豫道:“可是你...”

凌霄雲推開他,在房中轉了幾圈,道:“你看,我已經全好了,神完氣足。前幾天勞累過度,總是覺得乏力,但現在已經沒有那種疲倦感覺了。”

金嘆月無話可說,便道:“好吧,那我們出去找一下倉壺前輩,請他幫我照料芷蘭一段時間。”

凌霄雲道:“倉壺前輩?”

金嘆月道:“恩,就是這木屋的主人,倉頡聖人的後人,是他救了我們,又用山間奇藥助我們療傷休養,於我們有救命再生之恩。”

凌霄雲道:“哦,那我去跟他叩謝救命之恩,順便告辭。”

金嘆月輕輕點頭,遂推開木門,牽着凌霄雲出去,三步兩步走到第五間木屋門口。木門敞開,倉壺坐在地上,一手執筆,一手託着一塊甲骨,一筆筆劃來劃去,正在用神。

凌霄雲道:“這位老人家就是倉壺前輩嗎?”

金嘆月點頭說是,她xìng子急躁,馬上過去,畢恭畢敬鞠了個躬,道:“前輩,多謝您的救命之恩,凌霄雲在此叩謝。”

倉壺潛心鑽研,心無旁騖,便是天塌下來,也不聞不見,因此凌霄雲的話,雖入了他耳,卻沒入他心。

凌霄雲見他不理,以爲他沒聽見,不禁提高嗓門,道:“多謝前輩的救命之恩,凌霄雲前來叩謝。”

倉壺依然沒聽到,這時遇到疑難處,停筆不動,默默思索。

凌霄雲困惑不解,回頭望望金嘆月,用目光詢問。

金嘆月攤了攤手,輕輕走去,在她耳邊悄悄道:“這位前輩是個書呆子,正在用功時,泰山崩於頂而面不改色,你說的話他也許一句也聽不到。”

凌霄雲道:“那怎麼辦?”

金嘆月道:“我們先出去,切勿打擾他。”

凌霄雲道:“好吧。”

二人出去,到屋外松樹下,凌霄雲道:“他不理我們,我們就先走吧。反正那位姑娘在這裡有他照顧。”

金嘆月轉頭望了一樣木屋,怔忪不語。

凌霄雲見他猶豫,微一沉吟,立馬想起前日舊事來,隱隱覺得金嘆月和那白衣女子關係匪淺,禁不住醋意大起,怒道:“嘆月哥哥,你和那位姑娘究竟是什麼關係?”

金嘆月一怔,苦笑道:“沒什麼關係,她是我的一個好朋友。”

凌霄雲道:“只是好朋友嗎?”

金嘆月道:“要不然呢?”

凌霄雲小嘴一撇,道:“我怎麼知道,不過我覺得你們兩個好像有鬼。前日你抱着她那麼親密,氣死我了。你說,你是不是和她有一腿?”

金嘆月皺眉道:“怎麼說的這麼難聽,什麼叫有一腿?真是的,胡說八道。”

凌霄雲來了xìng子,道:“我不管,我不管,哼,你們肯定有一腿,要不然你怎麼如此緊張她的安危?好,既然你和她要好,那你陪她去吧,我一個人去找我哥哥。”說着,重重踩了金嘆月一腳,就祭起太戊劍朝天飛去。

金嘆月一聲慘叫,縮腳哀嚎,見她飛走,急忙祭上邪劍。卻聽到木屋裡傳出一聲欣喜尖叫,倉壺笑容滿面奔出,一出門就見到金嘆月,樂呵呵叫道:“老弟,老弟,我解出來,我解出來。”

金嘆月又驚又喜,道:“什麼?”

倉壺抱着他雙臂叫道:“尊師那段文字,我全部解出來了,你快來看看。”

金嘆月擡頭看看天邊,見凌霄雲化作白點消失在山後,牽掛不已,可是無法不理倉壺,再者,他也想看看那段文字究竟藏着什麼玄機,躊躇一下,就被倉壺拉入木屋中。

倉壺快步流星走到書架下,拾起一塊樹皮,遞給金嘆月道:“喏,你看,這就是那段文字翻出來的。尊師真不簡單,就連神界的文字他也識得,老朽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金嘆月接過樹皮,腦中一頭霧水,道:“神界文字?”一邊說,一邊閱讀。

倉壺道:“是啊,那段文字是神界文字,傳說是上古大神伏羲所創,並未在人間流傳。我先祖倉頡也是因爲無意中見過神界文字,才萌生造文想法。可以說,這批神界文字纔是天地間的第一批字,有開天闢地的意義。”

金嘆月聽得連連點頭,歎賞不已,然而當他讀完那段文字後,便深深被吸引了。原來這段看似簡短的文字,記着神界神奇奧妙的“隨心咒”,所謂“變化隨心、無所不能”,練成後可任意變化成蟲魚鳥獸、花草樹木,傳說中孫悟空和楊戩xiūliàn的地煞七十二變,其實就是“隨心咒”的升級版。他看了幾遍,欣喜若狂,眼中泛出奇異光彩。

倉壺大爲疑惑,問道:“老弟,你怎麼啦?這段文字記的什麼隨心咒,什麼變化隨心、無所不能,倒跟神話中的七十二變有異曲同工之妙。”原來他雖翻譯出來,卻因未曾得到名師指點修道法門,對文中的修真之法一竅不通了。

金嘆月道:“呵呵,我也不明白,想是我shīfù琢磨出來的修真法門吧。多謝前輩。對了,前輩,我那兩個夥伴,一個已經醒來,剛出去了,我要去找她。還有一個朋友昏迷未醒,晚輩煩請前輩代爲照顧,不知前輩是否方便?”

倉壺一怔,露出爲難之情,道:“照顧一個姑娘家的,諸多不便,你還是等她醒來再走吧。”

金嘆月急道:“可是前輩,我那個朋友去了青牛谷,現在青牛谷亂成一團,我放心不下她。”

倉壺道:“青牛谷怎麼啦?”

金嘆月道:“前輩,青牛谷的事太過複雜,三言兩語解釋不清。這位姑娘煩請您代爲照顧半天,傍晚我一定回來。”

倉壺無奈道:“好吧,你可記得一定要回來。”

金嘆月道:“一定。”就祭起上邪劍,嗖的一聲朝南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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