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1章 蛇歧八家不算家族(二合一,求訂閱!!!)
不僅在城市的公路上,甚至連行駛在高架路上也是這種情況,分明很是寬闊的道路,中間幹道的車偏偏要變到兩側的道路上去,並且最低限速六十的高架路,所有的車的速度都漸漸壓到五十以下。
看起來就像是,刻意騰開道路讓行,對某個重要的大人物表達某種敬意似的。
不對,不是好像,根本就是這樣……因爲整個行程幾乎都是這樣的情況,如果一次兩次也許是巧合,但這輛邁巴赫商務車已經行駛了好幾個街區,一路都是這樣的情況,除了等紅綠燈以外,完完全全的一路暢行,別說在全是人的繁華的東京城區了,哪怕在國內的那個濱海小城,叔叔也沒開過這麼暢通的街道。
所以,那些車避讓的,是這輛載着他們的車?
“怎麼總感覺馬路上那些車都在躲着咱們似的啊。”叔叔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實則是向駕駛位上的宮本英士求證。
“您感受的沒錯,他們確實在爲我們讓行。”宮本英士寄予肯定。
“啊,你們日本婚車待遇這麼好的麼?”陳處長詫異了,“知道有人結婚,路上的車都會讓行,連其他車道的車都會減速啊?”
“可咱們這樣車上沒貼婚車標識,也沒掛禮花啊?”叔叔仍然無法理解。
“和婚車沒關係。”宮本英士緩緩搖頭,“他們避讓的,是這輛車頭的家徽。”
“家徽?”陳處長想了想,他記起來了,“哦哦,你是說這輛車前引擎蓋上那個鬼面一樣的印花啊?”
“那東西比新手實習標誌還管用啊?”叔叔開了個自覺得很幽默的玩笑。
陳處長和叔叔當然不知道宮本英士說的“家徽”指的是什麼,畢竟在中國見不到這樣的傳統,日本其實也很罕見,全國大概也只蛇歧八家這麼一份,所以就顯得那些圖案十分顯眼,行走在街道上很少有人注意不到。
“不是鬼面,是夜叉,那是宮本家的家徽,象徵着宮本家的地位與榮耀,宮本家也並不是所有車都有資格印上家徽的圖紋,只有家主及其直系的用車才能接受如此榮光。”宮本英士用驕傲與榮譽的語氣說,“所以印有家徽的這輛車行走在外,就象徵着我們宮本家,爲我們避讓就相當於爲宮本家的光耀而致敬。”
其實如果用日語來闡述這段話的話,其中會包含許多古義的生僻詞,聽起來深沉又高深莫測,但叔叔他們都不懂日文,而這番話被宮本英士翻譯成中文再說出來,逼格無疑下降了好幾個層次,甚至顯得有幾分中二了。
“不對啊,宮本英士先生你是姓宮本對吧,剛纔我聽你也一直說宮本家宮本家,但和我侄子結婚的小姑娘,我記得她不是姓宮本的吧?”叔叔抓到了盲點,“我記得那個小姑娘的名字是繪梨衣,是叫什麼繪梨衣來着,上……上什麼繪梨衣?”
“上杉繪梨衣。”後座的路明非忽然插了句話。
“啊對,上杉繪梨衣,她姓上杉的話。”叔叔想起來了拉麪攤和老婆得出來的推論,“果然,她是你們宮本家的養女?”
“不,您誤會了,繪梨衣小姐並不是什麼養女,她是名正言順的上杉家的人,雖說進入家族和成長的歷程有些曲折。”宮本英士說的是橘政宗時期的事,他爲叔叔等人解釋,“我們所在的家族叫蛇歧八家,是由八個家族合併而來的,繪梨衣小姐所屬的是上杉家,而我則是宮本家的人,當今宮本家的家主宮本志雄就是我的堂兄。”
“居然是一家之主的弟弟啊,那還真是失敬失敬。”陳處長很是老道的想從口袋裡掏1916香菸,但又想到對方在開車,伸到一半的手只能佯裝在捋襯衫的領口。
“怪不得你們家族企業能做這麼大,原來有八個這麼多啊,想必你們八家都是遠親或者世交吧。”嬸嬸也開口了。
嬸嬸理解的是蛇歧八家是由八個十多個人的家族組成的一個幾十口人的大家族,畢竟幾十個人哪怕是在中國或者歐美等地區都算很龐大了。
“家族的歷史很複雜也很淵遠。”宮本英士只能用這樣一句話帶過。
他總不可能告訴叔叔他們,蛇歧八家聚在一起,因爲他們全都是白王的血裔吧。
“能有多淵遠啊,咱們老陳家可是大姓,從夏商時期就流傳下來的,那可是好幾千年的傳承!”陳夫人忽然插了句話,語氣半陰不陽的,“日本的歷史總共纔多少年啊,小島上的幾個家族,族譜難道還能寫幾十頁不成?”
“哎呀,也別這麼說,日本也有蠻多大家族的,我看他們歷史豐富的也有一千多年了,聽說天皇家往前數就有一千年。”嬸嬸連忙打圓場,避免鬧得雙方太尷尬,這是她來日本前在某旅遊攻略網上看到的,她對宮本英士客氣的問,“那要是這麼論的話,宮本先生你在輩分上,是不是就算繪梨衣那小姑娘的舅舅或者叔叔什麼的啊?那還讓您給我們開車真是不好意思啊!”
原本路過一個拐彎,要打方向盤的宮本英士聽到嬸嬸這話,差點撞上路邊花壇的護欄了,他猛地拐過那個急彎後,尷尬的咳嗽兩聲。
“咳咳……我們蛇歧八家,從來沒有輩分這個論法,是按照在家族中的職務來算的。”宮本英士語氣無比恭敬地說,“繪梨衣小姐是上杉家的家主,是一家之主,而我只是宮本家的理事之一,絕不是什麼長輩與晚輩的關係,您切莫要折辱在下了。”
“一家之主啊?那麼小的姑娘居然是家主啊?”嬸嬸也驚訝了,“那家裡豈不是沒什麼大人啊?這麼說他們上杉家的人不太多是吧?你們宮本家的人丁更興旺一些?”
在嬸嬸的觀念裡,即便是幾個小家族組成的大家族,彼此之間也絕對也存在地位上的高低,比如說那個家族的生意做的大就絕對地位高,比如說哪個家族的人口興旺可能就佔據更多的話語權,像繪梨衣那樣的小姑娘都能當家做主的話,只怕家裡是沒什麼大人了,這樣的家族在整個大家族裡,可能地位和話語權都是最低的。
這麼看,這個叔叔輩的姓宮本的家人來接他們,還派了這麼好的車,剛剛還在他們面前擡高繪梨衣的地位,的確是蠻厚道的了,等會兒到了地方,見到那個姓宮本的家主,一定讓自己老公給他好好敬幾杯酒。
“宮本家的成員,是比上杉家的更多一些,但這不能說明任何事。”宮本英士搖搖頭,很是認真地說,“上杉家是內三家的姓氏之一,而宮本家只是外三家,不論是身份還是地位,繪梨衣小姐都是家族裡最核心的,我的身份地位難以接觸到那個層次,哪怕是我們宮本家的家主,也絕對沒辦法與繪梨衣小姐相提並論。”
宮本英士說的這番話一點也沒誇大其詞,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蛇歧八家的外五家就是爲內五家而存在的,雖然名義上內三家的家主無法直接差遣外五家的家主,但身份的差距彼此都心知肚明,在內三家仍然有繼承者的情況下,蛇歧八家的大家長只位絕對沒有半點可能落在外五家的頭上,如果出現這種情況,只能說明蛇歧八家人才凋敝,已經走到了山窮水盡的艱難地步。
並且上杉家主,那是對於整個蛇歧八家都及其特殊的存在,如果那個年輕的女孩徹底脫離家族,蛇歧八家對外的威懾力起碼下降一半,如果某天她與蛇歧八家走到了對立面,那將是蛇歧八家
“這麼厲害啊!”嬸嬸儘管已經很吃驚了,但仍然無法理解宮本英士這番話的真正涵義,“那一定也是小姑娘他爸媽給她們家留下了不少基業吧,這麼說他們上杉家比你們宮本家產業更多,還更有錢啊?”
“用你們中國人的話來說,是小巫見大巫。”隔宮本英士緩緩地說,“雲泥之別。”
宮本英士說的也沒錯,內三家地每一位家主,都有動用整個蛇歧八家財產的權利,換句話說,整個家族的所有產業都是那幾位家主的私產,如果某天,繪梨衣小姐突發奇想要把宮本家旗下的產業給賣掉大部分,宮本志雄大概都很難拒絕。
“媽呀,那不是有錢的一塌糊塗!”嬸嬸一拍大腿,把旁邊的佳佳嚇得一抖,“難怪在米其林星級餐廳隨隨便便就請客,那對人家來說根本就不是錢嘛!”
嬸嬸的心裡遠比她看起來更加興奮,因爲根據宮本英士透露的情況,她忽然意識到了一個情況,上杉家沒有大人,如今是這個小姑娘當家做主,那要是明非入贅嫁進她們家,那是怎麼一種情況?
身爲家主的丈夫,那繪梨衣的資產不就相當於路明非的資產麼,而繪梨衣是家主,整個上杉家都是她的私產,那不就相當於上杉家的產業,就都是路明非這個姑爺的資產了麼?
看那小姑娘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肯定對這些不懂,嬸嬸心裡已經做好了打算,以後自己要好好叮囑明非,多看顧一下自家的資產,別被其他家看着家裡沒大人就搶走了,在中國這樣的情況太常見了,那小姑娘看起來蠻喜歡自家侄子的,這些話應該會聽。
而自家侄子,除了爸媽以外可就只剩自己這一家直系親屬,那要是在日本擁有產業了,以後提攜一下路鳴澤什麼的,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嬸嬸算盤打得很棒,但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孝順侄子對上杉家的產業一點興趣也沒有,甚至繪梨衣本人也會在和路明非結婚後,就暫時離開蛇歧八家不定期的時間。
“都什麼年代了,還家族家族的,說的就好像家裡真有好多人一樣。”陳夫人聽不順耳宮本英士的“自吹自擂”,又開始陰陽怪氣了,“在人家歐美地區,家裡起碼有五家公司,擁有一百多個人,那才叫大家族呢,一個小姑娘就能當上家主,那叫什麼家族啊?她有主見麼?其他人能聽她的麼?”
夏蟲不可語冰。
宮本英士透過後視鏡瞥了佳佳媽媽一眼,其實按照他們黑道的作風,這樣非議上三家的家主,早就夠撕爛她的嘴了……但畢竟是路明非先生家裡人邀請的客人,而且今天是繪梨衣小姐的婚禮,不宜見血,宮本英士只是沉默着懶得和她計較。
嬸嬸的眉頭也不禁皺了起來,心說這佳佳媽媽今天怎麼跟吃了火藥似的,不就是自家侄子找了個有錢媳婦,送了自家幾套貴重衣服,蓋過了他們家的風頭麼,什麼一路上斤斤計較個沒完,人家開這麼好的車親自來接你,還老懟人家,就見不得人家好啊?
“媽媽,日本這邊傳統和其他地方不一樣啦。”佳佳小聲說。
嬸嬸聽到,心情頓時好了不少,還是這小閨女懂事,要是學了她媽媽那毒舌的性格,嬸嬸可受不了家裡供這麼一個祖宗媳婦。
再說了,自家鳴澤是和他哥哥路明非有點差距,但起碼都是從自家出來的吧,人明非能娶這麼好的媳婦,你們家和人繪梨衣家差多少心裡沒數麼?等鳴澤和他哥哥混好了,以後誰家看不上誰家還不一定呢!
前排的男人們當然聽不懂後排女人們的脣槍舌劍,叔叔掏出手機看了眼定位,對宮本英士問:“咱們是不是離市中心越來越遠了啊?”
“嗯,已經到了江戶川區。”宮本英士說。
“江戶川區那邊有什麼有名的酒店麼?”陳處長聽說老路侄子的未婚妻家很有錢,在他印象裡,有錢人家的結婚都在市中心的大酒店。
“有可能市中心的酒店都訂滿了吧?”叔叔分析,“遠一點也沒事,反正也有人接送,來的路上也沒堵車,今天的主角是明非和繪梨衣,主要還是給兩個孩子做一個見證。”
叔叔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想,如果結婚的酒店不夠檔次的話,他就少拍點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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