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紅箭影碰到青色光圈,直接崩飛開來,向天空飛去。向上飛了十丈後,一個急旋,閃電般向名文射去。
“這是……”名文大吃一驚,想不到追星索命箭會連環攻擊,倉皇之下,急忙抓劍在手,一個盤旋上升,迎着箭影直劈而去。箭影被長劍劈中,再無氣勢,紅光消失,自空中直墜而落。名文長出了一口氣,暗道好險。
“好快的速度,難道這就是劍聖之境的麼,名文師兄的速度比我快了將近一倍,恐怕在空中的話,還要更快。”任飛宇暗暗吃驚。
計烈見一擊不中,不由鋼牙緊咬,驀地,長弓再一橫,手中一道罡氣出現,直接化爲箭形,搭在弦上。
“我的最強一式,奪魄攝魂箭!”
剎那間天地變色,周圍憑空升起一道氣浪,向計烈聚集而去,衆人只覺一陣熱浪襲來,渾身燥熱,不禁驚呼不已。
計烈寶弓拉滿,臉上紅光熠熠,將箭發出,箭氣咄咄破空,不絕於耳。
名文暗道不好,情急之下,心一橫,口中噴出一道鮮血,全部落在劍身上,長劍登時暗紅色光芒流動,名文人劍合一,直線般向箭形罡氣直奔而去。
“我的最強劍招,游龍碎天擊!”
兩道劍氣猛地相撞,一道環形巨浪猛地爆炸開來,衆人感到一陣颶風襲來,長髮直向後豎立,衣衫緊貼身體,彷彿站在暴風中,搖擺不定。
名文剛進入劍聖之境不久,持久力不足,眼見快要將箭形罡氣抵消掉,內力突然不繼,被最後一絲罡氣擊中全身,頓時一口鮮血噴出,直直倒飛開來,摔倒在地,昏迷不醒。
“譁!”衆人一陣騷亂,低頭議論不已,凌空、凌雲、凌瑤三位上人臉色極其難看,想不到名文劍聖之境,竟然連對方十招都抵擋不了。急忙吩咐弟子將飛文擡出場外,診脈醫治。
任飛宇心中一沉,原本寄希望於名文師兄能抵住計烈百餘招,下面再有交手的話,自己也可以奮力一搏。但不到十招功夫,自己的想法就破滅了。
計烈見對方倒下,長出了一口氣,心中略略安穩,想到下面再邀戰也是理所當然。扭頭看看計無雙和曹明傑,二人也是興奮不已,一臉崇拜神色。
計烈對二人微微點頭,轉身對着衆人道:“諸位師兄,昨天犬子在天龍派做了一件有辱我天箭門的事,也破壞了天箭門和天龍派的友誼,一位小兄第代替我教訓了犬子,我知道這件事後,心中也對這位小兄弟的行爲讚歎不已,並對犬子做了嚴厲的處罰。”
“犬子也曾提到,這位小兄弟劍法了得,是天龍派的天才,計烈聽後,心癢不已,不知道這位小兄弟能不能賞臉現身,讓計烈領教領教天龍派的高招?”
此言一出,衆弟子又是譁聲一片,低頭議論不止。三位上人面面相覷,見對方都滿臉疑惑,全不知昨天發生了什麼事。任飛宇見計烈指名叫他,惱怒天箭門的蠻不講理、囂張跋扈,心中激憤,身形一縱,便來到空地中央。冷冷的盯着計烈。
“這……這是……”人羣一陣大亂,衆人像炸開了鍋一樣,高聲說道:“竟然是任飛宇,”“是飛宇師兄,”……
“這……”三位上人也是大吃一驚,他們也不明白任飛宇爲何突然站出來,難道計烈說的劍法高深的天才是他?
計烈見空地憑空出現一個少年,豐眉朗目,英氣非凡,心中一陣讚歎。但明顯感覺到對方氣息不如自己,如果自己出手,恐怕就是勝了也不好下臺。只得拱手問道:“原來是這位少俠,不知小兄弟怎麼稱呼?”
任飛宇揚眉道:“小兄弟不敢當,在下任飛宇,計師兄打敗我名文師兄,見識的還不夠嗎?此時又將昨天的事擺出來,是想替你的寶貝兒子找回顏面嗎?”他心中惱怒,口中厲厲追問,再不客氣。
“小宇,放肆!怎麼這樣跟你計師兄說話。”說話間,身影一閃,凌妄上人就出現在場地中央。
凌妄上人見任飛宇當真不知好歹,竟敢應戰攝魂之境高手,心中一陣焦急,急忙站了出來,打算勸說計烈,取消比試。
凌妄上人回身面對計烈,委婉說道:“賢侄,你這位小兄弟年紀小,一個劍師之境不知天高地厚,說話莽撞了些,有得罪之處,還請賢侄多多包涵。你看這場比試是不是……”
計烈本見任飛宇是修爲尚淺,礙於顏面不忍出手,但聽其語氣,咄咄*人,又見凌言上人來到場地內摻和進來,心中怒火蔓延開來。看來天龍派真是如曹明傑說的那般,擺明看不起天箭門,計烈冷冷道:“怎麼,師叔是想以大欺小嗎?”
“這……”凌妄上人啞口無言。
任飛宇已經到了場地內,言下之意就是要應戰。兩人比試,都是同一輩分,誰勝誰輸都無可厚非,自己一個長輩,理應不該過問。如果強加干預,恐怕不僅會被其他大派恥笑自己以大欺小,而且兩派友誼也會瞬間土崩瓦解。
“師傅,你讓開,我來領教天箭門的高招!”任飛宇好像忽然換了個人一般,再沒有平時的溫文爾雅,說話乾脆果斷,斬釘截鐵。
凌妄上人當下忖道:“罷了,先讓小宇和他過了幾招,待到危險時候我再出手。在天龍派內,計烈應該不敢下殺手。”
凌妄上人考慮清楚,微微點頭,對着場內二人警示道:“好吧,切磋可以,但千萬不要動真招,萬一有個閃失,哪一派都不好交代”
說罷,默默退到場邊,全神貫注,待到任飛宇危機時刻出手解救。二人移位換行,做好比試準備。
任飛宇忖道:“名文師兄劍聖之境,尚不能接住他那奪魄攝魂箭,我估計連普通的一箭都接不住。不過想來計烈面對我這一個劍師之境,必定不
會剛上來就下殺招,我就在這個空隙埋下棋子,反敗爲勝。昨天得到的神劍,看來今天要出鞘了。”
昨天計無雙描述的天龍派高手神乎其神,計烈以爲是哪個劍聖之境仗勢欺負自己孩子,所以今天特意提名邀戰,今見對方是個少年,和計無雙年紀差不多大小,心中怨憤之氣早已消除大半。
此時又見凌妄上人離場,自己和任飛宇面對面站定,剛纔的不滿之意漸漸消失無蹤。心道:“我用上五分修爲,和他周旋一番,到時候再稍微發力,讓他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見好就收。這樣也不會傷了兩派和氣。”
“咚”天龍鼓響,比試開始。
任飛宇突然起身,御劍飛行,自懷中摸出一把長約半尺的竹籤來,對着這個空地四周甩出一半左右,只見竹籤環形散開,直直沒入廣場白色大理石,成爲一個圓形竹圈,將二人同衆人隔離開來。之後雙手翻飛,在自己的區域投下一根根竹籤,那些竹籤排列十分詭異,縱橫交錯,深淺不一。
排好之後,任飛宇又瞅準空隙,將剩餘的竹籤向計烈所在區域拋去。片刻功夫,已經插了十數根竹籤。
計烈見他突然升空,灑下環形竹圈,以爲這是天龍派劍師之境挑戰劍聖之境的風俗,但又見任飛宇在他自己的區域內穿插竹籤,不由大爲驚奇,最後見其又在自己的區域內穿插,隱隱感覺到不妙。
彎弓出手,一支雁翎箭飛出,想阻止任飛宇繼續下去。任飛宇閃身避過,“刷刷刷”又投了幾根竹籤。
計烈見任飛宇一直閃避,絲毫不爲自己雁翎箭所動,心裡更加忐忑不定,不由加緊攻勢,三箭齊飛,向任飛宇夾擊而去。
任飛宇飛身退後,而後御劍飛起,一支雁翎箭擦着耳邊呼嘯而過,驚險之極。凌妄上人雙手緊握,作勢欲上,見任飛宇飛身避過,不由收回了腳步。
計烈急了,現在他明顯感覺到竹籤之中暗藏玄機,如果任由任飛宇插完竹籤,估計會對自己大大不利。急忙將真氣提至八分,趁任飛宇落地未穩,“刷刷刷”又是三箭。
任飛宇將手中最後一根竹籤插完,三支箭已經到了面前,慌忙中將手中長劍一橫,想要截斷雁翎箭的攻勢。
這些竹籤便是他昨天晚上自後山竹林中削來的,藏於懷中,以備不時之需,今天果然派上了用場。
“嘭”箭劍相撞,任飛宇倒飛五丈,摔倒在地,嘴角一股鮮血溢出。長劍也斷爲兩截,散落在地。
衆人“譁”的一聲,驚叫連連,他們都爲任飛宇擔憂不已,凌空、凌雲也是愁眉緊鎖,心驚膽戰,但此時卻無可奈何。
凌妄上人一看情形不妙,飛身上前,想要阻止比試,可剛到竹籤旁邊,一股大力就將他阻擋開來,再也不能前進分毫。
“這是……”凌妄上人大吃一驚,憑自己的修爲竟然不能進入空地之中,這些竹籤究竟藏有什麼古怪?當下卻無暇思考,凝神向場中望去。
任飛宇擦了擦嘴角血跡,緩緩爬了起來,臉色蒼白,沉聲道:“你輸了!”
計烈從比試到現在寸步未動,心中除了驚奇就是震撼:“不可能,這小子,受我一箭竟然還能站起來,他究竟是什麼境界?”
見任飛宇說自己已經落敗,不由冷笑道:“小兄弟,大話誰都會講,你一招未出就已經受了內傷,依你現在的境況能保命就不錯了,還敢說我輸了。我倒是想要見識見識,你怎麼打敗我!”
任飛宇再不答話,雙手一合,上下翻飛,白光一閃,白色長劍憑空出現,廣場上空天龍嘯音銳起,藉着風勢,連綿悠長,眩光過處,刺目閃耀,更加令人不敢*視。
“這是什麼劍?怎麼會有聲音。”一名在天龍派多年的弟子驚呼道。
“莫非是天龍神劍,不是說已經失蹤幾千年了麼,怎麼到飛宇師弟手中了?”旁邊另一個弟子道。兩人對看了一眼,眼神中嫉妒、羨慕、渴盼神色一閃即逝,忙仔細向場內望去。
計烈聽見旁邊弟子交談,方知這是任飛宇手中寶劍是天龍派的鎮派之寶,既然能被稱爲神劍,自有其不同凡響之處。
計烈再不敢大意,全身戒備。他一個攝魂之境,要是被劍師之境擊敗,那面子可就丟大了。
任飛宇沉聲道:“你現在已經處在我的生死牢獄之中,生門已絕,只有死路一條。你以爲還能獲勝?”
凌妄上人正聚神細看,耳旁忽聞凌空上人傳音道:“老六,回來吧,小宇沒有危險了。”
凌妄上人滿是不解,但還是身影一閃,來到凌空上人面前,問道:“師兄,這是怎麼回事。”
凌空上人呵呵笑道:“咱們剛纔只顧擔心了,全忘了小宇跟我那位兄弟生活了十二年,十二年中,楚天沒有交給小宇一式劍法,一層心法,卻將他平生所學陣法全部傳授於他。有這陣法保護,小宇縱然不能取勝,也不至於落敗。”
凌瑤仙子面有憂色道:“我有些擔心的是如果小宇以陣法取勝,計烈會不服,而且這件事傳揚出去恐怕會有損天龍派威名。”
凌空上人冷哼一聲,沉聲道:“比試哪裡有絕對的公平與不公平,有道是,勝者王敗者寇。計烈以劍聖之境挑戰小宇劍師之境,就公平?如果小宇此戰能獲勝,我想計烈也不至於找這個藉口爲其搪塞。咱們先看着吧,靜觀其變。”
說話間,任飛宇右手持劍,緩步向計烈走去。計烈彎弓搭箭,又是一支雁翎箭飛出,但箭剛脫手,四周就猶如牢獄一般,將雁翎箭生生阻住,箭掉落在距任飛宇前方五米處。
“陣法?”計烈大吃一驚,他雖不懂陣法運用,但他也知道陣法的精妙之處。當下再不敢大意,靈力運轉,開始全
力應敵。
任飛宇走過場地中央,天龍神劍一揮,大喝一聲,“龍翔九野!”,一上來就是“游龍訣”最強殺招之一。
對付能一招擊敗自己的強者,任飛宇不敢有絲毫大意,必須全力一赴。計烈知道陣法四周都是陷阱,如果自己走錯一步,可能就得馬上認輸。所以如磐石般牢牢站定,護體真氣四周繚繞,任由任飛宇來攻。
“鐺”的一聲,天龍神劍擊中計烈護體真氣,任飛宇連人帶劍猛地反彈開來。計烈見有機可乘,急忙寶弓一拉,“奪魄攝魂箭”彈射而出。
但生死牢獄就是專門針對飛行類攻擊的,所以箭形罡氣飛出生死牢獄後,威力已經被層層剝奪,待到任飛宇面前,已經銳減至一層,再無威脅可言。任飛宇反手一揮,將罡氣擊碎。
任飛宇見自己最強一擊竟然不能刺破計烈的護體真氣,不僅不餒,反而激起更強烈的好勝之心。
神劍橫舉,大喝一聲:“生死兩極,陰陽逆轉,起!”
猛地四周竹籤四起,全圍繞任飛宇旋轉不停,最後越轉越快,化成一道黃白色竹圈。
計烈見周圍竹籤全部飛向任飛宇而去,以爲陣法僅能維持片刻功夫,自然就會崩潰瓦解,不由大喜過望,嘿嘿笑道:“小兄弟,我看你沒有陣法保護,你還能撐多久?”
單手一擡,又是一記“奪魂攝魄箭”。
天箭門的“奪魂攝魄箭”極耗內力,以計烈如此修爲,每天也只能射出三箭,剛纔就射出兩箭,這最後一箭,計烈用了十層內力,旨在速戰速決。
如果真的傷了任飛宇,也只能比試後再賠禮道歉,但兩派弟子面前,關係到天箭門的顏面,他決計不能輸掉比賽。
任飛宇見箭形罡氣破空而來,反手一撩,黃白色竹圈猛然斷開,化成一條竹龍,向箭形罡氣而呼嘯而去。
“噼啪噼啪”黃白竹圈崩碎裂開,竹圈散處,全是一根根小的竹籤,最後黃白竹圈全部崩碎,箭形罡氣也剛好被抵消掉,雙方打成平手。
“什麼?”計烈驚駭異常,想不到任飛宇由小竹籤圍成的竹圈如此厲害,既然能抵消掉自己最強一擊。
任飛宇再不給計烈思考的機會,神劍一探,又是一記“龍翔九野”,計烈來不及躲閃,只得鼓起護體真氣,準備硬抗這一劍。
任飛宇人在半空中,突然將劍式生生止住,然後以右臂爲弓身,左手爲弓弦,神劍爲箭,大喝一聲,“奪魄攝魂箭!”
神箭徑直飛出,直奔計烈胸肩之間而去。
計烈來不及躲閃,護體真氣被神劍破開,肩部被貫穿,鮮血直流,整個身體被劍勢帶着倒飛而去。
“師傅……”
“父親……”曹明傑,計無雙大叫一聲,急忙躍出,將計烈由空中接住。
“轟”人羣一陣**,想不到任飛宇竟然以劍師之境擊敗了劍聖級別高手,他們不由大爲讚歎,對任飛宇的崇拜又深了一層。
計烈落地後奮力直起身軀,臉色煞白,顫聲道:“奪魄攝魂箭,不知……不知小兄弟爲何會我天箭門秘門箭術。”
任飛宇冷笑道:“多謝計師兄指教,剛纔那一招正是剛纔跟你學的。”
計烈不解的神色逐漸陰暗下來,最後長嘆一聲:“想不到我修煉《天箭三射》五十餘載,竟然不及小兄弟瞬間學習用的高明,計烈受教了。”說罷,站起身來,將神劍拔出,歸還任飛宇,便欲離去。
任飛宇依舊冷冷道:“計師兄暫且還請留步!”
計烈緩緩轉身,不解道:“計烈已經落敗,小兄弟還想怎樣?”
任飛宇沉聲道:“比試過招,當然有輸有贏。計師兄不必介懷。只是師兄這次挑戰我天龍派的目的,飛宇實在難以理解,還望師兄明示。計無雙調戲我派女弟子,還出手重傷我天龍苑弟子,我只是劃傷他的手臂,略爲懲戒,敢問師兄,飛宇哪裡有不對之處嗎?”
“什麼,重傷天龍苑弟子?”計烈大吃一驚,回頭向計無雙望去。
計無雙見謊言被揭穿,,面有愧色,急忙低下頭去。
任飛宇冷冷道:“天龍苑冷安,因爲替那位女弟子解圍,被無雙兄打得內腑俱傷,現在天龍苑躺着,沒有三五個月是下不了牀的。”
計烈渾身一震,突然醒悟,自己被親生兒子給利用了,不由火冒三丈,手掌一閃,“啪”一記耳光扇出,怒道:“畜生,你做的好事!”
計無雙嘴角冒血,渾身哆嗦,冷汗涔涔,低頭不語。
計烈轉身對着凌空上人歉然道:“師伯,小侄家門不幸,出此孽子,實在愧對師伯,愧對天龍派,諸位放心,我回去後一定狠狠責罰他。多虧小兄弟提醒,才使計烈不至於一錯再錯,改日一定登門謝罪。告辭!”
說罷也不看計無雙,回頭對着天箭門衆弟子道:“走!下山。”便由曹明傑攙扶着,蹣跚向山下走去,衆弟子緊隨其後。
計無雙如鬥敗的公雞般,無精打采,遠遠在後跟隨。
凌空、凌天、凌瑤三位上人互相看了一眼,眼中滿是無奈,感嘆計烈一世英雄,竟然被自己兒子利用,結果好不淒涼。這種事情無論發生在誰身上,都不會好過。
又想到任飛宇竟能以劍師之境擊敗劍聖級別高手,而且是以天箭門的箭術擊敗計烈,無形中挽回了天龍派的名譽,又倍感欣慰,對這個小師侄的自豪之情,溢於言表。
“轟”衆人一陣呼喊,將任飛宇團團圍住,而後一次又一次的拋向高空,“任飛宇!任飛宇!任飛宇”喊聲震天,響徹雲霄,迴盪在整個天龍廣場,久久不散。
過了今天,任飛宇這個名字必定會名動四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