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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說什麼,師弟沒聽清,還請再說一次。”沈從笑容不變,但落在林青暉眼中,卻成了取笑他的面容。
“聶師兄讓你...”林青暉忍着痛,想將話語說完。但剛說一半,手臂之痛更甚之前,骨頭好似要被掐碎一般,林青暉險些喊出聲來。但即便不喊,臉頰也是通紅,額頭之上更見汗珠。
“看來師兄找我,並無他事。既如此,那容師弟先行一步,可否?”手掌輕握,誰能想到其中暗藏千鈞之力。遠處幾人遙遙觀望,根本察覺不出其中奧妙,只以爲林青暉正喊人,卻不知此刻林青暉連說句話,都顯得困難萬分。
林青暉嘴巴動彈,卻偏偏吐不出半個字來。手臂劇痛早已讓其苦不堪言,如若只是疼痛倒還好說,但是其中竟有一種奇異真氣,讓其提不起半分氣力,這讓林青暉不由顯得驚懼。
“看來師兄並無意見。”沈從一笑,將林青暉手臂放開,轉身離去。
遠處幾人錯愕,不明爲何讓那沈從離去。趕緊來到林青暉面前,剛要詢問,神情均是一變。林青暉此刻臉色蒼白,哪有之前的神色傲氣。雙腿在微微打顫,似乎在勉力堅持,但任誰都可看出,此刻林青暉的情況已然極爲不妙。
衆人不敢耽擱,趕緊扶着林青暉離去,同時另外一人則是去找尋聶肖。記名弟子之中,聶肖修爲最高,威望也是最高。而這次行動自然是聶肖指使,如今事情未成,林青暉更是出事,自然要找聶肖。
“師兄,大事不好!”一弟子慌張跑入聶肖院中。
“何事如此驚慌!”聶肖眉頭不由一皺,“不是讓你等去找那沈從,探下深淺,如今跑回作甚。”
“就是此事,那沈從太過猖狂,林師兄此刻重傷昏迷…”此話一出,聶肖眼中光芒頓時大放。
三小時之後,林青暉幽幽醒來,發覺牀前多出許多人影,站在前頭的自然是聶肖。
“身體可還有哪處不順?”聶肖臉上露出笑容,在牀邊親切問道。神色之間無任何責怪之意,反而盡是關懷,看着旁人眼中一陣崇敬。
“師弟無能,將師兄安排之事辦砸,無臉面再見師兄!”林青暉滿臉愧色,想要伸手打自己,卻發覺手臂竟無法自由動彈。臉色大變之下,將被褥掀開,手臂竟已紅腫大半,當中清淤之血更是明顯。
“這...”林青暉眼中滿是驚駭,之前只是被沈從隨意一抓,後果竟如此嚴重。林青暉原本以爲一切只是自己大意被擒,如若小心,事情絕非如此。但如今一看,那沈從修爲絕對不弱,不然不至如此。
“不必擔心,這是藥膏,用上幾日,即可康復!”聶肖拿出一瓶丹藥放在牀邊,臉色更見溫和。周圍之人則是驚呼,那藥膏他們識得,乃三級上品丹藥,價格極爲不菲,不想聶肖竟隨意拿出。
“謝師兄。”林青暉趕忙起身,恭敬的說道。
聶肖微微點頭,“今日之事,你細細與我說來。你傷不能白受,我自會讓那沈從,十倍還回!”說到最後,聶肖眼中露出奪目寒光。今日之事出乎他所預料,對待沈從更要重新審視,但該報之仇,該做之事,卻是不會改變。
回到院落之中的沈從,自然不知那邊之事。即便知道,也不會如何,他人要來尋麻煩,沈從自會反擊回去。像那鄭宇尋事,沈從只以刀意一嚇。而那林青暉則是偷襲在前,沈從自不會手軟。哪隻手偷襲,哪隻手臂就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免得禍害他人。
院落之中並無灰塵,這裡時常都有外門弟子前來清掃,因此即便兩月不住,環境依然怡人。
剛閉關而出,沈從並未開始繼續修煉。張弛有道,才能細水長流。這點道理,沈從自然曉得。叫來服侍弟子,沈從要了一桌菜餚,很是享用了一番。派內很多食材,均取自山林妖獸,滋味自然特殊。上世野獸難尋,無這福氣。而如今妖獸遍地,只要實力足夠,天下皆爲美食。
解決完口腹之慾,沈從飽睡一番。在腦海之中,接連推演刀法一年有餘,即便之中有所休息,精力也是耗費嚴重。如今修煉告一段落,沈從自然要好生休養一番。
一連幾天,日升而出日落而息,卻也相安無事。沈從每日在院落之中總結閉關得失,每回顧幾回,總有一絲新的感悟在心頭流動。這些感悟還無法成爲實際戰力,但卻能成自身積澱,將來需要之時,自可厚積薄發。
手中龍雀刀好似老太舞劍,緩慢而無力。但是偏偏四周卻散佈奇異氣息,任何擅入界限生物,都會被刀勢直接抹殺,正是血風刀法。那日感悟招式,而今則是不斷習練,以便加深印象,更能體悟一些。
上古刀譜博大精深,如今只爲基本招式。時常練習,心中留有刀痕,日積月累之下,總會發生蛻變,到時便可一飛沖天。而今所做,不過是那龍潛於淵,雖不動,卻潛力巨大。
血風刀法剛煉結束,沈從正要回屋休息,突然一陣嘈雜聲響從外頭傳來。初始聲音還小,但聲響越發大起。沈從本不以爲意,但看其聲音明顯朝這而來,眉頭不由一皺。
“砰砰砰!”
巨大的敲門聲,敲門之人根本無視禮節,直接以最大氣力捶門。沈從嘴角起絲笑意,也不去管,自顧回屋做起其他事情。既來者不善,沈從也不會好意去招待,等外頭之人想明,沈從再做決定不遲。
“砰砰!”
敲門之聲依舊很大,似因無人應答,頻率越發快來,同時伴隨還有呼喊之聲,只是都被敲門聲蓋過,聽不清喊什麼。來人頗爲執着,即便無人應答,還是自顧在那敲着。且聲音越來越大,似乎要將那門捶壞才肯。
“師兄,敲門良久,裡面卻不見人影,莫不是不在裡頭,出去了不成?”李通一手敲門,頭卻朝後方詢問道。
“布在院落之外眼線,並無看見沈從離開。且每日都有服侍弟子送來伙食,人定在裡頭無疑。”聶肖面無表情,“你且繼續敲着,敲到他出來爲止。”
“好嘞。”李通點頭,卻有些遲疑,“如今敲門聲漸大,恐被其他院落師兄聽着,如若他們出面,今日之事不是要壞?”
“我還想讓他們出面,林師弟受這樣重傷,我們上門理論。道理本就站我們這頭,即便峰主前來,我們也可說出一二,道理本就在我們這頭,有何可怕!”聶肖大聲說道,宏亮的聲音讓其顯得很是正義。
“聶師兄明理,林師弟受這樣傷勢,怎能不出來講理!那天不過是與那沈從閒聊幾句,不成想林師弟竟被偷襲,導致如今手臂重傷經脈萎縮,修爲幾日之間一降再降。這樣之事,如何不能出來講理。即便是那正式弟子,也要叫出好好問問,爲何如此殘忍,林師弟到底做了什麼,要讓其下這樣重手!”旁邊有人大聲喊道,聽的衆人連連點頭。
“那沈從實在殘暴,同爲劍王峰弟子,有話可好好說,何至如此!”
“就是,讓其出來說個清楚。”
“聽聞那沈從是從外門大比之中脫穎而出,而那次外門大比規則大變,殺戮並無限制。想必其在測試之中就殺了多人。而如今來到內門,仗着內門正式弟子身份,更加肆無忌憚,真是造孽!”
“哼,他這內門正式弟子多是水分,我們這裡隨意一個即可將其打敗。如若不是偷襲,林師弟怎可受傷。卑鄙又如此殘暴,真是可恨!”衆志成城,所有人的怨念都集中在沈從身上,即便有些人不信,被這樣多的人一說,心中也不由嘀咕幾分。
後方擔架上,林青暉臉上蒼白躺在上面,感激的看着周圍幾人,“謝各位師兄鼎力支持,只怪師弟那日不甚小心,中了那沈從詭計,不然也不會落的今日這般。”
“林師弟,我們定然爲你討回公道!依我看,那沈從連那正式弟子都是不配,將這身份直接扒掉,纔是正理!”旁邊有人大聲喊道。
“將沈師弟的正式弟子身份拿掉,這話霸氣,但何人給予你這般權利?”一聲輕笑,高遠緩緩走來,無人敢擋。
那人臉色不由一白,之前周圍都是自己人,還可亂說。如今當着高遠之面,哪裡還敢胡喊。身子向後退卻,恨不得前方有人擋住其身影。
高遠不由一哂,看着周圍幾人,“你們圍這院落作甚,還那樣大力敲門,不知禮爲何物嗎?”
“何爲禮,我們自然知曉。但對無禮之人,我們何須再用禮!”聶肖直視高遠,接着一指林青暉,“沈從無故打傷林師弟,下手極爲狠辣,導致林師弟修爲一退再退,如今傷情更是危及性命。這樣之人,請問高師兄,我們還需用禮?如今沒有直接破門而入,已是最大忍讓!”
聶肖義正言辭,周圍的人忍不住大聲叫好,之前那位聲稱要剝掉沈從正式弟子身份之人,此刻膽氣不由一足,竟然也敢在那大喊,聲音甚至蓋過他人。
高遠眉頭不由一皺,走到林青暉面前,一股怪味飄來,有藥膏更有血氣腐爛味道,讓人不由作嘔。無需細查,只是感應氣息,高遠就明白,林青暉如今傷勢不曾作假,實爲重傷,而且有礙將來修行。
“此事,沈師弟絕不會做出!”高遠搖頭道。
“我們那日親眼所見,有許多弟子可作證,又有什麼不可能!”擔架旁的幾人義憤填膺。
高遠眉頭緊緊皺起,來到門前重新敲門,“我去問下沈師弟,中間想必有些誤會。”
不過一會兒工夫,門被打開,許是門被敲的太狠,院落大門開啓竟有了些聲響。而這聲響也將衆人目光引了過去,沈從正好從裡走出。
“高師兄,你怎在此處。還請進來,我好招待一番。”見到高遠,沈從露出笑容,絲毫不見周圍仇恨目光。
“就是他,害了林師弟,血債血償!”不知誰突然高喊一聲,衆人情緒被挑起,竟有數人失去理智一般,同時圍攻向沈從,各種勁氣一下將沈從包圍在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