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危險的地方,有時也可能是那最爲安全的位置。這亭湖周圍陣勢,本是爲了防護玉女峰衆弟子,防止在洗浴的時候被人偷窺。不成想,此刻竟成了幾人逃脫的途徑,自然,如若你沒有那破解陣勢的本事,入得這陣法,就等於自投羅網。
“只需將這個陣勢過掉,我們就能脫出那火圈的覆蓋,到時再以來路返回,自可脫身。”潘越擦着頭上汗珠,這般精神集中破陣,對他來說壓力過大。特別是時間要求還需短,更是讓人緊張,好在如今一切都還算順利。
“時間已過去一會,李默穎看那火圈還無反應,想必要採取其他措施,我們時間依然不多。”沈從神情顯得有些凝重,這就是偷窺的代價,搞的如今這般狼狽。不過能看到李默穎那近乎裸露的身線,似乎也不算太虧。
這當中到底是得是失,就看個人感受。反正潘越絕對是感覺賺了,而且是賺翻,如若能夠看清全裸,那纔是真正的大贏,可惜最後被那吞嚥之聲給破壞。想到此處,潘越心中就是惱怒,到底是哪個白癡,竟發出那般聲響,沒見過女人嗎!
雖然那女人美的不像話,但也不該這樣,簡直丟人,同時更加氣人。想要再看今日這般景象,往後怕是沒有機會,除非將那李默穎收入懷中。但如何想,這種事情都不太可能發生纔是。
無聲嘆了口氣,潘越從乾坤袋中掏出一瓶酒喝了幾口。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明明靠近那亭湖,但這裡的基礎陣勢竟都是炎火類型,好似要將人所有水分蒸乾才肯罷休。
“再給我一些時間,這個陣勢雖然不算複雜,但是當中卻多有變化。我們不能將其觸動,不然就等於在告訴外面之人,我們如今在這裡。”
沈從點了點頭,對陣勢他也不懂,如今顯得有些被動。不過術業有專攻,在將精力都花費修煉上之後,對於這些不瞭解也是正常。如若在外頭被陣勢困住,身邊又無其他能人,沈從思考的就不是如何解陣,而是蠻力破陣而出。
“嗡!”
正向前走動的潘越突然停下腳步,周圍陣勢所形成世界在微微震動之中,幅度很小,但卻是在震動着,潘越眉頭不由一皺。
“怎麼,難道是被人發現了不成?”沈從心中不由一驚道。
“還無法判斷,但是有人正在進陣。並不像玉女峰弟子所爲,她們如若發現我們,直接在外頭守株待兔即可,不必進來。”潘越搖頭道。
“那就是之前跟我們一起偷窺的那幾人了。”沈從苦笑搖頭,接着從乾坤袋之中掏出東西扔給潘越,自己也拿出一個在腦袋上比對着,似乎想往頭上套着。
潘越不解的看着手中東西,“這是何物?”
“當然用來遮掩面目,難不成你還想讓人看見你的樣貌不成?”沈從無奈看了潘越一眼,而沈從早已將手中之物套在臉上。從摸樣上看,跟前世的銀行強盜一個摸樣,因爲這也是沈從用那褲襪所改。
明明是大俠的模板,如今卻因爲偷窺,變成了強盜一般的人物,這想來也是可笑。潘越看見沈從如今摸樣,大笑而起。不過還是老實的將這東西戴好,被人發現樣貌總不是啥好事。且在來前,沈從要求穿着寬鬆衣物,連帶身形也看不清晰。
陣勢膜壁上起着皺褶,接着一下從中吐出五個身影。其中一人一出來,就觀察着周圍環境,接着看見沈從兩人。眼神之中先是錯愕,接着就是一喜,只是這喜藏的很深,遠處的人根本看不清楚。
“果然是一起偷窺的。”潘越瞥了這幾人一眼,臉色不怎麼好。如若沒有這幾人,之前偷窺根本不會出事,更能看那完美身線。如今卻什麼都毀,更要想着如何逃跑。
“兩位朋友,有禮了。”周沫拱手道。
“有禮了。”沈從也擡手道,同時觀察着幾人。修爲都是不低,都在三階通力之上,眼前這人更是通力巔峰,只差一絲就可四階凝元,比沈從的三師兄趙武都要強上幾分。
“你們兩人頭上帶着什麼亂七八糟之物,將其摘下,讓我等看清你們面目。”吳永呼喝道,態度上顯得有些蠻橫。
“我們這頭套還有些用處,卻是不能摘下,抱歉。”沈從搖頭,開玩笑,偷窺撞到一起已經夠無奈,如果還被認出樣貌,那纔是大大的不值。
“還有何用,不就是用來遮掩面目。既然都來偷窺,還遮遮掩掩幹啥。而且你們如今已看清我等面目,而我們卻不知你們是誰,這太過不公,快點取下。”吳永大聲道,一副命令口吻。
“我倆喜歡這麼帶着,你管的着嗎!”潘越直接一個瞪眼,本就對眼前幾人沒啥好感,竟還敢命令上了。
“大膽,你竟敢這般與我講...”
“閉嘴,你何時變得這般多話了。”周沫突然一聲訓斥,直接將吳永的話給堵了回去。那吳永似乎有些怕周沫,表情雖不甘,但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用眼睛狠狠盯着沈從兩人,一副兇狠摸樣。
“抱歉,我這師弟不懂事,還望不要見怪。”周沫對着沈從兩人拱手,見沈從兩人並無太大意見,笑着道:“如今這情形,大家也是心知肚明,無需我在多說什麼。最要緊的還是趁早離開這裡,如若耽擱太久,怕是等下就是想走,都是不易了。”
“這是自然。”
沈從點頭,轉頭看向潘越。而潘越在幾人說話當口,其實已在觀察周圍陣勢,並沒浪費多少時間。而潘越對於幾人一起走,也沒太多牴觸情緒。雖然好事是被眼前幾人破壞,但一想也知絕非故意,只能算是意外。
且衆人此刻碰面,如若不帶着走,來一個徹底破壞,纔是最爲完蛋之事。扛過槍嫖過娼,在上世算是最爲鐵桿關係。如今衆人好歹也是一個門派弟子,也算是一起偷窺,這關係也是有一點,即便顯得不太光明。
“跟着我的步伐,不要走錯,不然觸犯陣勢,被困住,所有人都要一起死。”潘越對幾人叮囑道,才繼續向前。周沫幾人露出喜色,這下逃出的概率又大上幾分,他們對那陣勢水準雖然不弱,但與潘越一比,還是有着差距。
平常這絲差距還看不出,但如今爭分奪秒,這絲差距足以改變一些事物。
亭湖之中,衆女弟子圍在李默穎身旁,那火圈還在燃燒着,但此刻卻遲遲沒有動靜,那些女弟子不由開始着急。被偷窺的可是他們,天知道是什麼樣猥瑣的男子在那看着。如若是曹宇那般人看着也就罷了,他們心中也許還能偷喜,但那等俊傑怎可能做出這事。能做這偷窺之事的人,一想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李師姐,他們是不是已經跑了?這般長時間都無反應,他們能從安然闖過陣勢,如今定然也能安然退出。”
“怎可能安然退出,這火圈已將周遭全然圍住,他們即便想出,都是不可能之事,除非他們主動進那陣勢之中,也許能...天,他們不會真的進了陣勢,想直接解陣而過吧!”趙琳驚呼道,之前她還說如若有人能解陣進這,就下嫁。如今即便真有人可解陣,她也要將其生剝硬拉,狠狠折磨一番。
李默穎俏眉微微一動,已大步走向陣勢。解陣而過自然艱難,洛水派衆多弟子之中,有這天賦之人不超一手之數,按理絕對不應出現在這。但天下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心中色念一起,又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李默穎走到那陣勢前,突然停下腳步。不是她不想向前,而是被陣勢擋住。對於陣勢,李默穎自身也不精通,如今所有陣勢都安分運行,根本無法從外表看出哪個陣勢之中藏着人。
“陣牌,快將其拿出,有那陣牌,我等就可安然進入陣勢之中。”旁邊有人高聲叫道,一陣手忙腳亂,陣牌被找出,衆女弟子氣勢洶洶的殺入了陣勢之中。亭湖陣勢很多,但這般毫無阻礙穿過,不需多長時間就可將裡面之人找出。
正解陣的潘越突然停下腳步,感覺着周圍陣勢的絲絲變動,臉色不由一白。
“怎還不走,在那愣着幹什麼。”吳永大聲喊道,顯得很是不耐。
“閉嘴,我走與不走,關你何事!”潘越回頭怒喝道。
“你敢罵我,想死不成!”吳永一愣,接着就是大怒。平常之時仗着錢財散路,大家都給幾分薄面,也無人敢於欺負他。如今不成想,竟被眼前這個不敢露面的鼠輩罵了一句,如何不怒。
“你若本事,可自行闖陣,跟在後頭作甚。”沈從回頭看那吳永一眼,不明白這人怎這般不知趣。
周沫回頭看了一眼吳永,如若平常吳永自然聽話,但如今卻是倔脾氣上來。周沫眼中不耐,嘴巴微動,不知說了什麼,那吳永竟一下安靜下來,看向前方潘越,眼中帶着一絲古怪之色。
潘越轉頭看向沈從,“這陣勢發生一絲變化,應該是那李默穎帶人直入禁制之中。他們有方法可無視這禁制,不需多長時間就可發現我等。如若等下我還未破陣,而她們就追上。師弟,你無需管我,直接蠻力破陣而去,師兄爲你抵擋片刻。今日之事,本就是我硬拉你而來,如今被發現,師兄不能拖累你。”
潘越說着真誠,即便眼神之中更是一片清澈。對血液異常敏感的沈從,能夠感覺出潘越的心緒,完全出自真心。心中不由一絲感動,這師兄雖然平時不靠譜,但到了關鍵時刻,還是會爲他人着想。
“我心中自有主張,師兄你就無需擔心。儘快破陣,我等也快安然離去。”沈從拍着潘越肩膀道。
“能安然離去,自然最好。”潘越苦笑,卻是不太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