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一直不說話的王少傑,突然插口道:“你好,白博士,我有個問題請教一下。”在獲得首肯後,疑惑地問道:“變異和進化有什麼區別?”
白博士欣賞地點點頭,答道:“雖然聽起來兩者好象沒什麼區別,但按照生物學的劃分,變異是不可控制,非主動的,在獲得某些能力的同時,還有極大的副作用,進化則正好相反,其中的劃分的標準就是,生物在變化的過程中和變化之後,其副作用對身體的改變是否在超過了變化帶來的好處。”
王少傑點點頭,接着問道:“那麼經過變化之後,他們還算不算是人類?”
這次白博士皺着眉頭想了幾分鐘,才輕嘆說道:“這個問題,我相信誰也說不清楚,在基因鑑定方面,他們是絕對的非人類,但根據手上的資料,他們能很好地控制自身的行爲,行爲和思想和普通人一樣,或都我們可以稱呼他們爲超人,或新人類吧。”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大門被推開,一個面容冷竣的青年匆匆走了進來,警禮後說道:“三號傳回消息,一二號目標人物秘談已超過十五分鐘,可能己發現我們的行動,請求指示。”
廖參謀聽了,馬上站起身,大聲命令道:“馬上行動,把他們抓起來,絕對不能讓他們逃跑。”
“不,請等一下。”白博士向男青年擺擺手,轉頭對廖參謀說道:“在可能的情況下,我不希望你們使用極端手段,因爲目標是否願意配合,是研究工作能否取得突破的關鍵。而根據手頭上的資料,他們都是非常理智的人,所以我希望能和他們當面談談,並儘量滿足他們的要求,以換取他們接下來的配合。”
廖參謀和王少傑,還有另外兩個中年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便點頭同意,對進來的男青年說道:“通知三號繼續嚴密監控,但在未確定目標人物意圖之前,不準動手,同時通知其他人,馬上趕到現場協助。”
“是,長官。”男青年大聲應道,但卻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大聲問道:“如果目標人物出現異常情況,應該怎麼處理,請長官給予明確指示。”
廖參謀望了白博士一眼,冷冷地答道:“馬上動手,但必需保證目標人物的生命安全。”
白博士心裡輕嘆一聲,對王少傑說道:“王少校,安排一下,我希望馬上與目標人物對話。”
這時何衛國和羅江,根本不知道軍方已佈下了天羅地網,還在爭取應該採取什麼應對措施。
聽天由命,說得好聽,但二人都知道是死路一條,所以直接忽略,採取激烈手段對抗,羅江又不願意冒險,想來想去,便只有最後一條路可走——逃亡。
“就這樣吧。”何衛國無奈地說道,經過近半個小時的商量,兩人決定先暗中作好安排,然後展開試探,如果確定真的有人監控,便馬上逃走。
話聲未落,何衛國家的門鈴響了,兩人同時跳了起來,臉色都是變幻不定,這個時候來叫門,如果不是學校發生了什麼大事,就是對方已察覺到異樣,準備動手了。
何衛國向羅江擺擺手,未意他不要緊張,接續作了個深呼吸,才走向大門,嘴裡還裝作不在意地問道:“這麼夜了,誰啊。”
透過門上貓眼,何衛國看到叫門的是一個不認識的成熟女性,緊張的心稍稍放下了一點,但當打開里門後,透過防盜門的不透鋼欄柵,看到女人身後還站着幾個身形高大強壯,面容冷靜驃悍的男人,馬上變得面色發青,雙手也不受控地抖動起來,本能地顫聲問道:“你們是誰,來這裡幹什麼?”
王少傑閃身來到白博士身邊,舉起工作證遞到何衛國眼前,冷冷地說道:“國家安全部,南方區第一特別行動組,有些事情想要和你當面談談。”
聽到王少傑的說話,何衛國心底最後一絲希望終於徹底破滅,面容扭曲地掙扎了差不多半分鐘,最終還是長嘆一聲,打開了防盜門。
“羅同學,我們又見面了。”王少傑進來後,直接走向羅江,笑着打了個招呼,他身邊的幾個卻迅速地控制了大廳的各個關鍵位置,隱隱形成包圍圈。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羅江也明白再反抗已沒意義,向王少傑打了個招呼,便不再說話,把一切交給何衛國處理。
經過這麼一會兒,何衛國也調整過來,直接走到沙發坐下,才面色陰冷地說道:“現在可以說了吧,找我什麼事?”
白博士望了何衛國一眼,再看看一言不發的羅江,冷冰冰地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淺笑,淡淡地說道:“何教授,您好,準確的來說,我是來找你們二位,您和這羅同學。”
說着不等何衛國插口,又接着說道:“先自我介紹一下,白美玲,基因科學和生物遺傳雙料博士,錄屬國家絕密一零七研究所。這次過來是爲了你們基因變異的事,希望和你們談談,看能不能配合我們研究所……”
白美玲還未說完,羅江已猛地站起身,憤怒地叫道:“你想也別想,我就算死也不會做你們的白老鼠。”
王少傑和那幾個驃悍的青年馬上就圍了過來,不過白美玲卻一點也不緊張,擺擺手,讓他們退下去後,纔對着羅江說道:“爲了國家的利益,不管你願不願意,這都是必需要實現的事,但因爲你和何教授是目前已發生的唯一標本,而是否願意配合又是研究獲得的關鍵,所以你們如果願意配合,我們也會盡力滿足你們的要求。好好想想吧,是我們合作還是反抗到底?”
羅江不作聲,怒視了白美玲差不多一分鐘,才把目光投向何衛國。兩人現在是一條線的蚱蜢,所以把交涉的問題交給擁有更豐富人生閱歷的教授,成了羅江唯一的選擇。
何衛國皺着眉頭想了好一會兒,長長地嘆了口氣,望着白美玲說道:“白博士,如果我們願意配合,可以獲得那些優待條件,你都告訴我們吧。呵呵,這也準備我和小羅的配合力度。”何教授果然是人老成精,明白既然已不可能拒絕,那不如爭取最大的好處。
白美玲笑了笑,饒有興奮地望了何衛國和羅江一眼,才緩緩地說道:“如果你們願意配合,還是有些好處的,第一,可以保證你們的生命安全;第二,可以在金錢方面給予最高一千萬的補償;第三嘛,還可以視情況還給你們有相對的自由……”說到這裡,她頓了頓,才接着說道:“當然,如果你們還有其它要求,也可以提出來,權限範圍內的,我都可以答應,如果超出,就看你們以後的表現了。”
“那好,我就說說我希望獲得的待遇。”何衛國稍想了想,就接口道:“安全保證就算了,估計如果真的有需要,就你們的研究所長也決定不了。不過最高補償我要了,我妻子和女兒一人一半。還有就是自由度,我希望每個星期都能通一次電話,三個可以見一次家人。”
白美玲搖搖頭,輕皺着眉頭說:“錢沒問題,明天就可以打到你指定的賬號,不過沒可能這麼自由,就算你全力配合,在得到研究成果之前,最多一個月打一次電話,至於和家人見面,半年安排一次應該沒問題。”
何衛國無所謂地點點頭,接着說:“那好吧,我想不用我說,你們也會找到很好的藉口瞞過我的家人,那麼,其它的暫時沒有了。”說完便向羅江問道:“小羅,你呢,有什麼要求就提出來吧,反正也就這回事了,不要白不要。”
羅江想了想,最後緩緩地搖了搖頭,無力地說道:“和您一樣就行了,我沒有什麼其它要求,唔,找個藉口把錢打到我爺爺和姑媽的賬號上吧。”
“沒問題,希望我們未來合作愉快。”白美玲說着,向何衛國和羅江伸出手掌。
當天晚上,何衛國和羅江就隨白美玲回到賓館。在這一刻起,他們就已不再是自由人,而是國家研究所的珍貴的實驗品。
第二天一早,羅江給爺爺和姑媽各掛了一個電話,說前段時間與學校的教授發現了一個銅礦,經國家鑑定後給了一大批獎金,而他和教授商量後,決定在這個假期繼續進行地質探測,所以就不回去了,讓他們不用擔心。之後他又給劉霸去了電話,說已經答應陪教授進行一個新研究,將要離開學校一段日子,詳細情況,到時見面再說。
所有人都通知了,只剩下葉芸的時候,羅江考慮了很久,最後還是隻發了一個長長的信息過去,因爲他害怕聽到葉芸悲悽的哭聲後,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在信息裡,他用同樣的藉口解釋了一遍,在信息最後,羅江說:希望你能忘記我,開始屬於自己的新生活!
“喂,喂,羅江,聽到嗎?”通話器裡,傳來副所長李勝呼叫的聲音。
羅江懶洋洋地答道:“聽到了,說吧。”
“你準備一下,兩點鐘進行電擊測試。”
“知道了。”
時光流逝,眨眼間,羅江和何教授來到這個代號一零七研究所的地方已經超過三個月了。在這三個多月中,羅江吃足了苦頭,好幾次險死還生。
剛來的幾天,所裡的研究人員只是爲他和何衛國抽抽血,做一些檢查和簡單的測試,羅江一開始還天真地認爲,所謂的配合研究就是這麼回事,卻不知道這只是研究所收集原始數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