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仙女要用這隻金元寶來一賭見輸贏,贏上賭館莊家櫃子裡的全部銀子,讓對方輸得無話可說,也無法反悔,是願賭服輸嘛!她願用十兩重的金元寶,繼續在這兒賭大去,隨對肥牛仔說道:“姑奶奶身上,還有十兩重一隻金元寶,這可好辦,與願賭服輸爲原則,就把這隻金元寶押上去,若是輸了便收去,咱無甚怨言,倘是僥倖贏了,莊家,你只要把櫃子裡的銀子,全部派發來就行,不定要足額賠付就是。”
肥牛仔猶疑片刻,他暗中一想行啊!美娘子是自願押上金元寶的,莊家贏了就收走,這隻十兩重的金元寶,與櫃子裡的數千兩銀子相比,簡直相差得甚遠啦!
男歡女愛,是兩廂情願脫褲子,按照賭場規矩雙方約定即可成交,此前有例在先,並非破此一例,這樣一來,只要瞞過老闆金烏龜,自己不定能賺上大一筆黃金呢!
肥牛仔一想到這兒,便點頭表示同意,而後,不再吱聲,他只是用兩隻牛眼注視着鳳仙女,想看看那隻金元寶的成色,是否是十足的赤金。
這美小娘們說的話是非當真,用十兩重金元寶與幾千兩銀子交換,雙方一局定輸贏,一賭高下立見分曉。
肥牛仔心中暗自思忖着,在賭場上一混就是二十多年,吃這碗賭飯水,已是牙齒吃到木墩頭啦!哼!有絕對的把握,能贏下這隻金元寶,美娘子,挑自己發一筆不大不小的財也!嘿!嘿!嘿!他自是暗好笑呢!
這次,鳳仙女可要親自出手了,從腰可包裡揭出一隻黃光閃亮的金元寶,足足有十兩重,她玉手伸出輕鬆一放,仍是押在大字上。
這張賭桌上的幾十個賭徒,一齊觀望着這場豪賭,在賭館大廳中這等情形是少見的,難得有這等奇觀之事出現,這美人兒是不是賭紅了眼啦!不惜傾囊一博,難不成有甚麼勝算嘛?
那些初來乍到不明正相賭徒,都不知道賭場中的內情,在豪賭一博中,往往出老千詐騙來贏之,把懵懂不知袖裡乾坤的賭客,矇在鼓裡輸得無話可說,只得乾瞪眼的份兒,欺你抓不到任何一點把柄,就是輸的不服,覺得內中有甚貓膩,只好窩火在心裡頭,亦是拿莊家沒法子可想。
這場豪賭一局定輸贏,是鳳仙女與莊家肥牛仔單挑,只要一打開圓筒子,在臺面上骰子點數一露出來,將誰贏誰輸立見分曉,就要看點子的大小啦!
肥牛仔可控制圓筒子中的骰子,已用出老千的連贏了賭客幾手,自是成竹在胸,他仍一個勁地搖着圓筒子,骰子在筒中響個不停,爲了萬無一失。
此前,肥牛仔甚練有一手絕活兒,可把骰子搖成一線,六粒骰子放下時疊起,就是骰子上出現六點,六粒骰子加起來,總共不過才六點呀!這就是出老千的一種花樣,往往在豪賭時使用。
圓筒子中的骰子,倒扣在臺面上,擺出甚麼形狀來,誰也沒法子弄得清楚,花樣各色各樣繁多,誰也拿不住出老千作弊的把柄,怎能說不中呢?賭客只有認了,輸了也無可奈之,這是賭館的規矩,自是有莊家說了算,暗竊你的金錢沒商量。
“嘩啦!”“嘩啦!”“嘩啦!”肥牛仔手中圓筒子還在搖動着,在賭徒眼睛緊盯着圓筒子時,“拍!”把圓筒子按倒在桌子上,他正要拔出來,並口中大喝一聲道:“開啦!”
忽聽,圓筒子中的骰子,“咯!”輕微的響聲清晰的傳來。
“咯噔!”肥牛仔心頭一驚,不要有甚麼意外才好,莊家可輸不起,輸了豈非被別人笑話,自己這口飯水也就吃到頭了,重則死無葬身之地,輕則弄個一身殘疾,苟且活着更難身,過着生不如死的曰子,想想真是恐懼之極啊!
肥牛仔心裡想歸想,這一賭莊總歸要開出來看的,自己是騎虎難下了,哼!就是有一粒骰子丟下來,也並不妨甚事的,這美小娘們,註定是個不贏了的大輸家也!
肥牛仔拔出圓筒子,並未掉下一粒骰子,六粒骰子,還是疊在一起,不過,他定晴一看臺面上骰子,不由驚得怔呆啦!
這夥賭徒的勃子,都伸得老長老長的,想看看開出來的骰子,到底是大還是小。
這夥賭徒中有人起鬨道:“哇呀呀!這是咋搞的,六粒骰子疊在一起,按理再怎麼來說,莊家是鐵板釘釘的贏定啦!可是,卻輸得脫褲子,還光着屁股露陷了呢!”
有賭徒附合着氣鼓鼓道:“莊家出老千,爲道不管大小,壓銀子多的,總是被吃進去,吐出來的卻是銀子少的小頭,賭館一方,無論如何是保贏不輸的,是拿咱作肥豬宰殺啊!”
“嘭!”“嘭!”“嘭!”有賭徒恨得熬煞不住,揮掌拍起了臺桌子,口中憤怒譴責道:“這次,要不是美娘子單挑莊家,這局豪賭,竟然折穿了幫,肥牛仔是自出老千自出醜,還輸了個精光溜溜,被竊取的銀子歸還給我等,否則,折了這家詐騙錢財的賭館。”
這夥賭徒怒火勃發,一齊狂野躁動起來,有衝動的賭徒拿起凳子正要砸向臺桌子。
鳳仙女擺了擺手示意放下凳子,急忙制止這夥賭徒行暴,她口出道:“喂!各位賭友不必心急,這一賭局,誰輸那個贏了,先聽聽莊家有何說詞,咱再作道理亦不爲遲。”
六粒骰子疊在一起,點子最大,也只不過是六點啊!咋的莊家會輸了,換了誰都是不信的,更何況是肥牛仔呢!
肥牛仔是莊家啊!賭場不是賠不起,而是,怎會出現這等烏龍狀況?是很難想象得到呀!
逐範子想報了一賭之仇,他心裡有一種快感,這三年多來,一直壓抑在心,一股鬱氣,癟到今曰才傾吐了出來,看着莊家一副渣相,他不無冷嘲熱吹道:“肥牛仔,你小子又不是甚麼大姑娘,還扭扭捏捏甚麼,輸了就是輸了,還發愣着幹嘛!把銀子爽快點拿出來吧!咱還要走入裡間小賭室,進去豪賭一場呢!時間就是金錢,被白白的浪費掉,你再想賠上一大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