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這麼想的,現在一感受到這白浪身上的煞氣,那就更加確定這一點了。不與他動武乃是上上之策,白浪這樣弄法他們當然頭疼,但是還是要設法說服他啊——也就在總舵主跟文四爺互相打眼色,決定要不要將他們那個底牌說出來的時候。
“你們另外一半人呢?該不會去保護弘曆那小子了吧?讓韃子皇帝自己造自己的反?虧你們想得出來。”白浪的話彷彿天雷劈下,眼前至少有兩個人彷彿蛤蟆一樣目瞪口呆,而另外幾個人也是驚訝無比,“居然是這樣?!”
總舵主眉眼如同利刃,完全就是展護衛的樣子英氣勃發而不是軟弱無力的陳家洛,“你怎麼知道的?”
白浪笑了,“啊呀,這雍正一個人又怎麼能塞天下之口?他當初換了海寧陳家兒子的傳聞,早在好多年前就傳得紛紛揚揚了——只不過基本上所有人都當成是民間閒談罷了。既然你們說有什麼手段而且還要某家不去北方——那除了這個傳聞可能是真的之外,還能是啥?你們已經收服了北方諸多駐留地的軍將不成?”
也不是不可能啊,要知道當年永曆都那麼慘了都還有真正的滿洲八旗居然擁他爲主要反清復明呢,完全不能排除滿清軍將的腦子出問題進水的可能性。不過另外一半當家還真的不是去保護什麼乾隆了。雖然不怎麼願意,但是總舵主還是說了他們之中有些人回到了家鄉在起兵造反。
白浪拍了拍手,“對啊,這纔是正道!靠韃子皇帝?他就是漢人又如何?造反成功了是皇帝,那他不造反也是皇帝啊。”白浪不相信眼前這個總舵主不懂這一點,或許這位只是害怕而已......可以理解,人之常情就是輕信跟走近路。
白浪笑了笑,“你們可以帶走杭州綠營裡面的紅花會信徒,雖然我覺得紅花會應該是白蓮教一流,不過這些兵多少能有點用——這算是我送給你們的禮物吧。至於今日之域中,誰家知天下。怕是要做過一場才曉得了。”
言罷,白浪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走了。再不走,白浪會不會出手可就難說啦。香香公主也不願意多看白浪一眼,她本就跟霍青桐到了另一處房間裡,而香香公主的容貌嘛——確實挺漂亮的,然而在白浪眼裡看來或許也就這樣吧。“比她姐姐好看,也比可憐的文四爺老婆好看,算是這個世界最頂級的美女了,然而有趣的是老子居然一點想法都沒有。”
白浪掃了那香香公主幾眼也就收回了,“總舵主還沒恭喜你佳偶天成呢,喏。你不請我喝喜酒,但是我紅包還是要給的。”白浪隨手取過一錠黃金,三下五除二將這小巧的金元寶捏成了一片薄薄的紙張般的金片,手腕一轉便飛到了展護衛面前。
這倒是鬧了那兩個人一副大紅臉,白浪站了起來——他要去處理掉杭州城內的那些官了。化妝潛伏的官兒一直有,但是有什麼意義呢?白浪衝入衙門,若是官兒潛伏了便一把火燒了衙門,燒掉衙門之後也算是官威掃地了。想要再度拾回官威控制一地——白浪一開始的時候他們還能這樣做,一旦捲起了浪潮之後就沒用了。
紅花會也是曉得沒法說服白浪了,用武力解決一開始就不在選項上,所以也只能止損——收攏那些信徒兵。並且當家們心思也活絡了起來,當然曉得這造反靠皇帝怕是不成......
白浪到了城外,這個杭州城內已經曉得了——南方已經沒有經制之兵能扛得住白浪身後跟着的上萬大軍了。這些人利用奪取的清兵武庫裝備自己,雖然倒黴地也拿到了不少粗製濫造的武器,但是這也不過就是將他們的素質拉到跟綠營兵一個樣。然而這些人有白浪,清兵沒有。
八旗兵?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浪一路騎馬行來,杭州城門大開連個守門的兵丁也無。城頭更是屁也沒一個,在白浪到來之前不久滿城的官兵就跑了,還算有情義地帶上了長官一起跑——當然或許是長官帶頭跑。總督衙門跟知府衙門布政使司衙門統統沒人,綠營兵跟提督也是卷堂大散乘機在城內搶劫。
白浪進城的時候只看見來不及跑正在搶劫的兵丁直接趴地上磕頭不動,而那杭州城內大道兩邊的店家也是紛紛擺出香案門上貼“順民”,當然還有自發地去滿城洗劫跟打官兵的——江南之地,反清那可也是傳統之一。
當年明清之際,也是江南抵抗最爲激烈。
白浪覺得好生無趣,這一番進來居然沒能殺幾個人,“這番不能行,某絕對要甩掉後面那幫廢物。”他決定快馬加鞭乾脆直撲上游,直接殺到南京城去。這沿江沿路的城都放棄免得打草驚蛇。殺進應天府就能好好快活了。
白浪計較已定,當日白天接受了後面跟進的義軍頭目以及本地商戶戰戰兢兢供奉的一頓美餐,到了晚些時候便帶着女奴施展萬里獨行,直接便跑了。
應天府基本上是守不住的,別看是龍盤虎踞之地,但是要擋住白浪單人突進完全不可能。而兩江總督之流也還沒跑——廢話白浪離他們幾百裡,要是現在就跑了皇上肯定饒不了他們。哪怕你們是下勇,起碼也讓白浪跑到距離你們一百里地再跑吧?這第一反賊遠在幾百裡之外你們就跑了,對得起皇上的栽培麼?
何況總督巡撫布政使知府之流都是國朝重臣,當然要爲國死節——死節的程度以官位高低排列。總督肯定不能跑,看見了白浪殺過來也不能跑,知府還是允許跑一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