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不敢繼續往下想了,可能聞仲也覺得自己的態度有問題,眼中的那瘮人的光芒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安定平和的聞仲有重新返回李靖的面前。但是聞仲並沒有放棄剛纔的問題,語氣淡淡的道:“李靖師弟,這是大國重器,必須掌握在我們的手中,要是流出,後果不堪設想。”
李靖見聞仲再次詢問,也顧不得思量態度,趕忙道:“聞帥,這種拋石機的製造方案只有我和陳大匠知道全部過程,各種零件都是軍營內製造,大部分工匠也都在軍營內。而這山坳中,只是組裝,一部分技藝高超的匠人負責指導組裝,但也只知道部分的工藝。”
聞仲聽完李靖的敘說,點了點頭,招呼着衆人回到山坳之中,再次觀察組裝工藝,這次聞仲好像有些目的,刻意在每一個組裝位都呆了很久,到最終的總裝待的最久,可能是聞仲自己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招呼着所有人上馬回營。
聞仲大帳中,聞仲坐回帥案之後,聞仲回營不顧及天已經幾近中午,召集所有的將軍,包括李靖、陳慶和那位輔兵營的張將軍。衆人分左右站定,居然被聞仲分配到左手邊的前三個位置,軍營中那些桀驁不馴的將軍居然沒有半點憤懣的神色。
李靖還好,畢竟他剛來的時候,還被安排到帥案之旁。但是這陳慶和張將軍就真是激動萬分,站在那裡時,雙腿都不時的抖動,明顯是精神在極度的亢奮狀態。衆將雖然感覺到大戰在即,但是也不至於這麼急切,畢竟一個月都等了,也不差這一天半天的了。
聞仲可沒管衆將是怎麼想的,聞仲緩緩站起身,雙手撐在帥案之上,一雙虎目在衆人臉上逡巡一圈,然後厲聲說道:“衆將聽令!”
衆將條件反射似的抱拳行禮,齊聲道:“末將在!”
李靖等三人沒想到有這麼一處,所以聲音比衆人慢一半拍。在別人都已經說完,李靖等三人才堪堪開始說。李靖尷尬的看了看聞仲,不過聞仲根本瞧都沒瞧他。與李靖不同,陳慶和張將軍則雙腿瑟瑟發抖,感覺自己好像犯了天大的錯誤似的!
聞仲絲毫沒有被這個小插曲影響,肅聲道:“姜如鬆!你明天帶領三千人,接管山坳和軍營內工匠營的防務,不得讓任何接觸拋石機核心工藝的人員出營,一切行止,都必須在軍營或者山坳的範圍內!”
姜如鬆沒想到第一個被點名的居然是自己,但是大戰將起,自己居然獲得這麼個任務,這明顯不是姜如鬆想要的,但是迫於聞仲平時的威勢,也不敢在衆人面前頂撞,於是心不甘情不願的抱拳:“是!大帥!”
“李靖!”
李靖知道聞仲調姜如鬆接任山坳的防務就會給自己安排,心中已有準備,所以這次絲毫沒有上次的拖沓,乾淨利落的說道:“末將李靖,聽令!”
聞仲看着器宇軒昂的李靖,聲音沒有剛纔的嚴厲了,和聲說道:“山坳的防務你就交給姜如鬆,你訓練的一千奴隸,我就做主歸你所有,至於你要讓他們當兵還是繼續當你的奴隸,就歸你說的算!不過從明天開始你要和張嵩二人訓練我方士卒,適應新的戰爭兵器。”
李靖聽到自己居然真的有一千人的武裝了,心下高興,而且自己的人物居然只是訓練士兵適應戰爭兵器,這還是相對沒什麼難度,李靖趕緊抱拳回答:“末將聽令!”
聞仲見李靖領命,點了點頭繼續道:“陳慶!”
陳慶剛纔見李靖和張將軍都有差事,而自己卻還沒被提到,心下正在緊張,突然被聞仲一叫,慌忙的應答:“卑職……啊,不對!末將在!”
聞仲看了看語無倫次的陳慶,皺皺眉,不過也沒多說什麼,繼續說道:“陳慶,本帥任命你爲軍器署司丞,掌管軍中一些甲冑、器械,最近階段督造雲梯、轒轀車和拋石機,你且仔細注意匠人營的動靜,若有敢窺視不屬於本人工序者,斬!”
最後的這個斬字從聞仲口中說出,真是寒氣森森,殺氣騰騰,聽的陳慶差點沒坐在地上,還好身旁的李靖一把攙住,纔沒讓這個膽小但是有能力的大匠當場出糗!陳慶在李靖的攙扶下,哆哆嗦嗦的說道:“是……。”
聞仲看了一看唯唯諾諾的陳慶,眉頭皺的更深了,聞仲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朝帳內所有人道:“其餘將領,自明天開始,輪換接受李靖將軍訓練,這次訓練我來主持,這此率先掌握戰爭兵器之者,可爲先登!”
“先登?”帳內衆將盡皆譁然,衆所周知,所謂先登,就是最先登城的部隊,也就是第一波攻擊的隊伍,一般能完成這個任務的都是全軍中的精銳的精銳。當軍人的都是認爲自己纔是精銳,這個證明自己的機會自然人人都想得到。
這裡最淡定的就屬袁洪和鄭倫了,他們二人是根本不知道先登是什麼意思,兩人都是剛下山的,哪裡知道這時代的軍中專屬用語。特別袁洪,還在納悶,就是先登的任務再好,還有自己的這個全軍先鋒官的職務好麼?
正在衆將都在小聲議論之時,聞仲一拍帥案道:“哼~休在這聒噪,趕緊下去準備去吧!”衆將聽了聞仲的話,都躬身出去了,李靖和張將軍二人攙着陳慶也走出大帳去了。說來也好笑,被張將軍和李靖攙扶出來的陳慶,剛一出聞仲大帳的門口,瞬間好像換了一個人,腿也不軟了,手也不抖了,甩開李靖和張將軍的手,朝二人深鞠一躬,灰溜溜的走了。
李靖則跟張將軍寒暄一下,並藉口要自己那一千人要在後續訓練中充當教官,叫張嵩在明天在姜如鬆去換防時,把自己的一千人馬帶到軍營來。張嵩自然沒有不答應的,張嵩出身落魄貴族,對這種順水人情自然很習慣的做了。
李靖拜別張嵩,返回聞仲大帳,本想經由通稟進去找聞仲,給自己的一千人馬要寫器械甲冑,說道這一千人馬,可是不比一般的軍中精銳差,不如軍中精銳的只是紀律性稍差。
這一千人是在幾萬的奴隸中挑選而出的,李靖在選拔時就開了懸賞,只要能通過選拔,選中這脫奴籍。要是在後續戰鬥中要是立下大功,李靖做主幫助他們的家人脫離奴籍。
這時候這種方式李靖是首創,這時代奴隸的孩子就是奴隸,根本沒有翻身的那一天,李靖給他們一個機會,衆人都興奮不已,所以李靖選拔的都是這幾萬奴隸中意志堅定,身體強壯,甚至還會些武藝的人。
不過李靖這些日子李靖忙於督造雲梯、轒轀車和拋石機等,特別是拋石機,李靖真是絞盡腦汁,李靖不知道最初的拋石機是什麼樣子的,但是李靖知道自己的拋石機能用,就行了。
等到李靖有時間,對這一千人爲期幾天的突擊訓練,雖然李靖在這些人心中威望甚高,但是幾天的訓練也不能達到精銳般的紀律,不過這些人的忠誠是不用懷疑的。
不過出乎李靖意料,聞仲居然沒有見他,去通稟的士兵回來,說聞大帥在給大王寫書信,暫時沒辦法接見李靖,讓李靖稍後再來。
李靖先是一愣,隨即釋然,聞仲是一軍之帥,怎麼能自己想要什麼時候見,就什麼時候見呢?還是自己進了軍營以來,每次想要見聞仲之時,聞仲恰好有時間罷了。
李靖搖了搖頭,轉身朝自己闊別已久的軍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