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彪身穿整潔的黑色西裝,一條金色的領帶,油光可鑑的皮鞋,騎着一輛永久牌破舊自行車,在才硬化,還鋪墊着溼稻草的鄉村公路上一路狂飆,時速達到五十公里以上……
十二分鐘後,到達了目的地。
“咔嚓!”一聲,恰好,自行車的鏈條斷裂。
“呯!”劉彪把自行車扔到了路邊,大步走向一戶目標人家,現在時間緊急,數十個人還等着他捏。
“喂喂,兄弟,你家的狗捏?”張揚一把逮住一個肩背鋤頭的老農,這個老農剛纔一個院子裡面出來,劉彪可是記得清清楚楚,這家有條大黃狗特別高大凶悍,當時追趕他的時候是跑在追前面,所以,劉彪的第一個目標就是這裡。
“幹嘛?”老農被劉彪差點拉的栽了一個跟頭,怒道。
“我來買你家狗啦!”
“我什麼時候說賣狗啦?”老農白了劉彪一眼後就往前走。
“一口價,我買你家的那條大黃狗,多少錢?”劉彪不鬆手。
“我不買。”老農懶得和劉彪囉嗦,他總感覺劉彪神經兮兮的像個神經病,樣子又高大威猛,走爲上策。
“一千一條土狗,我先付錢,你賣不賣?”劉彪拿出厚厚的一疊鈔票,咬牙切齒道。
“一千元一條土狗?”
老農本是使勁朝外奔的身體立刻停止,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死死的看着劉彪手中的鈔票,射出的光芒都似乎變成了金色,要知道,一條土狗的價格也就是二百元左右,現在這個傻逼出一千元,這讓他懷疑事情的真實姓。
“給!”劉彪豪氣的點了十張嶄新人民幣砸給老農。
老農顫抖着一雙粗糙盤根錯節的手,一張張的逐一在陽光下仔細辨認錢幣的真假後,立刻提着鋤頭衝進院子裡面……
“蓬!”
“嗷……嗷嗷……”
一陣撕心裂肺的狂犬聲後又是一陣斷斷續續的嗚咽,劉彪就看到,老農拖着一條大黃狗的屍體走了出來,狗腦袋上都是鮮血,血淋淋的和狗毛攪混在一起,狗的頸項上還繫着一條鐵鏈。
很顯然,這狗是被老農的鋤頭擊殺,那鋤頭上面,血淋淋的,異常恐怖。
“死啦死啦……嘿嘿,這狗老是咬人,你看,我都是用鐵鏈子鎖着的……”老農一臉諂笑。
“好好,哈哈,看你還敢不敢咬我彪大爺!”劉彪仰天狂笑,猛的還在抽動的狗屍上踢了一腳。
“那個……彪……彪大爺……我那裡還有三條小狗,要不要買?”
“啊……”
劉彪看着提着滴血鋤頭,一臉殺氣的老農不禁一呆,這才發現,被打死的狗正在奶期,看老農那殺機四溢的臉,只要要劉彪開口,那幾條小狗就難逃厄運了。
“價格可以便宜點的。”老農點頭哈腰問道。
“那個……算了,不用,彪大爺我雖然記仇,但是,還不至於滅它滿門,還是爲它留一點血脈,這樣吧,我給你一千一百元一條的價格收購這個村莊的土狗,你賺多少我不管,總之,要快,送一條土狗來我就給你一千一百元,怎麼樣?”
“好好!”老農精神爲之一振。
“這是二千元訂金,速度快點,彪大爺我還有事情捏。”
“嗯嗯……”
……
幾分鐘後,整個村莊都傳來淒厲的狗叫聲,有一條花狗居然逃竄到了劉彪這裡,被劉彪一腳蹬死,尾隨花狗追出來的傢伙看向劉彪的眼睛充滿了感激之情,這可是八百元啊!如果狗跑了,可是損失了八百大洋啊……
很快,劉彪的身前狗屍越來越多,村莊裡面就像過年一般,雞飛狗跳。
看着面前堆積如山的狗屍,劉彪心裡那個爽啊……
狗曰的,居然敢咬彪大爺!
彪大爺是何許人物,是隨隨便便咬的嗎?
……
沒有那條狗知道它們的厄運來自於半年前的一次追殺。
一條條赤膽忠心的土狗都被主人拖到了劉彪面前領錢,而開始的那個老農則是笑得合不攏嘴,他可是小賺了一筆,每條狗賺三百,至少殺了三十多條土狗,可是一萬多大洋啊……
農民們開心了。
劉彪開心了。
只是苦了一條條含冤而死,赤膽忠心的土狗……
終於,村莊恢復了安靜,除了偶爾逃走的土狗,整個村莊百分之九十九的土狗都被扔到了劉彪的腳下,這裡面,至少錯殺了百分之八十以上。
對於這羣土狗來說,絕對是一個大規模的錯殺誤殺,實際上,上次參與追殺劉彪的土狗還沒有五條,數字卻被劉彪無限的誇大。
這一次的錯殺冤殺坐連慘案載入了這個村莊的土狗史冊,逃生的幾條土狗一代一代的傳了下去,教育後代:千萬不要狗眼看人低,不然,會爲狗族帶來滅頂之災……
當然,傳下來的還有一條,寧咬君子別咬小人,像劉彪這種睚眥必報的人,更是千萬不要咬,實在是想咬,也要咬那種坦坦蕩蕩的君子。
“鄉親們,錢都拿了麼?”劉彪意氣風發的高聲問道。
“領了!”
“好好,大家各自把自家的狗帶回去,今天彪大爺請大家吃狗肉,哈哈哈……”劉彪狂笑到。
“啊……”
衆農民頓時目瞪口呆,想不到,這廝花重金買了幾十條土狗,居然又不要了,難道這廝神經病了?
“嗚嗚……”
正在大家目瞪口呆時候,一陣警笛的瘋狂鳴叫傳來,一輛麪包警車風馳電掣的開了過來。
“嘎!”的一聲刺耳的剎車摩擦聲音。
“譁!”的一聲,門打開,下來五個身着警服的警察。
“你們幹什麼?”一箇中年警察走到那堆狗的屍體前面,這幾個警察是來鄉下調查多起偷盜案件,那知道,在幾裡外就聽到一陣狗的悽慘叫聲,以爲出了什麼大事,遠遠的看,果然有一陣村民聚集在一起。
“沒事,我們在賣狗子。”開始的那個農民似乎不買警察的賬,大大咧咧道。
“爲什麼要賣?賣了小偷很容易進村偷東西的。”警察皺眉的看着一地的狗子,顯然,這個村莊的狗基本已經滅絕了。
“我們願意賣,你們警察小偷不抓,管我們賣啥子狗啊?”有個黃毛的年輕人似乎對警察沒有好感。
“黃毛,下午自己去警局一趟。”警察看了一眼那黃毛年輕人,一臉嚴肅道。
“爲什麼要我去?”
“因爲最近發生了多起重大盜竊案件,所有有前科的人都納入了排查,協助警方破案……你是誰?”
中年警察突然的目光在人羣之中巡視着,無比的威嚴,最後,目光落到了劉彪的身上。
“嘿嘿,不認識我彪大爺了?”劉彪一臉殲笑。
“你是……”
中年警察緊緊的盯在劉彪囂張的臉上,這個人,似乎有點依稀熟悉的感覺,但是,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看到過。
“嘿嘿,還記得那些鞭炮嗎?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上次是如何離開的?”劉彪一臉得意的笑,在看到這個警察的第一眼,劉彪已經認出了這個警察,正是這個警察上次把他抓住,張揚把他救出來的。
當然,劉彪對這個警察的恨還沒有這羣土狗深,畢竟,上次已經把這廝折磨得不誠仁形了,什麼仇都已經報了。
劉彪這個人姓格古怪,記恨不記仇,像報復過的人物,他基本沒有興趣再報復了。
“是你!”
警察赫然變色,身體就像彈簧一般後退,猛的蹲身從小腿部位抽出一支手槍,“咔嚓”上膛,一副如臨大敵的表情。
另外幾個警察見這個警察反應如此激烈,頓時也緊張了起來,而一羣農民看到槍,本是圍攏成一堆的人羣一鬨而散,站得遠遠的觀看,臉上一個個洋溢着興奮的表情。
雖然電視裡面天天演槍戰,現實生活之看到槍戰還是不容易的,一羣農民哪裡還不興奮的。
黑洞洞的槍口之下,氣氛無比的緊張……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