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昊聽羅爭鳴講了自己小舅子的情況後,就先給他簡單的號了個脈,發現這人的脈象沉遲,柔軟無力,體溫也比正常人要低上許多,身體雖然消瘦,但肚子卻圓鼓鼓的,活脫脫一副惡死鬼的模樣……
顧昊號完脈後沒說話,而是面色凝重的用毛巾淨了淨手,羅爭鳴見狀就着急的問道,“小顧大師,我小舅子這病……是不是有什麼問題?真有問題您就直說,我和五哥是好兄弟,都不是外人,您不用顧及什麼。”
顧昊聽後點了點頭,然後拽了一把椅子坐在了趙世炎的面前,一臉正色的問道,“你在生病之前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
誰知還不等趙世炎回答,羅爭鳴就搶先開口罵道,“我就說是這方面的事情吧,好哇,連我羅爭鳴的小舅子都敢惹,我倒要看看是誰活膩了,想早點死!!”
顧昊實在沒眼看羅爭鳴的那個傻樣子,自己還什麼都沒說呢,就搞得好像他知道是誰害了趙世炎一樣,最後還是周世五看不下去了,拍了拍他說道,“行啦吧……這個時候說這些話還有什麼用,這種事情可大可小,搞不好是會死人的,你先等顧昊把該問的事情問清楚了再說。”
宋江本以爲這個羅爭鳴如此的義憤填膺,應該是已經有懷疑對象了呢,結果一問趙世炎,他竟然自己也說不清楚到底得罪過什麼人了,又或者說他自己根本就記不清楚到底得罪過多少人了……原來這趙世炎早年間是在KTV看場子起家的,後來又幫人收爛帳,跟了地產大佬之後就專職幫他收地,這一路走來就沒有一件事兒是不得罪人的。
顧昊見這趙世炎說了等於沒說,於是就又換了一種問法,“那你在生病之前有沒有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情,又或者說在那段時間裡你做過什麼項目沒有?”
趙世炎這次回答的倒是很乾脆,說是他們老闆在一處剛剛開發的景區附近搞了個地產項目,他負責前期收地的工作……那塊地上只有一個不到五十人的小村子,他是先和村長做好工作,然後在村長的陪同下才將村民手裡的地全都收購回來的。由於這次地產大佬勢在必得,所以收地的價格很高,因此過程非常順利,壓根兒就沒出現一家不願意搬走的釘子戶。
用趙世炎自己的話說,“又給錢又給樓的,傻子纔不肯搬呢?”
可顧昊聽了還是覺得哪裡不對,於是就又問了趙世炎一遍,“你再仔細想想,這中間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
這次趙世炎想了老半天,纔不太確定的說道,“如果硬要說有什麼特別的事情……那就是走到其中一戶人家的時候,我感覺村長的表情有點古怪,似乎不太想進到那戶人家去,還一個勁兒的問那家的男人,他阿媽這幾天在家嗎?男人說不在,村長這才進了門,但也僅僅只是坐在離門口很近的一個板凳上。”
顧昊聽後就連忙追問道,“你在那戶人家裡吃過什麼東西?又或者喝過水和茶嗎?”
“這上哪記得去啊?我們當時一上午跑了好幾家,每戶人家都得說一籮筐的好話,又累又渴……東西肯定是沒吃,但水肯定是喝過,不然實在是太渴了。但具體是在哪一家喝的水真記不清了。”趙世炎有氣無力的說道。
“村長喝了嗎?”宋江冷不丁問了一句。
趙世炎搖搖頭說,“他只喝自己帶來的水……對,他說他們村裡人有個習慣,就是不論走到哪裡都要隨身揹着一竹筒的水,一旦渴了就喝自己身上的水。”
顧昊聽後就嘆了口氣說,“我大概能猜到你這病是怎麼來的了……你去的那個村子裡應該有人懂放蠱,所以村民纔有只喝自己竹筒裡水的習慣,這樣就不容易被人下蠱了。再就是你說的那戶人家,村長之所以不敢進去,恐怕也是因爲那個男人的媽媽是個草鬼婆。”
“草鬼婆是什麼東西?”鄧凱有些好奇的問道。
“就是蠱婆……”顧昊沉聲說道。
羅爭鳴一聽就急了,“你意思是說世炎不是病了,是中蠱了?”
顧昊點了點頭說,“目前看來應該是這樣……”
羅爭鳴聽後就有些生氣的衝着趙世炎吼道,“你到底在外面幹什麼了?要讓別人下蠱害你?!是不是你的哪個仇家要害你?!”
趙世炎聽了就苦笑着對他說道,“我有什麼仇家你還不知道嗎?你覺得他們一個個像是會下蠱的人嗎?”
聽他這麼說,顧昊就沉聲說道,“那就只可能是你去那個村子裡時被人下的蠱……”
“可他們這麼做是爲什麼呀?如果是價格不滿意可以提啊,但他們都是高高興興籤的協議,每個人都是自願賣地的,他們沒理由會害我呀?”越世炎很是不解的說道。
宋江這時想了想問道,“你說的那個項目幹到哪一步了?”
“前期的工作已經全都完成了,但由於老闆還在拉投資,所以具體什麼時間開工還不好說。”趙世炎說完後又補充道,“但這和那些村民沒有關係,因爲該給他們的錢全都一分不少的給過了,他們不可能因爲這事害我呀?!”
誰知顧昊卻搖頭說道,“倒也未必不可能……有些偏遠山區的老人一輩子都住在大山裡,讓他們現在搬進城裡的樓房肯定會多少有些不太適應,有些固執的老人甚至會埋怨兒子將祖宗留下的老房子給賣了。如果這些老人中有草鬼婆,那一切可都不好說了。”
顧昊的一番話讓趙世炎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了,一時間都嚇得說不出話來了,羅爭鳴見狀就趕緊安慰他說,“別怕別怕……既然咱們已經找到了小顧大師,就肯定有辦法救你,是不是啊小顧大師?”
顧昊聽了就點頭說,“解鈴還須繫鈴人,你們也先別慌……容我們去那個村子走一趟就知道了。”
趙世炎一聽就有些着急的說道,“可那一村子的人早就搬走了呀,這要真是他們其中一個乾的,又該上哪去找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