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寧的天氣變幻莫測,上午還是晴空萬里,到了中午一陣狂風颳過,天空在颶風中突然漫天飛沙,導致許多路上因爲視覺不通事故層出不窮!蕭無塵很幸運的是在風沙前到達西寧。美姬忙着去訂酒店,找餐廳。他們很隨意的坐了輛出租車,向司機要了一份當天的報紙。司機是地地道道的西寧人,有着一副淳樸的面孔。原本以那熱情的表情像是要給蕭無塵講解西寧的一些特別景點。
可蕭無塵那嚴謹的表情,直接把司機的嘴給堵住了。這司機才感覺到蕭無塵那渾身似乎與生俱來的氣勢,絲毫不差那些在電視上演繹的黑幫大佬。
只是短暫的兩年讓蕭無塵變成一個歷世滄桑和有複雜背景的人。他淡淡的衝正上檔的司機笑了一下就開始翻閱着報紙。倒是旁邊嫵媚嬌柔的美姬,很有經驗的訂了一家只有三星級的酒店,就開始聯絡起他們在西寧分管的一些高層,估計那些在西寧銷鹽的高層這會只怕恨不得來個跪迎了。
蕭無塵看完西寧城牆頭上的掛頭顱的新聞後倒顯得很平靜,順手放到一邊,等車到酒店,那些高層早已經恭迎大駕了。蕭無塵並不習慣這樣的應酬場景,很不耐煩的瞪了美姬一眼。然後下了車。
一幫高層各個帶着商場中浮露出的笑意在一名最高經理的帶領下恭迎着蕭無塵。一個個眼含激動的要與蕭無塵握手,貌似見到哪位國家領導人那般隆重。蕭無塵禮節性的與他們握完手就在他們的邀請下進入酒店裡最豪華的豪包。
儘管名義上的資產動輒百億的他依舊保持着樸素的作風,看見這些傢伙請他進入這種奢侈的地方,心裡雖然有氣,但還是陪着這些人有說有笑的應酬着。
在這樣的接風宴裡,除了酒,沒有讓蕭無塵有什麼動心的地方。倒是美姬不愧是江湖美人姬,幾句客套話就把這些高層打動的恨不得爲蕭無塵肝腦塗地。作爲鹽湖公司老闆的蕭無塵,滴水不漏的跟這些人喝了數個小時,直到這些傢伙各個喝的趴到桌子上蕭無塵才以脫身。脫身之前爲了大體,他還特意囑咐美姬讓人把他們一個個送回家。
回到酒店的總統套間,蕭無塵很隨意的躺在沙發上,想着即將面對的困境。這次公然與天組做對,不僅僅是多幾道傷疤和損失錢財,很有可能人財兩空。
有句話說的對“高處不勝寒”,蕭無塵深切的明白即便在這個表面和平的世界裡依舊存在着讓人難以猜透的廝殺,但已無退路的他即便浴火焚身,也要去一趟。
以前看電視裡那些武俠劇總以爲肝膽相照、義字當先就能在江湖一路馳騁,當遇到社會這個真正的“江湖”大染缸才明白什麼快意恩仇,什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都是江湖之外的東東,而真正的社會江湖裡永遠沒有正邪兩派對立的局面。而有的,只不過是勝者的笑意和敗者的哭泣而已。
此刻的蕭無塵需要的只是一分清靜和一場大戰來臨之前的修養。養精蓄銳一向都是兵家必須要做的事情,只是蕭無塵不知道他此番單身應戰結果到底有多麼的慘烈。
美姬安排完事情後,沒有去蕭無塵的房間,而是在蕭無塵房間旁邊悄然住下。保護蕭無塵的安全向來是美姬的職責,只是她卻不知道此次蕭無塵凶多吉少。而要除蕭無塵的人自然第一個矛頭指向的蕭無塵外圍的力量。
美姬這個曾經縱橫漠北的女殺手怎麼也想不到剛入西寧的他們就被敵手給盯上。當她進入這個早之前訂好的最佳房間,未感到蕭無塵隔壁那邊的動靜,一股殺氣卻撲面而至。儘管她手法奇快,迅速躲過致命的一槍,卻在閃躲的瞬間被後邊一股勁風襲來,一把鋒利的匕首直直的從她纖細的後腰插到前腰,未來得及慘叫,就被人捂住了嘴。
儘管巨大的疼痛讓美姬喊不出來,她還是屏住氣息,凝聚出一絲力量將身上的機括打開,接着她身上的刀從身體四周竄向房間數個方向。
她身後的殺手怎麼也想不到她有這招,只聽慘叫一聲,一聲古怪的喊叫聲響起,那殺手已經被她身上的兩把匕首在機括的作用下深深的陷入身體裡。只是在房間裡是兩名殺手,與她照面的殺手由於距離的原因竟然輕輕的躲
過她機括裡匕首的飛襲。
前邊那名殺手很快迫近,正要掐住她喉嚨,連她死前最後幾分鐘的呼吸聲都不給。
但僅僅一聲不小的動靜就足夠讓一名高手很快的接近現場。就在那名殺手快要接近美姬的時候,蕭無塵這個在戰場上已經陶醉不拔的準高手突然破門而入,剛正威猛的一拳好似凝聚千斤之力那般迎面將要致美姬於死地的殺手轟翻在地。只見那殺手劃成一個弧度落在對面的窗戶玻璃上。幸好那玻璃結實,不然這殺手一定會墜樓摔成個肉泥。
蕭無塵沒有顧及一死一傷的兩名西方殺手會對自己帶來一定的圍棋,而是扶起欲倒美姬,聲音溫和道:“你感覺怎樣,這就送你去醫院。”
只見美姬忍着疼痛搖頭含淚道:“沒用!”
說着聲音有些艱難道:“謝謝你,謝謝你給我的愛、、、、、、儘管、、、、、、儘管知道您心中有人,但美姬很、、、、、、、欣慰,能死在愛的人跟前,我、、、、、、我這個生下來就被洗腦的殺手孤兒還、、、、、、還是幸運的。”
蕭無塵聽着美姬斷斷續續的艱難話語,知道說些什麼都爲時已晚。這時,那張他已經感覺到手託着美姬的腰不斷的下沉,而他的手上卻沾着美姬黏糊的血液,根本控制不住。
再看美姬那張曾經多變嫵媚的臉,卻變得萬分嬌柔和楚楚可憐,似乎是一個剛入世不長,世俗未韻的少女那般單純。
只見越發蒼白的美姬帶着一絲知足的笑意,緩緩的輕聲說道:“吻、、、、、、吻、、、、、、我?”說完那美麗的眸子再無以前那邊有神,而是等待般似要閉上的樣子。
當蕭無塵含淚輕輕吻在美姬額頭上的瞬間,他看到美姬平生以來最宛轉的笑聲,只是笑聲僅僅存在了三秒而停止,接着美姬的手垂了下來,蕭無塵突然感覺自己眼淚模糊一片。
“爲什麼這個世界上跟他有關係的女人都是這般下場、、、、、、”蕭無塵在心裡痛聲喊道。
不過很快蕭無塵將敵視的目光掃向偷襲的兩個傢伙,畢竟現實的世界不會給任何人有着那種生離死別的太多時間。
兩個偷襲的殺手並不是中國人,富有西方特色的高鼻樑和那均勻的黃頭髮。只是這兩個個頭都在一米八的西方人一個捂着兩個匕首陷入的傷口不斷吐血,一個被蕭無塵擊得直接暈厥,他們根本無力去反抗蕭無塵。只是蕭無塵知道逼問他們什麼來路之類的一定無效,一則語言不通、二則這些殺手根本不可能輕易說出些什麼。他甚至沒有去搜這兩個傢伙身上的物件,而是冷冷的扛起美姬的屍首悄然的離去。
在西寧郊區的一家隱秘的火葬廠蕭無塵看着美姬被推進去火葬,經歷了太多廝殺和生離死別,他還是不習慣這種一路的血腥,看着身邊的人倒下,其實心已經夠淒涼了。
生活啊,不就是個生生死死,饒是他蕭無塵這隻海東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電上位,他依舊嚮往之前那種不需要太多顧慮的生活。
最後一戰吧,跟這個世界最強的殺手團隊的首領田祖一戰即便知道死的機率勝過活得機率,但他還是樂意去拼一下,即便有去無回他也願意。
西寧這座矗立在中國西北中部的城市比起上海的高樓大廈自然差之甚遠,但其獨特民族風格和沙文化顯得這座城市在現代城市裡夾雜着一種宗教的味道。蕭無塵對昨夜的事情隻字未提,隨鹽湖西寧分公司的一幫高層參觀了一些銷售點,業績在這些傢伙的特意作業下倒還算那麼回事。作爲身價近乎百億的他並沒有太多重視黑鹽的銷售業績,只是耐心等待着即將面臨的暴風雨。
葛達兒已經知道昨夜的事情,對於死了一個美姬倒沒多大感慨,只是擔心蕭無塵下來的安危,正火速奔向西寧。
就在蕭無塵正等待着天組送給他這份大禮如何的時候,天組首領已經解決掉南美的困境正以一種讓人難以琢磨的渠道飛向中國。而坐在飛機頭等艙的數個跟他攀談的人都是在人民大會堂敢跺腳的角色,使得田祖的身份更加的詭異。
有句話說的對,小隱隱於野,中隱隱於市,大隱隱於朝。田祖這個讓全世界都忌憚的人物竟
然在全世界許多公衆視野不知道出現過多少回,只是誰能知道這位在中國有着不凡地位的人是全世界最忌憚的人物。
田祖坐的飛機在北京下榻後,就在一個隱秘的四合院乘着私人專機奔向西寧,而天組所有成員都在以不同的方式向西寧並進,大有包圍西寧之勢。
在西寧原始森林公園門口,蕭無塵站在這裡,並沒覺得這與普通公園有什麼兩樣。但如果他進去一轉,就知道青海森林公園到底有多大、有多長。
當然蕭無塵來此並不是像以往旅客那樣充當單純的驢友來的,而是通過多方面暗線打探,得知這個青海北山森林公園將是他決絕的戰場。所以他一旦進入公園,將會是殺機四伏。也許對於一般旅客來說,這些殺機並不存在。但蕭無塵已隱隱感覺到殺氣的濃烈來。
這將是他最後一戰,也是他生命最至上的一戰,一戰決絕這個世界黑道的巔峰位置。而他對這些虛幻的黑色權利慾並不是很強烈,而是以一種不同的路線證明自己,然後再讓那個遠在上海的戀人與他一起去看江山如畫,哪怕僅僅一次也行。
門票也不是很貴,檢查違禁品之類的安檢似乎也不存在。如果蕭無塵願意,他完全不用買票,只要從外圍的山上爬進裡邊就可以了。
他畢竟不是兩年前那個對社會沒有多大認知的無知少年,並不需要做太多荒唐的事情。買上票,跟其他普通旅客一樣,揹着一件不算大的行李包,在強烈的陽光下露着他那健碩的肌肉和有些黝黑的皮膚。這半年來,蕭無塵少了之前的一些消瘦,看去身體有些發福。他走到行人之間,沿着路觀光着四周的風景,其實他則是查探有利地形。
畢竟黑道廝殺只能侷限在一些僻靜的地方,天時只能提前到達,,地利必須找個潛伏的最佳位置,性命關天呀,他絕對不能含糊。至於人和,他只能心中期盼距離旅客遠些的地方,他並不想傷害任何無辜的人!
與天組的約戰說來有些含糊,但根據暗線瞭解,由於歐洲各大僱傭兵和特種兵的插足,使得青海全省的警方都全全戒備。過於光明的地方自然無法施展手腳,青海北山森林公園不僅有着原始的山脈和森林,而且縱橫幾十裡森林覆蓋,羣山矗立。最最主要的是這些森林公園到達一些方位的景點以後,就基本成爲禁區,上邊都有着提示牌。儘管有相關人員在附近巡邏,但在後方近乎方圓五十里的無人區,那絕對是最天然的原始地帶,因爲去過這些地方的人的確寥寥無幾。
天組選這樣的野生公園作爲聚合地,顯得更高一籌。一則可以讓各路成員以旅客進入公園,二則公園不算野外一些荒山野嶺,很出人意料。就是西方那些殺過來的各個軍團精英,他們也想不到天組會來這些地方。
但凡事都總有些讓人很難琢磨的巧合,總是在不留意間露出一些蛛絲馬跡來。
蕭無塵在公園內高價買了近七天的口糧,然後找到一個最爲合適的隱身地隱了下來。在這之前,他的暗線通過特殊渠道得知玄武落在天組人的手裡,讓蕭無塵感覺有些棘手。他最不願意看到身邊的人一個個未老先死。之前美姬的死已經夠他意志消沉了,若被他一手帶到塵世的玄武有個什麼閃失,他更加不能原諒自己。
他隱身的地方看去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既沒有狙擊行家的狙擊視野,也沒有一些殺手暗藏的玄機,更沒有那些特種兵一身着綠,臉上劃得亂七八糟。他只是以一種獵人狩獵的方式隱藏在半山腰松柏林的亂草叢中,而這座原始公園看去並沒有什麼大的野獸。
美姬的死,可以說他的行蹤已經被暴露,儘管不敢斷定兩個已經被他處死的殺手是不是天組派來的,但絕對跟天組有着一定關係,而這關係或許是敵對,也或許是爲某一種利益。
其實蕭無塵完全可以不參與這場世界級的黑道鬥爭,但那名天組成員敢赴險向他下挑戰書,自然跟他在外蒙古的生意有着極大的厲害,他不得不去,就當是完成他心中最大的夙願那般,他要讓那個依舊在上海事業騰達的女人看到屬於他的江山如畫,更要讓蕭家咀在與時俱進中看到他站在世界之巔的風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