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錦已經將整杯薑湯都喝完了,放下碗的時候見他插插頭的動作,她明白他想做什麼,伸手要去拿,“我自己來吧。 ”
男人卻沒有將吹風機給她,表情有些悲傷,“我幫你吧,一次,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
心一抖,於錦用力抿了一下脣,她到底無法拒絕一個深情男人的肯求,是啊,一次了,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如果讓他爲她吹頭髮能讓他了切一個心願,又何嘗不可。
“好。”她說,然後在椅子坐下。
他很高興,但同時又悲傷,他知道她只不過是在同情他,而他卻很沒骨氣的收下了她的同情,因爲他愛她,愛一個人的時候什麼骨氣不骨氣的,全是放屁。
他站在她的身後,一手抓着她溼漉漉的頭髮,一手打開了電吹風,很快轟鳴聲成了這個世界唯一的聲音。
他動作有些笨拙,但很細心,可以看得出他是第一次幫人吹頭髮,是的,第一次,何曾有過一個女人能讓他如此心甘情願的爲她。
於錦聽着轟鳴聲,腦袋卻是亂起一團,明知道不對,可是她卻該死的想起了老公,想他爲她吹頭髮時的畫面,她趴在他的大腿,他細心的爲她吹乾頭髮,她幾乎每次都會睡着。
越想心越難受,身體也跟着微微顫抖起來,身後的男人注意到了,卻什麼也沒說,因爲他知道,她的心裡在想着另一個男人。
人不要奢求太多,想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越多,他現在能這麼靠近她,對他來說已經是一種寬容,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人與人沒什麼可性的,因爲你的位置在那裡。
吹好了頭髮,她已經卸去了一身狼狽。
她站起身,看着那個不知道在沉思什麼的男人,咬了一下脣最後還是打斷了他的思緒,“時間不早了,我們去碧荷湖吧。”
穆連森回過神來,點點頭,“好。”
他們沒有跟赫天說一聲開着車子離開了,朝着碧荷湖駛去。
雨已經停了,想來這只不過是一場陣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天雖然仍有些散不盡的烏雲,但是看這天是不會再下雨了。
地仍有積水,車駛過的時候噴起了很高的水幕,下過雨的空氣很新鮮,但是路仍沒有多少行人。
大概40幾分鐘,車子已經來到了思慕林。
車子是進不去思慕林的,他們只能將車停在外面走路進去。
泥地還有坑坑窪窪的積水,踩去的時候鞋跟都沾了泥土。
一路走到碧荷湖,於錦有種久違的感覺,雖然她離開碧荷湖也不過一段時間而已,但她總覺得好像很久很久了。
次她還和老公在碧荷湖岸過了一夜,那晚的美好她至今都不會忘記的,可是…她閡下了眼簾,停在湖邊。
湖裡的鯉魚感受到她的到來,紛紛遊了過來,成羣結隊的探出水面。
“鯉魚們,我回來了。”她伸出手輕輕撫摸着面前的一隻鯉魚。
穆連森站在她的身後,垂眸看着蹲在湖邊的女人,那美麗的畫面深深刻入他的腦海裡,他想她永遠也不會忘記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