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後退了幾步，身體跌坐在休息椅上，整個人像是呆了般，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心狠狠的痛着，原來這就是心痛的感覺，竟比被刀割還要難受，肩膀輕輕顫抖着。
“什麼時候的事？”他費了好大的勁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可是一出口卻是一個很可笑的問題。
呵，什麼時候的事？這還用問嗎？
一個救了她，又陪在她身邊照顧她的男人，有什麼道理不喜歡的。
反倒是自己，在她受傷需要人照顧的時候，自己卻不能陪在她的身邊，雖然他…無能爲力。
於錦愣了一下，什麼時候的事？從來就沒有喜歡過，又何來的時間，只是…她捏了一下拳頭，“這些天我們一直在一起，應該是日久生情吧。”雖然知道這樣說會傷害他，可是在傷害他與害死他之間，她殘忍的選擇第一個。
她不能讓他死，他要好好的活着。
“我知道了。”司馬景丞突然笑了起來，笑容淒涼，每笑一下都牽動神經，痛徹心扉，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垂首以一種低姿態看着她，第一次，他站在一個比她矮了將近一個頭的女人面前低了頭，“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你還愛我嗎？”
愛嗎，哪怕一點點，他都不會放手的。
於錦心一抖，不敢迴應他這個問題，她是愛的，很愛很愛，可是如果愛他的代價是付出他的生命，那麼她還能說愛他嗎？
她垂下頭不敢看他，他的目光太過炙熱，她一眼就能瞧見他心裡的悲傷，這個男人是沒有悲傷的，卻在她的面前，毫不掩飾他的悲傷，他的脆弱。
她深吸了一口氣，“這個問題重要嗎？”
“重要。”堅定的兩個字，男人抓着她的雙肩強迫她看着自己，“看着我，認真告訴我，你還愛我嗎？”
他的目光犀利，直直望進她的眼裡，讓她逃無可逃，她不由得心虛起來，眼神慌亂的躲閃着不敢看他，“我，我…”
“爲什麼不敢看我？你還是愛我的對不對？”男人心裡仍保留着一絲希望，他知道她不會這麼絕情，真的一點點都不愛他了。
聽着他聲音裡的絲絲竊喜，於錦害怕起來，她逼着自己硬起心來，“不，我不愛你了。”
不愛你了，不愛了，她說她不愛他了，她終於不愛他了，她愛上了別的男人。
“呵。”他苦澀一笑，鬆開抓着她的雙手，往後退去，“不愛了。”
好一句不愛了，說不愛就不愛，她的愛情可真是廉價，誰對她好，她就愛誰，是不是一開始，她會愛上他也是因爲他對她好。
於錦看着他的笑心狠狠的痛着，男人有淚不輕彈，更何況是堂堂的家族掌權人，更是不能流淚，但分明，她看到了他眼底的溼潤，笑着笑着，晶瑩的液體就滾下來了，只是速度太快，快得讓人來不及捕捉。
那笑容竟比哭還難受，如果他罵她一句，或許她心裡還會好受些，可是他只是這樣發笑，她越是自責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