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他怎麼來了,他怎麼知道她在這裡?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性,一定是穆連森告訴他的,可是他爲什麼要這麼做,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不很僵嗎?
聽着裡面沒有動靜,這次司馬景丞改換成用力拍打門板,“老婆,你開門,我知道你在裡面,你開開門,我有話想跟你說。”
於錦慢慢垂下手,咬着脣,閡下眼簾,有什麼好說的,難道她說得還不夠不明白嗎,她要離開他,成全他和那個女人,她已經做了這麼大的退讓了,他還想怎麼樣,爲什麼還要來找她?
身體背靠着門板才能站穩腳步,肩膀微微顫抖着,垂在身側的雙手慢慢蜷縮着,越捏越緊,直到指甲深深陷入肉裡,疼痛讓她將眼淚硬生生又逼了回去,她閉上眼睛,聽着外面的聲音,卻始終沒有開口。
“老婆,你快開門,不要再賭氣了,快開門,我們有話好好說好不好?”
一聲聲的呼喚叫進了她的心裡,卻讓她更是心痛,夠了。
睜開眼睛,她大步衝進房間,將自己丟在大牀上,用被套將自己嚴嚴實實的蓋住,捂着耳朵,不願再聽令人傷心的聲音。
“老婆,你開開門,快開門啊,你誤會我了,我在外面沒有女人。”司馬景丞拍打着門板,只可惜他的解釋她聽不到了。
這時,隔壁住房打開了門,走出來,臉色難看的衝他吼道,“你他媽有病啊,在外面叫嚷什麼,想擾民是嗎?”
司馬景丞轉過頭,一個冷眼橫了過去,嚇得那人打了一個激靈,急忙縮回脖子,“碰”的一聲將門又重新關上。
過道瞬間又恢復了安靜,司馬景丞靜靜的站着,沒有再說話,抿着脣看着那扇堅固的門,一門之隔,他卻感覺隔着太深太深的空間。
老婆,你爲什麼不開門,爲什麼不給我機會解釋?
你真這麼絕情,這麼恨我?
垂下頭,閡下眼簾,轉身,他失魂落魄的離開,豆大的雨珠打在他的身上,早已淋溼了他昂貴的西裝,打溼了他一頭凌亂的短髮。
停下腳步,他擡起頭,看着三樓那扇打開的窗戶,他知道老婆就在裡面,腳就像生根了一樣,再也挪動不了半分,他就像雨中的一棵樹,筆直的挺立着,任憑風吹雨打也不會倒。
沒有老婆,整個世界好像都灰下來,空落落的好像少了什麼,他沒有打算回去,回到那個沒有她的家,冷冷清清,猶如一座墳墓般。
他就那樣站着,也不知道在等什麼,等她回心轉意,還是等着她願意聽他解釋,然後跟他一起回家。
是的,他不想一個人回去,他不想回那個沒有她的家,他更寧願站在這裡,至少他知道,她就在那扇窗戶後面,他與她的距離只不過一扇窗戶的距離。
滂沱的大雨砸在他的身上,他仿若無知,彷彿這一站就要成爲永恆。
有住戶撐着傘走過,經過他的身邊時紛紛停下腳步看了他一會兒,才議論着離開。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身邊路過多少人,時間對他來說已經不值錢,他一動不動的站着,好像成了望夫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