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想,她現在就跟金絲雀似得,雖然擁有自由,卻沒有工作,每天除了往醫院跑,就是在家吃晚飯等君斯年下班回來寵幸她。
說是寵幸並不爲過。
可是她並不想要這樣的生活,如果君斯年實在不讓她進EL上班的話,她或許可以考慮……
正沉思間,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剎車聲,康伯已經早早的去迎接。
自從發生上次那件事,她都沒怎麼理會君斯年,誰說今天是有話要跟他談,可總覺得見面說心裡話會產生一種隔閡,這種感覺又讓她很不爽!
回眸朝後望去,已經看到君斯年高挑欣長的身影,他沐浴着月光而來,康伯步步緊跟在身後,不知道跟他說了些什麼,微微的頜首,像是回覆康伯的話。
許慕白沒由來的一陣兒慌亂,正想起身上樓,熟料君斯年已經走進屋,深邃的眸光瞬間定格在她身上:“你在等我?”
聞言,許慕白起到一半的屁股,又坐下去了。
掃了眼面無表情的康伯,大概也猜到應該是他告訴君斯年自己在等他。
硬着頭皮點點頭,她乾笑道:“是有點事想跟你商量,不過不急,你忙了一天剛剛下班,還是先去吃點食物吧,對胃好。”
看她多體貼!
君斯年目光深了深,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喉結微滾,正當許慕白以爲他會點頭答應的時間,他毫無預兆的走到她面前。
緊接着,她便感覺腳下一輕,整個人便被他打橫抱起了。
她有些詫異,伸手連忙抓住他的衣襟,渾圓的眼睛怔怔的望着他,嚥了咽口水:“君先生,我吃過了……”
君斯年不理會,輕而易舉的抱起她上了樓。
康伯捋捋山羊鬍子,眸中隱隱透着一絲不明顯的笑意,其他女傭也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
少爺素來在意自己的個人形象,從來沒在大衆面前做出這麼出格的事情。
臥室門被君斯年踢開又狠狠的撞上,許慕白直接被他丟在柔軟的牀上,還沒等她有機會爬起來,他的身子緊接着就壓了下去。
嬌小的身板承受着他的重量,她掙了掙,剛想叫他別動,下頜就被他大手擡起,使她被迫接受他的吻。
伴隨着灼熱的呼吸,脣狠狠的壓下來。
不同於以往帶着侵略者壓迫的氣息,而是啃噬着她的兩片薄脣,似乎想要證明什麼東西一樣。
許慕白被咬得生疼,嘴裡不時的發出唔唔唔拒絕的聲音,不料沒有阻止他的吻,反而啃噬的力道更重,仔細想想,確實已經好幾天沒讓他碰自己了,這會兒該不會是爲這個懲罰她吧?
可是她的藉口是腳受傷了,明明是有原因的!
直到許慕白感到將要窒息的時間,君斯年終於放開手,止住這個吻。
粉嫩的脣瓣被咬得通紅,純白的光線映襯下將要沁出血一般,清亮的眼睛透着一絲朦朦朧朧的水汽,好像無時無刻不在誘惑男人狠狠的蹂躪她。
君斯年目光微沉,單手撐在他身側,伸出手背在她脣上輕輕的摩挲。
脣瓣上火熱的溫度,以及灑在她手背上溫熱的呼吸,全是
她動情的證據。
然而……
手緩緩下移,放在心口,那裡跳動明顯比往常快了些,卻沒有他的存在。
他甚至不知道,她究竟會不會喜歡上自己。
許慕白望着他不同尋常的舉動,她覺得有些奇怪,君先生在做什麼?
“君先生……”她大口喘了幾口氣,感覺呼吸逐漸平穩,平靜的說道,“你先坐好,我跟你說一件事情。”
君斯年目不轉睛的盯着她片刻,收回手的同時一言不發的起身,在她旁邊坐下,等待她說的事情,許慕白也害怕再次被他撲倒,忙不迭的爬起來,靠在他身側,拿起一個枕頭抱在了懷裡。
“是這樣的,今天謝阿姨給我打電話了,但是她似乎誤會了我們的關係,還說要讓我們生寶寶,彌補我一個婚禮。”她掰着手指,皺着眉頭,鬱悶的說道。
他們根本就不是夫妻,怎麼可能會生寶寶。
而且君斯年自己安全措施也做的很好。
沒有絲毫的意外,君斯年只是淡淡的斂斂眸:“哦。”
哦?
你哦什麼哦?
這麼大的事情,你就哦了聲響打發她麼?
“君先生,這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你知道麼?”許慕白扳正他的肩膀,面對着他,鄭重其事道。
“嚴重?”依舊雲淡風輕。
“是啊。”怎麼感覺就她一個人乾着急,君先生壓根就不在乎的樣子,她吞吞口水解釋道,“我們只是合約關係而已,萬一謝阿姨誤會我是你老婆,以後把我當成兒媳婦兒對待告知媒體你要跟我結婚的話,這事兒就鬧大了。”
君斯年望着她緊張兮兮的神色,不語。
“你究竟有沒有想過後果啊?”
“什麼後果?”
靠!果然是她一個人在瞎緊張。
“謝阿姨誤會很不好,而且我一貧如洗,沒錢沒勢,根本配不上你,不僅影響你旗下EL集團的聲譽,你以後要是娶老婆,人家還會當你是二婚。”伴隨着她一字一句的話落下,君斯年的臉色愈發的深沉,許慕白完全沒有發現他的異樣,繼續滔滔不絕的分析道,“二婚啊,說出去就感覺不光彩。”
而那時,她就成了被拋棄的糟糠之妻,想想看畫面還真是美的不敢看。
“夠了麼?”
許慕白愣住,君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君斯年斜瞟着她,古怪的冷笑道:“說了這麼多無非是怕顧流風知道你跟我在一起,以爲我不知道你那點心思?”
許慕白只感覺一口氣憋在嗓子眼,喘不上來。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她早就告訴顧流風自己跟他在一起了,現在把他扯進來是什麼鬼?
她脣顫了顫,正欲解釋,君斯年冷冷的打斷她:“簽了合約,沒有我說解約,你一直都是我的人,別再讓我知道你還對別人存有曖昧的心思,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對別人存有曖昧的心思?
她再次愣住。
沒簽約之前是喜歡顧流風沒錯,可簽約以後已經完全沒有了。
君斯年怎麼可以這麼冤枉她
?!
許慕白不服,正想辯解,下巴倏然再次被他捏住,使她被迫仰起臉,直視他的眼睛。
他的脣抵在了她脣邊,一字一句,像是咬牙切齒:“至於我結婚的事情會不會讓別人知道……這事情不用你操心。”
說罷,他鬆開她下巴,毫不留情的起身。
砰地一聲,門重重的被甩上了。
震得許慕白耳朵嗡嗡嗡的響,她垂了下眸子,望着懷中的抱枕,所以……商量的結果是要她不要管這件事麼?
君斯年揹着門,垂落在身側的手指微微顫了下,上面彷彿還有方纔捏她下頜時殘留的餘溫。
他根本不害怕自己和她結婚的事情會被外界知道,更不害怕別人會議論他二婚。
除了她,不會再有第二個人能當君家少夫人。
所以害怕的人,是她,是她害怕讓外人知道,壞了她的名聲。
或許還會壞了她在顧流風心目中的形象。
一晚上許慕白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而君斯年出去後,壓根就沒有再回來過,前幾天冷戰不過是兩人躺在一張牀上不說話,這次直接不回房,明明是該高興的事情,可不知道爲什麼總高興不起來?
許慕白翻到了凌晨三點,覺得或許是已經習慣兩個人睡覺,突然換成一個人,不習慣是難免的。
一邊糾結要改掉這個習慣,一邊糾結君斯年在做什麼,這會兒睡的好不好。
渾渾噩噩的進入半睡半醒的狀態,誰知道枕頭底下傳來一道手機鈴聲徹底的把她驚醒,聽完電話以後,她臉色一沉,掀開被子跳下牀,飛快的從櫃子裡拿出一套衣服,匆匆忙忙的穿上打開被子就衝進了君斯年的書房衝動撞開門。
君斯年果然在書房,他還沒睡,聽到響動微微擡了下眸子,見許慕白小口小口喘着氣緊張的模樣,他眸色頓時一沉:“發生什麼事了?”
“君先生快送我去聖安醫院。”
兩個人,話幾乎同時說出來。
蒼雲市聖安醫院。
病房中站滿了人,瀰漫着各種嘆氣和哭泣的聲音。
許慕白趕到的時候,醫生將一塊白色的布蓋到沈楠楠頭上,惋惜的搖搖頭,嘆氣道:“病人心跳停止已經一個多小時了,來不及搶救了。”
伴隨着醫生的話落下,一名婦人傷心欲絕的撲倒在病牀上大哭起來。
許慕白心臟猛地一抽,若不是有君斯年扶着她肩膀,說不好身子已經軟倒在地上。
怎麼會?
前些天還活生生的一個人,她和楠楠還在一起開玩笑,她還答應自己要爲了初心創造奇蹟。
怎麼轉眼間就來不及搶救了?
這麼無聲無息的一走了之真的很不負責任不知道麼?怎麼可以如此任性的拋下父母,拋下薛御呢?
堅持了那麼多年的初心,薛御終於愛上你了,楠楠你不應該爲了他而留下來麼?
真的……太不可原諒了!
不知不覺間,晶瑩的液體已經瀰漫整個眼眶,小小的身子徹底的軟倒在君斯年懷裡,他緊緊地摟着她的肩膀,彷彿要成爲她全部的精神支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