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拱形玻璃窗,明媚的陽光照進來,如同金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
每當這個時刻,普朗特都會舉着咖啡杯,站在辦公室的玻璃窗前,看着外面草坪上來來往往的人。可今天,亮光只讓他覺得刺眼,煩躁如同發了情的貓,抓的他異常難受。
這就是等待的感受,更有將命運交出去的忐忑。
“總統,對方回信了!”索普走進來道。
文件扔在桌上,發出很大的聲響,驚醒了還在遐想狀態的普朗特,他機械的扭回頭,拿起文件讀起來。
砰!
肥厚的手掌重重砸到桌面上,普朗特撐着桌子,上半身幾乎完全趴了上去。
“他們,他們怎麼敢!”
圓睜的雙目,因顫抖而變形的嘴脣,看的索普心中一陣悲涼。
“這就是政治,我的總統大人,沒什麼好憤怒的,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想辦法增加籌碼,減少損失,而不是自怨自艾。”
“我不能接受,我不能接受強大的SU如乞丐般……”普朗特用力攥緊拳頭。
索普聳了聳肩,他倒是淡定,“對方的手段甚至還比不上我們成熟,條件也沒有我們那麼苛刻,用他們的話,叫手下留情!”
“可他們還有一句話,叫趁人之危!”
“事實上,我們也是這麼幹的。”索普的話讓普朗特有點泄氣,“當務之急,是想想該如何討價還價,儘量減少損失。”
“要不,我們也效仿一下?”作爲最瞭解這件事始末的人,盧卡斯當仁不讓成爲解決小組副組長。
“恩?什麼意思?”普朗特打起精神,抖了抖頭上的金髮。
“我們的線人報,有一艘從華夏到寰宇基地的船舶,正在航線上,我們……”
“你是說銀星號吧。”作爲首席幕僚,索普的能力還是有的,這麼重要的情報他不可能漏掉,“不行,它的身份太敏感了!”
索普的語氣有些失落,現在決不能去挑撥華夏的神經,更何況現今的情況,與當年可大不相同了!
普朗特卻來了精神,一臉八卦看着二人,可對面卻沉默不語,讓他好不難受。
……
同樣的辦公室,已入秋的燕京,反而多了一絲暖意。
“難得啊,讓這小子一攪和,倒是幫了我們大忙。”薛老將軍擦了一根火柴,自然的點上一根菸,吸了起來,這是他的老習慣,不用火柴點的煙,總感覺味道差些什麼。
“是啊,我們還是第一次在談判中這麼主動,要是不讓他們大出血,都對不起我們這些年的委屈!”嚴正寬眼中光芒閃動,頗爲動情。
反倒是薛老將軍更豁達,“急什麼!保持住我們的節奏和方向,早晚有討回來的一天。”
“你們啊,還得多學着點,人家這一炮,逼退了一個海軍上將,還賺了將近20億美刀!大炮一響,黃金萬兩,說的還是有道理的。”老將軍彈了彈菸灰,口氣中有調侃,更有種指點江山的味道。
“那這次?”雖然談判時是由外交和商務出面,可底線還是他們來拿。
“就按我們上次說的定,可不能讓周星那臭小子看了笑話!”說到周星,老將軍一臉笑意。
……
技術上的事,從來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大家彼此都很熟悉,對於什麼能拿,什麼不能拿都非常瞭解。
即便如此,談判進行的依然十分艱苦,只因本來是最不起眼的第三方,寰宇科技的代表錢多多!
對,就是第三方!
就算寰宇的技術實力得到認可,可在地位上,還是有意無意被忽視,特別是剛開始時,談判桌上。
直到這個不起眼的胖子,說出談判桌上第一個詞:“NO!”
笑盈盈的,表情無害,面容真誠的胖子,終於露出他滿身荊棘,變成了一個刺蝟!
作爲安保特派員的吳有剛,在後來的聊天中這樣形容:也許是人以羣分,讓周星在千萬人中慧眼識珠發現了他,於是兩個“特殊的人”走到了一起,他在談判桌上的嘴臉,請允許我用嘴臉這個詞來形容,實在是沒有更貼切的詞彙,來形容他當時的狀態。
如果你沒有一顆強大的心臟和堅韌的血管,請不要輕易和他對峙。他微笑的話語,就像是寒風中的冰刀,而眉梢的每一次挑逗,都能激發你心底最深的憤怒。
真的沒有比這更極品的胖子了!
當時SU的代表,眼睛已經突了出來,以至於醫護組的崔組長連急救設備都啓動了。事後他連連拍着胸口,埋怨道:以後這種談判,可別安排在國內了,多弄幾次,我的心臟都完了。
本來SU代表還打算用拖延戰術,以獲得更多主動,可在錢代表表示,寰宇科技的優惠活動在後天結束時,談判進度陡然加快,幾個懸而未決的技術問題也都應聲關閉。
據說主持談判的SU代表瑪麗安女士,在離開時不小心跌下臺階,摔裂了嘴角。
……
“搞定了?”周星簽完最後一份文件,擡起頭問。
每次見到錢多多他都想笑,實在是這貨從體型到神態,都活脫脫一個大個李可答。
“周總,幸不辱命!”錢多多憨厚的表情太有欺騙性,以至於熟悉他秉性的周星都有一絲恍惚。
周星站起身,接過錢多多的報告,翻看起來。
“不錯嘛,邱厚澤那個鐵公雞你都能拔這麼多毛?”
錢多多繼續憨笑,沒言語,殊不知他這個憨笑,曾經把排名第一第二的兩個大國代表,驚的毛骨悚然!
錢多多代表,不止與SU談判,與邱厚澤一方的商務談判,也是由錢多多支持的。
有SU的前車之鑑,談判進行的相當順利,特別是當他笑的時候,對面的人都脊背發緊,心發虛,不知道這貨又憋着什麼壞那!
“有什麼想法?”周星笑着問,他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全聽周總安排!”錢多多很恭敬,一點沒有師兄的傲嬌。
“要不,我們成立個戰略忽悠局,負責外聯談判,產品宣傳,你覺得如何?”
聽見戰略忽悠一詞,錢多多小眼睛如暗夜恆星,陡然綻放。
當有一天周星帶領寰宇走向星海深處,這對被地球人親切稱爲活寶組合的兩個‘可愛’的胖子,也開始了他們戰略與忽悠的星際版,無數種族在後面咬牙切齒,恨不得將他們生吞活剝,可面對面,還是小心中配着恭敬,只因這二位,是寰宇的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