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的心寒,不管邊上的紅刃和冷冽聽的是如何的心情……但至少,她聽着,毛骨悚然。
澈說:我正式的告訴你……你面前的澈,再不是你可以叫哥哥的那個大妖了——!
他說:在你面前的這個我,已經再不是曾經那個爲了自己而活着的澈……我……只再是我……
冷冽說:別看妖王冷兒冰丁的,他卻始終古怪的異常。你說他冷血吧……他卻總是會在你要死的時候冒出來,救你……
冷冽說:別太在意二姨的話……她有口無心的,一直這樣,你不是不瞭解。
冷冽說:紅刃變化好大……他現在有血有肉有感情……而且,他還學會了調戲人——!多神奇啊——!
冷冽說:小櫻……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陪着你。
冷冽說:有時候……人,身不由己;有時候……妖,心不隨意——!!!
風瞳閉,趴在她的懷裡,睡着了……
他有多累?她不知道……
她有多累?他肯定知道……他若不知道,就不會比她還要累……
這樣的男人,叫她如何放棄?
明明,她已經放棄了——!
可是……要叫她眼睜睜的看着他死,看着他爲了自己而死在眼前……
她如何能做到……不崩潰?
無人回答她這個問題吧?
便想到了冷冽……
突然的就好想好想逃,逃去冷冽身邊,摟緊他……哭……
風瞳閉……
冷冽……
我該如何是好——!
龍櫻想着,終究抵不過那悲傷,垂下了眼簾……落淚如溪水。
天要亮了吧……空氣之中的淺薄越來越明朗,有風吹進來的時候……居然滿是惆悵。
輕輕的,輕輕的,將風瞳閉扶着,放躺……龍櫻於牀邊輕輕的坐下。
看着風瞳閉居然那般無邪的睡着的模樣。龍櫻幽幽一嘆。
他的眼如此緊閉……何時睜開?
如果,再睜開的時候……他已經不記得她了……該多好?
心一痛,龍櫻想哭的搖了搖頭。
居然,不捨。
扭頭尋了一下。在書案那邊看見了筆墨。起身……龍櫻走了過去……
天亮之前,龍櫻與紅刃,九本一起三人,趁了天微明的淺光,趕回去了炙煌城。
軒貝再沒有出過廚房,莫名的在那廚房的一角落裡抱了頭的窩成一團……
軒寶看了一眼幽芷靈手中的一張紙,輕輕一嘆。
“世上本無情……庸人自撓之……”
幽芷靈聽着,聽着……便笑了……
風瞳閉再醒來時,入目的,是午後的陽光大大咧咧的灑進滿屋……
不遠處的茶桌上。一頁紙,被壓在一茶杯下……隨風輕舞。
‘瞳閉……我走了。
什麼話,我都不再想說……只有一句:活着——!
瞳閉,爲了你自己活着——!
如果你不願意……那麼,請爲我……活着。
今生……我願意這樣的說:如果有一天……波多波拉星統一了。我們的妖王,是澈……而不是蔣司了。那麼……我渴望着,我們妖,也能算是人類的一份子。那麼……我相信,我們的未來,便有希望。
今生……如果沒有那一天。
那麼……我想問你,瞳閉……未來……在哪裡?
如你懂的我……若不是自然的面對。我絕對不會叛變。那是我的種族……我的家……我的母親……
瞳閉……要堅強。’
窗外小風洗人面……微涼。
透進心底。
風瞳閉坐在牀上……望向那遠的空,發着呆……
羽天辰走進來,看着風瞳閉滿面微笑的模樣,終是輕輕的一嘆。
同是天涯淪落人……
何謂愛恨波瀾成……
都逃不過一個成熟的過程。
風瞳閉……你的心病,果然,還是隻能由了那小七來醫啊——!
波多波拉星。盛世萬曆3735年,秋——!
第五代全紫妖王幻字澈,終於出關。於同年10月末,在波多波拉星正公主殿下的迎接下,正式啓程。前往星王宮。
整個深谷裡熱鬧非凡。
某一屋裡,伏夕穿過人海,找到了心凝……於她身邊,將兩種草遞往她的眼前。
心凝正在收拾包袱,被伏夕捱了一下後扭頭看過去……
瞅着伏夕左右雙手上的兩種草,心凝噗的一樂……笑的差點被空氣嗆到:“我……我要的是草根,你光扯了草來,做什麼?”
伏夕一愣,失聲一嘆:“你早說啊——!”
“我有說啊——!”心凝回了頭,繼續收拾包袱:“我說的……長徑的,直根草。”
伏夕想了一下,好像是的。於是又一嘆,吐了口氣:“我再跑一趟。”
“左邊的……”背對着伏夕,心凝輕輕的說。
伏夕剛轉過身,聽着心凝的話,他一笑:“收到……”
羽玲瓏抱了一好大個兒的圓木頭椰子,捅了一管子在吸吮……
她坐的蠻高,因爲她是飛身上來的,於那衣櫃的上面。
看着身下滿房間裡的混亂,她嘟了嘴。
“所以說女人麻煩嘛——!”
羽玲瓏身下的是祀羽忻,她正在收拾一些平時自己常用的東西,也是她來的時候收拾着來的東西……
聽着羽玲瓏的嘀咕,她蹲了下去,整理衣櫃最下面的那些,同時淺淺一笑:“不曉得是哪個,來的時候啥也沒帶……”
羽玲瓏臉一紅,趕緊的繼續吸椰子奶,翻眼看屋頂。
一邊上的濯羿聽着就笑了起來。
羽玲瓏嘟了嘴,小聲的嘀咕:“叛徒……”
濯羿在一邊上笑的更大聲了。
門被打開……有人起進來。
隨了那洞開的門輕輕吱一聲的同時……風,狂烈的衝進來。
羽玲瓏望過去……
澈……那厚重的風袍。與風同舞,張揚狂妄……他,走了進來。
他的身後,是黑長老。
一進了祀羽忻的小屋。黑長老便趕緊的上前一步,滿面微笑。
“公主殿下,收拾的怎麼樣了?”
祀羽忻起了身來,回頭一看:“快了——!其實也沒什麼,主是要……”想到了什麼,祀羽忻的臉一紅:“呃……古逸送了好多書給我,我……我想全帶回去。”
“那沒問題——!回頭就叫他給你揹回去——!”羽玲瓏在衣櫃上面晃了腳的叫。
黑長老想說的話全叫羽玲瓏搶了說了,他張着嘴,呆了呆……然後小白了那上面的羽玲瓏一眼。
無視羽玲瓏,祀羽忻低下了頭:“就快好了……”
羽玲瓏自上面跳了下來……
扭頭看去。澈……正在看她。
看的她莫名的心動……
澈是凌晨的時候出關的。那時候她睡的真香……澈一出關,便在她的牀邊坐了一上午,直到日上三竿她醒的時候……
可惜,也沒什麼機會溫情……黑長老便衝了進來。
羽玲瓏回憶了一下,她本來可以睡到下午的。就是給黑長老吵醒的。
收回目光,羽玲瓏尷尬的輕咳一聲,望向了祀羽忻:“我可要第n次的警告你哦——!你是我哥的——!不許搞婚亂戀——!”
一邊上的濯羿巨汗滴下,搖頭。
黑長老也莫名的眨了眨眼……
只有祀羽忻,垂下了眼簾的讓開眼,繼續開始收拾東西。
見祀羽忻無視自己……羽玲瓏噘了嘴的望向了澈:“你也一樣——!只能娶我,不能再娶我以外的任何人——!”
黑長老這回聽懂了。他輕輕一哼:“行——!不娶人……”他走向了祀羽忻,打算幫她:“娶妖不就行了——!”
臨了,他嘀咕一句。
羽玲瓏聽的清楚,當場尖叫:“妖也不行————!!!”她扔了椰子,撲向了澈,將他的一手臂抱進懷裡。以臉蹭之:“澈是我的——!”
任了羽玲瓏調皮,澈笑的溫柔。
黑長老有報告說,這十日,羽玲瓏就差沒把整個妖軍營地給翻個底朝天的……天天瘋狂。
只是慶幸的很,她再沒有上過那崖上小樓。
好是心疼。澈擡了另一隻手上來,於羽玲瓏的頭頂輕揉。
“澈……本來就是你的……”
聽着那溫柔的聲音低沉而磁性的響在頭頂,羽玲瓏超滿足的一笑,笑的甜蜜。
“嗯嗯——!”她擡了頭,望向澈,燦爛一笑:“就知道你最乖了——!”
澈也笑了……
兩人,全然不顧屋裡的其它人……雞皮漫天飛。
伏夕再次找到心凝的時候,心凝已經收拾好了東西在命人往屋外搬。
他一愣,看着那麼多的東西,不禁眨了眨眼。
“給……”他將扯回來的帶根的直莖草遞向了心凝:“你哪來的這麼些個東西……”
心凝讓了讓身子,一邊給搬東西的妖兵讓道,一邊伸了手的去接過了伏夕幫她尋回的草,沒回答他問題的開口:“我騎不慣戰龍……怎麼辦?”
望向心凝,伏夕好簡單的就笑了:“你還想騎什麼戰龍?你騎着我都搖搖擺擺的沒個平衡感……還騎戰龍?”
心凝臉一紅,收了目光:“我有平衡感的……”
“有才怪了……”伏夕直接頂回去一句:“就只會安安穩穩的坐着彈奏,底盤一搖你就傻眼……還有?”
心凝噘了嘴,不再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