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相遇(上)
十六?意外的相遇(上)
這天我剛噁心完秦缺準備快樂地回家,樑睿抓了我去整理上半年的任務資料,我哭喪着臉表示家中還有老父等着我回去吃飯,樑睿笑眯眯地告訴我他已經報備過我要加班了。
我痛苦地留下來整理資料,等一切完畢後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夜宵,我需要夜宵!”我在地上打滾,像是個小屁孩一樣哭鬧不休。
我的老闆賞了我一把飛刀,然後拎着我的領子把我丟出了門。
這個壓榨童工的黑心奸商。
我懷揣着一肚子氣往家走,公交車已經沒有了,步行回家對我這個外表只有十歲的小蘿莉來說真是太危險了。
馬路上靜悄悄的,時而有一兩輛車子開過,我踩着斑馬線過路,力爭每一步都踩在白線上,忽然轉角一輛貨車開來,我大步往前走,等着司機發現路上有個小孩在過馬路。
結果……車子就這麼和我來了個親密接觸,我瞬間被撞飛出去,躺在地上看星空,花了幾秒我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
該死的,滿臉是番茄醬。我的臉活像是一隻塗滿了番茄醬的燒餅,或者被吧唧一聲踩扁的番茄,反正不是什麼吸引人的模樣。
我氣憤地一躍而起,衝到駕駛座的玻璃旁用血淋淋的拳頭一拳敲碎了玻璃,司機看起來嚇傻了,酒氣沖天的嘴裡只發得出呼呼喝喝的聲音。我拎着他的領子咆哮:“說,私了還是我撕了你?!”
司機看着我變形的臉和血肉模糊的手腕,兩眼一翻就這麼暈了過去。
呸,人類。
我踹開車門摸出他的錢包給自己找點精神損失費,結果發現錢包裡還有一塊兩毛五,該死的,那個五分錢是怎麼回事?
連醫藥費都沒得報銷的我很是惱火,直接表現就是我用血淋淋的爪子在車玻璃上寫了一行字:I?will?be?back!
然後我心滿意足地爬出了駕駛座抹了抹臉上的番茄醬繼續回家。
“小妹妹,需要我送你去醫院嗎?”一輛車子在路邊停了有一會兒了,我以爲裡面沒人,誰料路過的時候車窗忽然降了下來,駕駛座上的男人像是個吸血鬼一樣臉色慘白,不過笑起來的時候有種輕易打動雌性的溫文爾雅。
可我不是雌性,我是人妖。
我看了看車的牌子,好傢伙,有錢人,我生平最恨有錢人。駕駛座上的男人微笑着遞給我一張手帕:“擦擦吧,都是血。”
我露出血淋淋的笑容,伸出變長的舌頭舔掉了臉上殘餘的血,然後咂咂嘴:“我喜歡這樣來。”
他不爲所動,只是微笑。
“你是什麼人?”試探之後我確定了這個傢伙不是人類,至少不是普通人類。
“這個問題應該問你,可愛的小姐。”他這麼回道。
我聳聳肩:“不好意思,我是男的。”
他看着我的眼神變了變:“稀罕的品種,擬形生物?”
我將自己的臉修復到毀容前的樣子,然後挑眉問道:“你呢?”
“我的名字沒法用人類的聲帶發音,不過在我的家鄉,這個名字的含義是自由之風,你可以叫我拉爾。”拉爾對我說。
這個名字太裝X了,以至於我忍不住當着這個有錢人的面開始扣鼻屎,雖然我的鼻腔裡實在沒有分泌物,不過目的在於噁心他:“晚上好,拉爾先生。”
“達達狄拉星人還是斯勒姆星人?”他問我,對我不雅的行徑熟視無睹。
我眼神不善地看着他。
“只有這兩個星球的擬形生物纔有這麼完美速成的變形能力。不過斯勒姆星人已經被列入宇宙瀕危物種了,你應該是達達狄拉星人吧?”他猜測着。
“真不巧,我還真就是個瀕危物種。”我聳聳肩說道。
他有些疑惑地看着我:“幼年期?不對……你的能力不完整,能量波動不對勁。”
我一樣迷惑地看着他:“我擅長變形,有問題嗎?”
他看了我許久,然後瞭然道:“明白了,你是分裂體,不完整的斯勒姆星人。”
“什麼意思?”我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能力存在問題,從沒有人告訴過我。
“你的個性也沒有斯勒姆星人固有的殘暴和戾氣,不然剛纔那個司機肯定已經屍骨無存了。”他笑了笑,“那麼變種的斯勒姆星人,願意和我談談嗎?”
我冷笑:“先生,請出示你的地球簽證,我懷疑你是個偷渡者。”
我有理由這麼懷疑,H市登記在冊的地外生物我都看過照片,沒有這個男人。
他企圖用微笑逃避問題。而不幸的是站在他面前的傢伙是個流氓,我一手撐在車頂,用紈絝子弟的腔調問道:“或許,你更想和我來個晚間約會,地點是H市外星事務所?”
顯然他婉拒了我的建議,像個真正的淑女一樣含笑搖了搖頭。
我身上的手機響了,我接起電話,電話那頭的秦缺問我:“你在哪裡?”
我撇撇嘴:“查勤嗎?”
“……還在花店的話我來接你,現在太晚了沒有公交。”
沒想到這傢伙還挺有良心。
“好吧,我在三號路口等你,快點哦,不然我就要被奇怪大叔拐走了,他看我的眼神像是想把我綁架回家。”我掛掉了電話,似笑非笑地看着拉爾。
拉爾從頭到尾沒有攔阻我接電話的舉動,甚至紳士地等我打完電話再開口:“我都不知道原來這個宿主的身體在地球人眼中已經算是大叔了。”
我笑了笑:“一切企圖誘拐蘿莉的傢伙都是怪大叔,唔,或許怪阿姨也有。”
我打賭他一定沒裝宇宙最新2.0全物種語言芯片的升級補丁,因爲他顯然不知道蘿莉是什麼意思,這個沒有地球常識的外星人。
幾個人影向我走來,我沒有回頭,但是這不代表我看不見身後的景象。
其中一個豐臀翹|乳的女人擠開了我所站的位置。
“時間差不多了?”拉爾看了看手上的手錶問道。
那個女人點點頭,打開副駕駛座的門上了車,另外幾個男人也打開了後車門上車。
那個女人從頭到尾都好像沒有看到我的樣子,美女的眼睛果然是有過濾模樣不如她的雌性的功能,也許跟我的胸圍不夠大也有關係。
“那下次再見咯,可愛的擬形生物。”拉爾衝我微笑,然後拉上了車玻璃。車子發動了,很快就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我摸了摸鼻子,權衡了一下還是給樑睿發了條短信,告訴他我發現了一隻(也許是一羣)偷渡地外生物,順便把車牌號也發了過去。他沒有回我短信,大概是關了手機正在專心做有益身心健康的晚間運動,這對狗男男。
五分鐘後秦缺到了,我站在馬路邊衝他揮了揮手,車子準確地在我身邊停下,秦缺打開車門。
我鑽進了車內,回頭看了一眼,那輛貨車還停在那裡,司機大概還沒醒來。我想象了一下他醒來後發現車窗上的血書會有什麼反應。如果他認識英文,那最好,如果不認識,他也可以腦補出一個滿臉是血的鬼魂是怎麼手舞足蹈地在車窗上鬼畫符的。
酒後駕車什麼的,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