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少飛實在不方便回答,說沒結婚?怕嫂子以後對他更依賴。
可當着江豆豆的面,他也不能說結婚了。
江豆豆接過來說:“我們還沒有正式結婚。”
“哦,”蘇小萌看江豆豆一眼,又看向步少飛,問:“少飛,你愛她嗎?”
步少飛更不方便回答了。
步少風聽見蘇小萌問步少飛這種問題,他的心裡很不快,偏偏蘇小萌現在又是個病人,他不能對她發火,只能轉移話題:“萌萌,李大姐還在等你,你跟她先聊聊你的身體吧。”
“哦,”蘇小萌轉向李梅,說:“李大姐請坐。”
李梅在蘇小萌對面坐下,很隨意地跟她閒聊起來:“小萌,你有幾個孩子?”
“三個,兩個女兒,一個兒子。”蘇小萌一說起三個孩子就一臉自豪。
然後她突然想起來,看向步少飛說:“對了,少飛,妞妞呢?”
步少飛說:“小何帶她玩去了。”
“她帶到哪裡去了?”蘇小萌焦慮地說:“妞妞現在總是亂跑,要看着她,別掉池子裡去了。”
“我馬上去找找,看她們在哪裡。”他轉身下樓。
蘇小萌說:“步少風,妞妞是我們的女兒,少飛都去找了,你不去?”
“我馬上去。”步少風也轉身出去了。
他下樓,看見步少飛在前面,他叫了一聲:“少飛。”
步少飛轉身,等他走到面前了,問:“李大姐叫你出來的?”
“不是,”步少風說:“萌萌讓我下來找妞妞。”
“哦。”步少飛皺了皺眉,但沒有說話。
步少風問:“爲什麼要在客廳裡?”
步少飛解釋:“催眠師說,越是在她熟悉的環境裡,她越容易放鬆,催眠的效果也越好。”
“哦,”步少風明白過來。
兄弟倆並排往前走,轉過花園就聽見了妞妞的笑聲,小何帶着她在後面盪鞦韆。
看着孩子的笑臉,步少風有一些失神。
他想起蘇小萌第一次在這裡盪鞦韆的時候,那時候她笑得那麼開心,跟現在的蘇妞妞一樣。
他的耳邊迴響着她清脆的笑聲:“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步少飛見他久久不說話,轉頭問:“哥,你在想什麼?”
步少風說:“我想起萌萌第一次在這裡盪鞦韆的樣子。”
“那是你剛帶她回來的時候吧?”
“是的,”步少風低沉地說:“她跟我回來後,我帶她熟悉環境,她看到這個鞦韆說,她從來沒有蕩過鞦韆,連在公園裡蕩免費的鞦韆,都被繼兄繼妹搶奪,不讓她玩還追打她,繼母也過來打她。”
步少飛的心揪得緊緊的,說:“嫂子小時候太不幸了。”
“嗯,那時候聽她講述,我的心裡滿是內疚,因爲她的不幸是我們的父親造成的,父親不在了,我應該替父親贖罪,我發誓要照顧她一生,給她最多的幸福,但是我一次又一次地失言,一次又一次讓她身陷險境。”
步少風的眼裡不知不覺含上了眼淚。
步少飛的心情也很沉重,安慰他說:“大哥,你別太自責,你一直在用心保護嫂子,但很多突發狀況你也無法控制。”
“是啊,”步少風搖着頭說:“就像這一次,我怎麼也想不到,居然有人在家門口對萌萌搶劫,害她失去記憶。”
“大哥別擔心,”步少飛說:“李大姐對嫂子進行催眠後,對她的失憶應該有一些幫助。”
“希望吧,我真希望她能馬上恢復記憶。”
樓上,三個女人還在閒聊,
得知蘇小萌有三個孩子,李梅很驚訝,說:“你這麼年輕就生了三胎?”
“不是,”蘇小萌搖頭:“我只生了一胎……”
“一胎生三個?”李梅更驚訝了。
蘇小萌笑起來:“我哪有這麼厲害,我一胎只生了一對龍鳳胎,這個小女兒不是我生的,是我們收養的。”
李梅不解地說:“你們已經有一兒一女了,爲什麼還要收養別人的孩子?”
蘇小萌說:“我也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只知道妞妞的母親死了,她父親是植物人,沒法照顧她,她父親和我丈夫是朋友,所以我們就把她抱回來撫養了。”
“原來如此,”李梅恍然大悟地說:“你們太善良了。”
在閒聊中,蘇小萌漸漸放鬆了,李梅給江豆豆遞了一個眼色,示意她準備開始催眠了。
江豆豆心領神會地出去,並順手關上了門。
她沒有離開,而是站在門外守着,以防有人突然上樓來打擾了屋裡的催眠。
wWW ★тTk án ★¢O
李梅在閒聊中不知不覺就對蘇小萌進行催眠了,她用一些專業的問題引導蘇小萌回答,那些看似雜亂無章的問題,綜合起來後能分析出正確的答案。
步少風在後面呆了很久,心裡很焦躁,問步少飛:“催眠要結束了吧?”
步少飛回答:“催眠要進行三次,第一次是適應性催眠,這二次和第三次纔是正式的催眠,這樣可以分析出最接近真相的答案。”
“一次多久?”
“一個小時左右。”
“那中途要休息嗎?”
“要。”
步少風迫不及待地說:“第一次要結束了,我們可以進去看看嗎?”
步少飛也想知道催眠的結果如何了,說:“去看看吧。”
走到樓梯邊,他們放輕了腳步,慢慢上樓,只見江豆豆站在門外,向他們擺手。
兩個人忙停下腳步,步少風猶豫着是下樓還是在這裡等。
門忽然打開,李梅出來了,說:“你們怎麼在這裡?”
步少風問:“我妻子怎麼樣?”
李梅說:“她沒事,進洗手間去了,你們要進來?”
步少飛問:“我們進來對她有影響嗎?”
“有影響,她不容易安靜下來,”李梅說:“你們別進來,也別站在這裡,下樓去吧。”
她關上了門。
步少風兄弟倆面面相覷,江豆豆想笑,又忍住了,向樓梯方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兄弟倆只好無可奈何地下樓去。
李梅對蘇小萌的催眠是在閒聊中不知不覺進行的,然後又在不知不覺中讓她醒來。
蘇小萌就像打了一小會兒瞌睡一樣,清醒後只是想方便,沒有別的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