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蘇小萌,才讓步少風冰冷的心有了暖意,他刻意地改變着自己,努力對她溫柔和藹,努力讓她覺得他是一個可以託付終身的好男人。
怕嚇着她,他對她的繼母繼兄繼妹都手下留情,不然他們以前對她那麼惡劣,以他的脾氣早就狠狠教訓他們了。
他不會忘記,第一次陪蘇小萌回繼母家拿東西,她那個可惡的繼妹逼她脫光了所有衣服,他憤怒得想揍蘇蒙娜,她卻不讓他動手。
就是那時候,步少風知道蘇小萌很善良,所以從那以後,他在她面前總是刻意地隱忍着自己的憤怒,也努力對她展示他和藹可親的一面。
只是無論如何改變,他的性格終就是老成持重的,沒辦法和步少飛的活躍相比,沒想到這竟然成爲蘇小萌移情別戀的原因!
“老大!”奔子辰見他久久沒說話,喊了他一聲。
“嗯?”他應了。
“你有什麼打算?”
步少風又沉默了,他能有什麼打算呢?如果小萌真的愛上了少飛,他只能選擇放手。
停頓了一會兒,他說:“我去機場看看。”
只要能查到蘇小萌乘坐的航班,就知道她到哪個國家去了,因爲她知道國際僱傭軍總部在哪裡。
“哦,我要不要來?”
“你不用來,”步少風忽然想起:“對了,子辰,你幫我分析一下。”
“分析什麼?”
步少風回答:“藍山灣的保安說,昨天晚上有人給小萌打電話,她一邊講電話一邊出去,在外面呆了三個多小時,回來的時候眼睛紅紅的,給我留了信後很快就離開了,你覺得來找小萌的這個人是誰?”
奔子辰遲疑地說:“會不會是你母親?”
“你爲什麼懷疑她?”
“因爲這兩天她打電話很勤。”
“她打電話說什麼?”
“天天都問你們的行程安排,問你做什麼。”奔子辰說:“我本以爲她是關心你們的婚事,現在看來,她有可能就是想找到和小萌單獨見面的機會。”
步少風砸了一下方向盤,憤怒地說:“真的是她?她到底想幹什麼?”
奔子辰說:“這只是我的猜測,不一定就是她,不過要驗證她們有沒有在一起,你打你母親的電話就知道了,如果她的手機關機,說明她現在也在飛機上。”
步少風又喪氣了,說:“我剛纔打過電話了,電話剛一通她就接了。”
“哦,”奔子辰說:“如果這樣的話,說明昨天晚上找蘇小萌的不是你母親,那極有可能是少飛。”
步少風沒想到奔子辰和他的想法不謀而合,說:“我也估計是少飛回來找小萌了,不然小萌不會離開,還哭得那麼傷心。”
“不過老大,我有點不明白。”
“不明白什麼?”
奔子辰說:“如果小萌愛的是你,她就不應該跟少飛走,如果她愛的是少飛,給你留信的時候又爲什麼哭得那麼厲害?她不是應該高高興興跟少飛走嗎?”
步少風說:“小萌本性善良,她愛少飛,又覺得突然離開對不起我,在我和少飛之間,她的選擇很艱難,所以一邊寫信一邊哭。”
“原來如此,”奔子辰也不由嘆息:“你們兩兄弟還真是,怎麼會愛上同一個女孩,而且蘇小萌還不是多優秀。”
“我從不認爲她優秀,但就喜歡她。”
“我知道,不喜歡你也不會對她如此牽腸掛肚了。”
“不說了,”步少風看着前方,說:“我到機場了,先去查查。”
“好的,有事給我打電話。”
“嗯。”
步少風查了三次航班,沒有蘇小萌和步少飛的名字,也沒有他母親的名字,他皺眉了,給奔子辰打過來:“小萌沒有上飛機,她會不會還在東津市?”
奔子辰說:“不好說,如果少飛親自回來接她,他們完全可以不坐民航的飛機,他開一架直升飛機就接走她了。”
步少風覺得這不是不可能,他不知道步少風現在是什麼軍銜,但祈少宇說過,幾年前少飛就是軍官了,他現在的職位有可能更高,要調用一架直升機應該是很容易的事吧。
“不過老大,”奔子辰說:“如果小萌真的和少飛在一起,我估計他們很快就要回來找你。”
“爲什麼?”
“你忘了?你和小萌是辦理過結婚手續的啊。”
步少風一呆,還真是當局者迷,這些天忙着舉行結婚典禮的事,他完全忘記他和蘇小萌早就領過證了。
奔子辰又說:“如果他們要結婚,小萌得先回來和你解除婚約,是不是?”
步少風嗯了一聲,說:“把婚禮取消吧,子辰,辛苦你了,白忙了這麼久。”
“老大別這麼說,能爲你服務是子辰的榮幸。”
奔子辰這句調皮話沒能逗笑步少風,他現在的心情很不好。
奔子辰安慰他:“老大,如果小萌真的和少飛在一起,你也可以放心了,你當初找到她就是想好好照顧她,我相信少飛也能照顧好她。”
步少風也相信弟弟能照顧好蘇小萌,但問題是,他的心無處安放了啊!
他說:“公司你照看着一點,我回去睡一覺。”
“你去吧,別想太多,如果心情不好可以喝點酒,但別喝過量了。”
“我知道,羅嗦。”步少風掛斷了。
回到家裡,步少風倒在沙發上發呆,現在他幾乎認定是步少飛帶走了蘇小萌,也認定蘇小萌不愛他了,所以心裡難受得厲害,堵得慌。
他想要大醉一場,想要用酒精麻醉自己的神經,於是起身從酒櫃裡拿了一瓶高度烈酒,打開後,嘴巴對着酒瓶一口一口地灌。
一邊喝酒,一邊想着蘇小萌的過往,想着她的天真她的調皮,想着她的堅強她的樂觀,那個貌不驚人的小女人,在完完全全佔據了他的心之後,卻又在婚禮前突然離他而去!
酒越喝越多,心越來越痛,不知不覺中,他的眼淚流了下來。
他的心疼痛不已,明明愛她愛得深入骨髄,想她想得肝腸寸斷,可她卻不屬於他了。
他流着淚說:“少飛,你回來,我很高興,可是,你爲什麼要帶走我的萌萌?”
一個人哭着喝完了一瓶酒,他倒在沙發上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