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得求實務實,什麼鍋配什麼蓋。
不對,這太不對了!冷楚的喉結上下滾動,雖然很害怕娟子傷心欲絕,跟他大吵大鬧的樣子,但是比起現在平靜而無奈的表情,他更願意接受前者,急忙握住她肩膀,將她拉近身邊,皺着眉道,“別這樣,這不像你……下次我會掌握分寸的,要不,我讓米娜跟你道歉,好不好?”
她有些疲倦的望着他,大概是夜深了,該睡覺了。
“阿楚,我們回去吧。”
她沒說“回家”而是說“回去”,那個小豬的窩是阿楚的,阿楚買來金屋藏豬的,只是世界上的豬很多,她在他的眼裡又不是名貴品種,遲早會被換掉。
“……”
冷楚怔怔的望着娟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其實他不是很會哄女人開心,平時認識的女孩,只要讚美幾句她們的外貌或者送點小禮物,就能使得芳心大悅,可是他的小豬不是那些女孩,他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
坐進車裡的時候,冷楚低低的跟她說了聲對不起,娟子一怔不怔的望着前方。
阿楚被她捉姦在牀,非常聰明的避重就輕,也很給面子的主動認錯,呵呵,蔣娟,這是不是你要的?
其實早該知道的,這種男人不是她所能駕馭的。
不否認自己愛冷楚,所以纔會如此受傷,如果可以的話,希望阿楚提出分手,讓一切無怨無悔的結束,可是阿楚沒有。
他還有最後一次機會,所以她不可以說分手,那麼就這樣再度日如年的煎熬吧,煎熬到時間的盡頭,只是娟子覺得這個時間會很短,她低頭笑了笑。
車子默默的開回小豬的窩,她疲憊的走進臥室,打開燈,拉開衣櫃,跟相愛的人吵架是一件很累人也很折磨人的事,她不想吵,但是需要一個空間安靜一下。
“想幹嘛?!”冷楚緊跟其後,猛的關上衣櫃,將她按在門上。
“我們先分開一段時間吧,也給你自由。從前,我太粘人了。”其實她也不清楚這算不算粘人,只是看着別人都是這麼談戀愛的,正好心又這麼想。
“蔣娟,明着說好了,幹嘛拐彎抹角,你不就是想跟我分手?”冷楚的臉色越發陰沉,抓着她的力氣很大,這是他第一次對她發這麼大的火。
“如果你願意我不會反對。”
“做夢!”冷楚恨恨的鬆開手,後退一步,忽然箭步上前,幾乎是用撞的將她抵住,胸膛死死壓着她綿軟的身體,壓的她險些窒息,“小豬,你還從未見過我發火吧,給你臺階你就給我順着下,不要找難看!”
“……”她的頭微微後仰,感覺到痛楚了,身體被他壓的很緊。
分手?對他那麼依戀的小豬居然想分手!冷楚氣不打一處來,忽然又充滿酸味道,“是不是心裡有人了?叫鮑磊吧,tmd我就知道你們有一腿!”
也許是怒火無處發泄,他竟幼稚的揪出一段莫須有的罪名給她安上,其實娟子對他如何,他很清楚,冷楚發覺自己瘋了。
“你調查我?”
“是又如何?”
“你以爲人人都跟你一樣?”
“隨你怎麼說。今天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我只提醒一句,如果敢離開我,我不會放過你。”他嫣紅的脣畔勾出一抹狠笑,這樣的阿楚很陌生。
只是當時的他們都還不明白,孤注一擲的守着傷痕累累的感情,只會兩敗俱傷。
這次鐵了心的不讓她走,甚至讓助理去學校爲她請假一個月,這一個月,他哪裡也不去,就在家裡看着她。
娟子不想跟阿楚大打出手,很明白這個後果的嚴重性,只會挑起某個人的獸(和諧)欲,她無法接受被自己愛的男人粗暴對待。
冷楚何其聰明,非常清楚現在這個局勢不是硬碰硬的時候,也知道自己錯了,只有努力彌補,讓娟子開心起來。經過權衡,覺得滿世界都是美女,不能因爲一個小小的米娜而丟了娟子,便明確的跟米娜劃清了界限。
每天早晨都給她做飯,變着花樣,又給她買了一頭麝香豬,討她歡心,連平時關注的球賽也放棄了,只是專心致志的陪着她。
一連煎熬了半個月,娟子的表情纔有所鬆動,只是冷楚沒有發現她強作歡顏的微笑背後,藏着深深的疲倦。
她臉上的傷好了,兩個人十分默契的彷彿得了失憶症,對那天的事情絕口不提。
娟子大約是學乖了,人比從前安靜了許多,很少再叨擾冷楚,有時間的時候會坐在書房寫英語六級試卷,她的英語不是很好,手邊離不開電腦,遇到不會的東西就發到論壇裡求解。
可能問的問題太簡單,讓一羣精英覺得好笑,甚至有無聊的人寧願浮出水面調戲幾句也不回答,娟子一遍一遍的刷新,總算有個叫百里的網友將答案工工整整的弄出一列,詳細而精妙,讓娟子歎爲觀止。
急忙跟人家道謝,她拿着筆一道題一道題的對着抄。
上學的前一天晚上,冷楚洗過澡挨着她躺下,漸漸有些不老實,這段時間一直不敢碰她,現在滿以爲娟子終於被他的甜蜜攻勢再次俘虜,得意的同時,腦子裡也開始跳出不良訊息。
娟子張了張嘴想拒絕,可是阿楚已經伏在她身上,用力的親着她的嘴,堵的密無縫隙。
空氣裡纏綿的味道越來越濃,男人粗重的喘息,從急促到平緩,猶如瘋狂拍打的海浪,最終迴歸寧靜。
在意亂情迷的時候,她竟清醒的睜開眼,怔怔望着這個在她年輕身體上耕耘的男人,這個男人是她的初戀,誘惑她品嚐伊甸園的蘋果,讓她銘記一個女人一生中最刻骨銘心的疼痛……
一向賴牀的娟子第二天起的很早,昨夜冷楚越戰越勇,不知饜足的要她,此刻正沉睡在夢鄉里。他喜歡四肢呈大字狀伏在被褥上,側臉籠在一片晨輝裡,潔白的肌膚,濃密的黑色睫毛……
娟子去學校上課時已經做好了被蔡璐璐那個大八婆嘲笑的準備,想必自己被打的消息已經被全世界知道了。可她向來是個不拘小節的人,如果能被一通打架的花邊新聞摧毀,那就不是蔣娟了。然而結果大出所料,蔡璐璐見到她像見了鬼一樣,大氣不敢喘,下課時不小心狹路相逢,竟脖子一縮,尷尬的對她笑了笑,一溜煙逃的無影無蹤。
奇怪?蔡璐璐怎麼會放棄這麼一個落井下石的大好時機呢?娟子百思不得其解,恐怕答案也只有蔡璐璐本人知道。
那個摔她手機的人正是冷楚,然後她被兩個陌生的男人請去“喝咖啡”,魂飛魄散的她只差把腦袋卸下來保證絕對不亂說今晚所發生的一切,否則死就一個字!
下午沒課,娟子難得勤奮的坐在自習教室寫試卷,六級考試在即,不想再掛紅燈了,阿楚經常嘲笑她掛紅燈。
寫着寫着,竟忘了吃飯,再看錶時竟是下午四點半了,娟子掏出手機,停頓了一下,沒有撥打阿楚的電話,只給他發了個短信,簡單交代今晚八點回家,就繼續埋首龐大的題海中。
別看她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其實她還是挺細膩的,阿楚早就厭煩她了。
那段時間她被幸福衝昏了頭腦,還真以爲阿楚就是自己的了,所以纔不知天高地厚的涉足他所生活的世界,以女友的身份約束他,其實呢,一句話,大家只是飲食男女而已。
教室的人一個一個的離開,娟子望了望窗外的夕陽,沒想到冷楚正一動不動站在她的視線裡,他低着頭,擺弄着手機,無波無瀾道,“爲什麼不打電話?”
娟子做夢也沒想到阿楚會親自來教室找她,她環顧四周,沒有一個人。
冷楚默默無聲挨着她坐下。
“你來這裡幹嘛,我晚上會回去的。”娟子望着他說,眼睛很明亮。他趁機抓着她的手,小小的,軟軟的,手背上還帶着小漩渦,可是骨節十分纖細,這麼看上去還真像柔若無骨的削蔥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