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說說你去見碧玉的時候,都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大家都說了一些什麼話。”三娘這麼說着,紙鳶聽了,猛地一愣。
但是她也知道三娘問這些話定是有什麼目的的,所以她絲毫都沒有隱瞞,一五一十地將自己從風荷園到她離開那裡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而三娘則是仔細地聽着。
原來在紙鳶來到風荷園的時候,碧玉還沒有睡,聽到紙鳶來了,她的臉上十分興奮。“紙鳶。”碧玉親切地喊了她一聲,碧玉沒有把紙鳶當成丫鬟,紙鳶可不能把碧玉當成自己的姐妹,所以紙鳶也沒有忘記彼此的身份地位,十分恭敬地朝着碧玉行了一個禮,“姨娘。”紙鳶這麼喊了一聲。
碧玉的臉上卻出現了一絲惱怒,“什麼姨娘不姨娘的,我們都是多年的好姐妹了,你還和我來這一套,下次可不準這樣了,否則我可就要生氣了。”碧玉這麼說着,拉着紙鳶的就往凳子上坐去。
而紙鳶心中還想着三娘吩咐過她的事情,所以她也沒坐,反而推了推碧玉的手,輕聲問了起來,“三少奶奶讓奴婢過來問姨娘一件事情,不知姨娘先前可是讓那叫翠綠的丫頭去給姨娘準備了一盤糕點?”
紙鳶這麼問着,碧玉想了一會兒才說道:“是啊!應該是有這麼一回事。怎麼了?難道那丫頭闖什麼禍了?”碧玉的神情中帶着幾絲焦急,紙鳶則是笑着回答道:“那倒不是,只是這翠綠牽涉進了一件事情當中,三少奶奶只是讓奴婢過來問一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現在事情也辦完了,奴婢要先回去了,姨娘還是早些休息吧!”紙鳶客氣地說着。
碧玉看着紙鳶的臉上卻有着幾分怨念,“紙鳶,難道你就不能正常地和我說一句話嗎?”
聽到碧玉這麼問,紙鳶的臉上露出了幾絲尷尬的神情,但是她還是笑着朝碧玉說了一聲,“姨娘說笑了,如今姨娘已經是紙鳶的主子了,紙鳶怎敢以下犯上呢?而且這梓府裡邊規矩嚴,平日裡三少奶奶也常教導奴婢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所以姨娘還是別爲難奴婢了,否則到時候三少奶奶要是問起來了,奴婢可就要遭罪了。”
紙鳶這麼說着,輕輕將碧玉的好意給推了回去,同時也是側面地拒絕了碧玉的要求。碧玉聽了,倒也沒有怎麼爲難她,只是賞了她一些小玩意之後,便讓她回去了。而紙鳶說到這裡的時候,便停了下來。
三娘聽完,卻也暗暗點了點頭,“嗯,不錯,這碧玉倒也是個懂事的人兒。
好了,既然碧玉姨娘已經說了有這麼一回事了,那我也不怪你了,只是翠綠,我可是在這裡提醒你,下次如果再敢說出如此輕狂的話的話,別的主子可不像我這麼好說話,他們纔不會管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定是會將你趕出府去的,你可記住了?”
三娘如此說着,看着翠綠的眼中有着淡淡的警告意味,翠綠也意識到自己先前的話確實有些孟浪了,此時也不敢再說出那些個孟浪的話出來,只是一臉受教地虛心應了下來,“奴婢謹遵三少奶奶的教誨。”翠綠這麼說着,便向三少奶奶磕了一個頭。
而三娘見着她這個模樣,也沒有多管她,反而將目光再次投向了那個廚房丫頭,“你剛纔說那個叫碧珠的丫頭老是頂替你出現在我們面前,那麼她平日裡是做什麼的?”三娘問着廚房丫頭。
廚房丫頭恭敬地行了一個禮之後,才說道:“回三少奶奶的話,碧珠到底是做什麼的,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奴婢只知道她平日裡很是清閒,一天下來也不用做什麼事情,應該是個閒差事吧!”廚房丫頭這麼說着,三孃的眼中露出了一絲狠歷,但是很快就被她掩蓋了下去,“如此說來,這個碧珠定是個一等或者二等丫鬟了,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哪裡當差的?我怎麼也沒聽過。這樣吧……紙鳶,你再去跑一趟管家那裡,去向他問問清楚這個碧珠到底是幹嘛的,然後再到我這裡來回話。”
三娘這麼說着,紙鳶再次恭敬地應了一聲,走了出去。
而翠綠和廚房丫頭見着紙鳶走了出去之後,都彼此對視了一眼,顯然他們現在也有和三娘同樣的心思,這個碧珠定是大有問題了。
如此,幾人之間的氣氛倒也慢慢平和了下來,而紙鳶走出房門之後,也是直奔管家的住處。
管家身爲一個男人,平日裡因爲種種考慮,所以他住在外院,和內院是分隔開來的,現在紙鳶要去找管家,就必須穿過一個大大的院子,並且還要走一段很長很長的路才能夠到達。
而三娘也知道紙鳶目前的情況,所以她也不急,反而喊了翠綠和廚房丫頭起來之後,又吩咐了下人送來一些點心,在那邊吃了起來。
廚房丫頭和翠綠起來之後,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雖然此時三少奶奶沒有再說什麼,但是看着這情景,三少奶奶定沒有像先前那般懷疑他們了,這不由得讓他們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緊繃的心思也漸漸舒緩了下來……
而等到紙鳶從管家那裡回來之後,時間已經到了深夜,紙鳶將管家的話一一帶了進來,原來那個碧珠果然是一個二等丫鬟,平日就跟在老婦人的身邊,做點小事。這些天來,因爲碧玉升爲了姨娘,就將碧珠要了去,如今是碧玉身邊一個一等丫鬟。
紙鳶這麼說着,三孃的眼中卻有着幾分思量,她稍微遲疑了一下,便輕聲問道:“你是說那個碧珠很久以前就已經在我們梓府了?”
三娘問着紙鳶。紙鳶微微點了點頭,“是!奴婢從管家那裡聽說,這個碧珠是在碧玉姨娘進了梓府的第二年就到了這裡,到如今已經有十多年的光景了。”
紙鳶如是說着,三孃的眼神卻猛地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