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雅兒曾經也說過,她懷疑那些事情和三娘有關,這便讓梓衣對三娘更加多了幾分疑心。
那段日子,三娘和梓文鶴鬧得不可開交,甚至連休書都出來了,可是經過那次搶、劫的事情過後,她和梓文鶴的關係卻奇蹟般地好了起來,並且還有越來越好的趨勢,這不由得讓給梓衣想起了一個詞:事出反常必有妖!
而三娘在這些事情背後肯定有什麼目的,這是梓衣能夠確定的,而三娘如今做出的事情也正好證實了梓衣這一個猜測。如果三娘真的和這件事情沒有關係的話,那麼她也就不必如此心急地把碧珠給弄死了。如此,梓衣的雙眼便眯了起來。
而星辰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當他的目光和梓衣的目光相遇的時候,他們的心中都生出了一個念頭,“這件事情恐怕和三娘是脫離不了干係的。”梓衣和星辰這麼想着,眼神瞬間變得犀利了起來,
而三娘還不知道因爲碧珠的事情,讓自己成爲了梓衣和星辰心中最大的嫌疑犯,此時正十分舒服地享受着紙鳶給她的按摩。
今日這一場親事可是把她累得夠嗆,雖然她心中百般不願意,但是爲了在別人的面前維持一個賢妻良母的形象,她還真是不得不這麼做。即便是看見梓文鶴穿着喜慶的衣裳迎接兩個姨娘的時候,她也不得不笑着,面對這世界上所有的人。
甚至連一絲皺眉都不能有。
她心裡可清楚着呢,這所有人當中,還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她的笑話,就是那清雅,雖然她面上淡淡的,但是要讓三娘相信她的心中沒有什麼想法,沒有再特意地嘲笑她,那是不可能的。
因爲在三孃的心中,以她多年來和清雅之間的愁怨,以及前段日子做的那事,這清雅要是不恨她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只是讓三娘沒有想到的是,清雅以前雖然恨是恨三娘,但是現在她對她的可憐卻多過了恨意。這三娘爭爭奪奪這麼多年,就換來這麼一個結果收場,這不是一個天大的諷刺是什麼?
如此,清雅也只能朝着這一幕搖頭嘆息。
雖然她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男人娶幾個小老婆都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他們作爲女人的不能干涉,但是看着梓文鶴和三娘相守這麼多年,最終卻沒能避免地了這樣的結局,她的心中還是有幾分唏噓的。
想當年,這三娘要不是嫉妒她和文空之間的感情太過於深厚,他們之間也不會鬧成這個樣子。不過現在再說這些也晚了,他們之間已經成了這個樣子了,再也無法換回,即便以後就是看到了,她也只能冷眼旁觀,因爲沒有人有那個義務替別人來承受做錯事的後果。
所以,現在清雅的心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這短短的一年裡,她和梓衣、墨竹之間的相處是十分幸福的,儘管他們的日子過得緊張了點,貧苦了點,但是清雅卻是從中得到了真正的快樂,得到了真正的幸福。所以她經常都是一臉的祥和,一臉的平靜。
可是反觀三娘、亦或者四娘,他們雖然每天用着錦衣玉食,穿着綾羅綢緞,但是他們的臉上卻永遠都必須帶着一張面具,永遠都必須朝着那些他們喜歡的,不喜歡的人微笑着,因爲如果他們不這樣做的話,他們便會被那吃人的梓府給吞沒,而這是他們承受不了的後果。
所以清雅現在萬分慶幸,慶幸她終於也是真的脫離了那個牢籠。雖然梓青山還有心想要將他們娘倆接回家,但是清雅知道,這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他們和梓府已經脫離地太久,已經染上了平民百姓的氣息,再也回不去曾經的荒唐,回不去曾經那荒蕪的歲月。
所以清雅現在活得平靜,活得滿足。
而三娘卻不知道這一點,她只是在宴會上用眼眸的餘光打量着清雅,見着她身上娟秀的衣裳以及那不戴任何頭飾的秀髮,嘴邊不由得露出了幾分嗤笑。“果真是離開了梓府便什麼都不是了啊!哎!紙鳶,你說我們和清家這筆帳是不是也該算算了?”
三娘這麼問着,眼中露出了幾絲邪意。
而紙鳶聽了之後也是一笑,“三少奶奶,您說的對,和清家的恩怨是到了該了結的時候了。”紙鳶這麼說着,看着三孃的目光便輕蔑了起來,而三娘見了,也只是微微一笑,然後打量了幾眼坐在主位上的老夫人,眼中閃過一絲狡猾。
等到宴會終於真真切切地結束了之後,三娘也沒管梓文鶴去做了什麼,進了哪一位姨娘的房,反而帶着幾分得意,幾分滿足地往主屋走去。
這主屋裡住着的是梓青山以及他的妻子,梓青山是不可能出來召見她的,而唯一能夠讓三娘如此興致勃勃地找上門的便只有梓府這一位老夫人了。
老夫人雖然年紀老了,但是在梓府中的地位卻也不差,如果不是這些年身子確實弱了,恐怕這梓府的生殺大權還落不到三孃的手裡。
不過現在沒辦法,歲月不饒人嗎?既然已經成這樣了,即便這老夫人再怎麼不願,這梓府的大權還是得交給兩媳婦,故而,這三娘今日這麼一來,老夫人也沒什麼藉口拒絕不見。所以只得讓三娘進了屋來。
屋內仍舊點着檀香,老夫人依舊斜躺在軟椅上,正享受着丫鬟們的按摩呢!
見到她走了進來,老夫人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微微擡起了身,看着三娘,笑着說道:“喲,這不是老三媳婦嗎?怎麼今日有空到我這老太婆子這裡來逛逛了?”老夫人這麼問着。
三娘聽了,嘴角卻是帶着幾分笑意,“我這不是想念婆婆了,來看看婆婆嗎?”三娘語氣十分乖巧地說着,老夫人的眼中卻閃過一絲不屑,不過他們兩人都掩飾地十分好,讓外人看不出點什麼。
等到兩人話裡話外寒暄了好一陣子之後,老夫人也沒那個耐心陪着三娘玩什麼把戲了,所以她直接提了出來,“直說了吧!你今日到這裡來到底是爲了什麼目的,你也給我透個信,讓我有點心理準備。”老夫人這麼說着,嘴上雖然是商量,但是語氣中卻是實實在在的命令,三娘聽了,雖然心中不爽,但是老夫人的命令此時她還不想違抗,更何況她有件事情還得仰仗老夫人去做呢。
所以爲了那件事情,三娘決定暫時忍讓幾分,反正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只要她那件事情成了,那麼她今日就是受點委屈又能夠算什麼呢?
所以三娘在面對老夫人刻意的諷刺的時候,也是笑得一臉的燦爛,“哎呀,瞧婆婆你說的什麼話呢?
我來這裡還會有什麼目的不成?我這還真的是想念您老人家了,這不就趕着過來了嗎?
而且啊!我還聽說清雅他們家似乎發生很大變化了,前些日子我還聽紅兒說他們家裡來了很多男人呢!怎麼?婆婆真的一點都不擔心嗎?”三娘調笑地說着,語氣中充滿了挑釁。
而當老夫人聽到三娘竟然說清雅那邊的園子裡進了許多個男人的時候,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在她的心裡,雖然清雅、梓文空以及梓衣都被趕出了梓府,但是她清雅畢竟還是梓府的媳婦,即使她在外邊,也不能敗壞了他們梓府的名聲。所以聽完三娘這句話之後,老夫人是真的急了。
但是她也直到現在就是急也沒用,此時已經是晚上了,如果不是真的有什麼事情的話,很多人此時都已經睡了,所以老夫人也不例外。
她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三娘,然後才微微嘆息了一聲:“真是不覺得日子都過去這麼久了,你說着天怎麼說黑就黑了下來了呢?老三媳婦啊!你看這樣吧!我這身子最近還沒好全,這事又比較複雜,我看你還是明天再來吧,明天你再跟我好好說說這些個問道,我倒要看看那個賤人準備把梓府給怎麼樣,真是所有人的臉都讓她給丟盡了。”老婦人咬牙切齒地說着。
三娘見着她這個神色,心中暗暗一喜,也不再多說話,反而十分識趣地離開了。
不過在她離開主屋的時候,她還是吩咐了紅兒到老四媳婦那邊去傳了一個消息,“那就是曾經的那個遊戲又要開始了。”
如此,當梓衣和星辰正忙着查詢三娘、雅兒以及梓文鶴之間的關係的時候,他們針對清園的動作已經開始了,而梓府和清園在着一系列的打擊中,便更加風雨飄零。
而清雅的弟弟清澄以及她現在的弟媳婦,此時正在來的路上呢,估計就這兩天就要到了吧!面對梓府這一爛攤子,他們也真心不想去招惹什麼,但是爲了他們的姐姐,他們卻不得不站出來,挺在他們姐姐前邊,不讓她被別人欺負了。
也就是這樣,他們這一次來便還帶了另外一個目的。